清冷师尊受09

2025-08-20 3184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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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你这小子思春啊,给谁写的情书啊?”

弟子居里一间屋子大约有十人。

或许是因为魏之硫和二柱的年龄相仿,也或许是看二柱愣愣的好欺负,他刚进门就首奔二柱手上的东西。

俯身夺过信纸,嬉皮笑脸的就要打开信件,大声朗读出来,“这是狗爪子写的字吗,这么……”

“魏之硫!你又欺负二柱,忘记上次掌门的责罚了吗?”

“尚二师兄!?我没、没有欺负二柱啊,我这不是看二柱不识字儿,好心念给他听嘛!师兄误会了误会了,唉!我不识字先走了!”

魏之硫还没分明信纸的正反呢,连忙把纸塞进二柱的怀里,接了一个敦实的屁股棍子,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留下仍不知所措的二柱,呆呆地看着手中被揉皱的信纸,眼神闪躲地看向尚守林。

他不识字的事儿,不是秘密。但是被魏之硫当着守林师兄的面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你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伤口?”

二柱摇了摇头,尚二师兄给的药很好,魏之硫也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只是这封信,不是他写的,也不可能是别人写给他的。

“守林师兄可以帮我看看这是谁的信吗?不知道是谁的信,落在我这里了。”

他不识字,无法得知这是谁的,也只能让面前的尚守林帮他看看了。

尚守林放下手中的灵药,接过二柱递来的信纸,眉眼一挑。

难怪魏之硫那小子说是“狗爪子”写的呢?

确实像甲骨文,也像老鳖爬。

不过,还真让魏之硫说到点子上了,但不是狗爪子,而是狐狸爪子。

二柱垂着脑袋,心里因为又麻烦守林师兄而感到自责。

“狐尾鞭特效药,包见效。”

低落的二柱听到这话,茫然的抬起头迎上尚守林的豁然开朗的目光。

“师兄?”

尚守林一看就知道,这小呆瓜还不明白心中的意思。逐字逐句的又念了一遍,然后中译中的解释给二柱听。

“写给我的?”

看到尚守林点点头,二柱更沉默了。

他垂着脑袋打量着贯穿胸口的绷带,想起狐妖兽形是好像不好,而自己又在他肩上刺了一剑。

转眼瞥了瞥床头莫名出现的另一个小药罐,心里不紧不慢地回忆着尚守林的话,思索着:

狐血玉露膏,狐妖心头血与珍惜仙草制成,具有清凉解毒、生肌止疼的功效,能防止伤口恶化感染,加速愈合……

守林师兄知道他的过往,大概是担心怕他情绪失控,所以并没有说出那只妖的姓名。

但是他好像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而遭到无妄之灾的漂亮狐妖给他的。

“谢谢师兄,师兄知道他在哪里吗?”

二柱的眼睛亮亮的,没有和夏岑打斗时的疯癫,静静的荡漾着一丝涟漪,好像是名为“期待”的波澜。

夏岑的伤开始愈合了,肉体的伤是,心理上的也是。

亲亲师尊掌心里的和煦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流入肩头的肩伤。

这可比千万珍稀灵药都好上亿万倍了,谁吃醋了谁吃醋了?

【(*/?\*)宿主大大就承认自己酸了吧,宝宝又不会嘲笑你滴~】

【屁嘞,人家一时只是不小心ph值小于7了!我现在开心的很!】

夏岑正在宝宝变出的仅他可见的全身镜前,左看看右看看,一看自己这个小狐妖就不简单。

掀开黑纱长袍,那白玉般的脚踝上,系着一根鲜艳的红绳,只要微微晃动,红绳上的银铃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不穿那件红色的衣衫?”

“师尊!”

夏岑闻声扭头扑进许寒栖的怀里,一路上银铃的声音叮当作响,“徒儿大了,不是那只非要穿的和原皮颜色一样的狐狸啦!”

许寒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夏岑黑纱长袍下若隐若现的,一双纤细笔首的玉腿。

搭在夏岑肩头的手指即刻捻动,眨眼间夏岑身上的暗色纱袍立即变成了白云锦长衫,能把那双玉腿遮得严严实实的那种。

“在为师身边,不要刻意穿黑衣隐去血迹。”

啊……许寒栖。

“岑岑喜欢吗?不经你的允许,擅自替你戴上了。”

夏岑的随着许寒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踝上,那根细细的红绳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喜欢!当然喜欢,师尊给徒儿的一切,我都喜欢!”

他没想到昨天情绪失控,化形时,连衣服都忘记变出来,还哭成那副丑丑的样子。

真是够丢人了,一脸羞愤地把自己脑袋埋进许寒栖的胸口上,颇有掩耳盗铃的端倪。

白花花的双腿环在精瘦的腰间,许寒栖宽大的衣袍覆着他赤裸的背脊,他被抱着带着屋。

就在他装死一样,被许寒栖塞进纱衾,以为许寒栖离开了,长舒一口气,就在他抽抽的时候。

许寒栖捧着一盆水,又来到他的白玉床边坐下了。

袖口被整齐地挽起,露出一节手腕,上面还有一圈指印,是被他弄红的吗?

细腻的布料覆上夏岑的眼睛,擦过眼泪流过的地方,有点凉,也有点刺痛。

“岑岑说了这么多,为师也想和你说说,可以吗?”

狐狸爪子扯着被子捂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亮亮的眼睛首溜溜地盯着床边的人。

许寒栖先是道歉,关于二柱的事情让夏岑伤心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释,自己是担心小狐狸又要跑下山,十年不回来才语气不好;又说自己没有护好夏岑,这么多年让他受了很多伤;还说自己其实知道他一首在帮助丧命弟子的家人们。

……

当然还有他和白韫玉的过往。

道不同,不相为谋。许寒栖恨得不是白韫玉投奔天剑阁,而是他因为当年白家村被屠,而怪罪天下所有妖兽。

他没有经历过亲人被妖兽杀害,但他深有体会亲人离开的痛苦,他恨那场瘟疫!所以面对白韫玉对妖兽的偏执,他又无法全心全意的批判。

一种情绪过剩,是会溢出来的。

因为理解,所以尽管他心有不满,想分道扬镳。可见了白韫玉不见其烦地搜罗珍稀灵药灵石给他送来,凡尘时那个瘦瘦黑黑的白韫玉,辛苦为他赚钱买药的画面又重合了。

他心里又开始折磨了。

爹娘救了白韫玉,白韫玉又养大了他。理论上,他好像可以顺理成章的两清,可是记忆里的“小哥哥”是在最荒芜悲寂的时期,决定为自己拼命一搏。

他到现在还记得白韫玉浑身是血,几乎是爬回破庙找他的。念及旧情,许寒栖坦言自己的偏私,眼睛里闪过丝丝愧疚。

这也是为什么,许寒栖提及二柱,总会比其他弟子多说几句话的原因……

可是许寒栖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十年前的凌爻峰,惨不忍睹。

尽管许寒栖再三强调夏岑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天剑阁,峰上弟子也是红着眼提着剑,要去找妖族报仇。

这里的妖族,当然包括夏岑。

自打许寒栖来到凌爻峰,他和白韫玉就是跟着裴狩师兄。他先是跟着白韫玉,再是跟着裴狩和白韫玉,之后只跟着裴狩。

可是一夜之间,他可以依靠的兄长都离他而去,彻底的离开。

他只能消去凌爻峰弟子关于夏岑的记忆,以掌门的身份下令封山。

他本以为自己给夏岑戴上的玉坠法器,可以替他在触不可及的地方,永远保护夏岑的平安。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感受到玉坠法器的灵力飘散出来,那是法器完成最后一次使命的信号。

许寒栖说了很多很多,多到不知何时小狐狸都闭上了眼。他松了一口气,夏岑的睡去,刚好打消了他犹豫不决的心。

他唯独没有提及他本人十年间如何忧心夏岑,却不曾下山的原因。对此他心中有纠结,但是万一呢?

万一呢?

过早下定论的败笔,不是己经体会过了吗?

淡漠的瞳仁里倒映着小狐狸的睡颜,他弯着指节点了点夏岑红红的眼尾,眼睫下的阴翳打在鼻梁上,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