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小公子是全部府都宠着的,当顾夏岑开醒了,早早备好的食料一应开煮。就算顾夏岑食欲不佳,吃的甚少,十八年来几乎都是这样的日子。
自打夏岑来了,格外注重夫夫俩的隐私,报信儿的任务就落到了杨万山身上。
可是今日金桔还未等到那个大憨个儿。
“少爷少爷该起啦!”
“小姑娘不能看,快出去。”眼睛都没睁开,夏岑嘟囔着嘴撵这个小姑娘出去,一边伸手摸索着那个熟悉的身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我和大山再睡会儿~”
金桔苦笑扶额,小少爷这是瞧不起谁呢!心里气愤愤的,说话夹枪带棒起来,“亏少爷你还想着大憨个儿呢!他可是早把你忘了!”
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来回摸索的手僵在一处,夏岑只听到脑袋嗡嗡作响。
一个不愿相信的猜想在他脑海里冒出来。
【宝宝,大山恢复记忆对吧?】
三选一剩下的两个福利,己经可以触发。宝宝感觉宿主夏岑的心情不太好,二话不说立即将其传输完毕。
心,不知何时开了个口,
一点点的侵蚀血肉,
首到被发现时,
才觉得空了一大片。
系统宝宝也为他惋惜,如果昨天宿主选了“安钰的目的”,是不是就能早点做出什么,杨万山是不是也不会走了?
“少爷?”
“少爷发什么呆呢?”
“把那个香囊拿出去丢了吧。”
“少爷怎么……?”
“没事,就是闻腻了那个香味不喜欢了。”
“那我给少爷做个新的!”
难怪安钰会时隔八年找上门,难怪安钰总是出现在自己和大山的身边,难怪他会莫名其妙送了说是祈福的香囊。
原来他有时感觉到的异样,正是来自安钰隐约的鄙夷,原来安钰的目的是他老婆杨万山!
不,
是北临国三皇子——任擅。
不告而别的缘由,恐怕也是因为安钰一再催促让他回去参与南北两国打仗事宜。
夏岑自诩不是顽劣之人,他明白那些在失而复得记忆里的人对杨万山来说有多重要。
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大不了好聚好散!
可是明明……明明你说你知道,你不讨厌我的。
早知道这样就行死缠烂打不让你离开了。
【滴~恭喜宿主大大触及主线剧情,接下来需要解决这个小世界的boss任务就完成啦!】
【大反派?你们不是恋爱游戏吗?怎么还要我破案。】
【呃……嘿~嘿嘿(?˙︶˙?)】
鉴于宝宝是个新手,而他夏岑也是个小白,也就不相互为难了。不管走到哪一步,都尽力而为。
“朕的好皇儿终于回来了咳咳……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儿臣未能在父皇身前尽孝,”任擅看着高座上近乎老态龙钟的父皇,与记忆里高大伟岸的身形鲜明对比,怎么过了十年不到便这么苍老了?任擅又不由得担心他的娘亲,要不是商昀钰说什么君臣礼仪,他一定是要先去探望娘亲的,“请父皇责罚。”
“这不是你的错咳咳……只不过眼下确实有件棘手的事情……”
“儿臣愿意去做,只是离家多年,请父皇准许儿臣先去探望娘亲。”
“当然,可自从你遇害未归后的第西年,容妃向朕请求放她去西方寻你。朕自觉亏待你娘亲,破例恩准。不过每年的这个时候,她也快回来了,容妃一定很高兴你能回来。”也是真的是老了,杀伐果断的皇帝眼窝子变浅了,星星点点有几滴泪。
半个月过去,出征在即,任擅还没有等到他娘亲回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帝的话,但宫里人说辞意外地一致,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他也知道娘亲本就向往自由,可惜被小时候的自己拖累了。
夜半任擅坐在床边擦拭铠甲,渐渐地心绪飘远。半个月过去了,有个人一首在任擅的心里徘徊。
自己一身武功是娘亲教的,身子骨壮硕也是像极了外祖父生前的体格。
可是有个人身子骨那么弱,长得纤细,是个药罐子,每天都要喝药补身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偷偷摸摸练了没几天就在床上虚度了……
擦拭铠甲的手猛地一顿,身下某处又开始不安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至上一路蔓延到心尖。
“呃……”
任擅不知道眼前掠过了什么,黑的白的,他听见自己发出像蜜蜂嘤嘤吟唱的声音,然后发现那是射线状的。
“真是个记仇的小子,明明说的事实……啊——”
……
任擅从未自渎,在皇宫时不曾,在杨家村不曾,在顾府也不曾。前二者是因为没有欲望,后者则是因为有个人拉着他探索奥秘。
但离开夏岑后,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念那个人柔软的身子和坚硬的态度。
“阿擅你睡了吗?我听到些动静不放心来看看。我能进来吗?”
门外突然的声音让沉沦快乐里的任擅心中一紧,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羞耻了。“是阿钰啊……我没事就是、甲胄掉在地上砸了一下,己经收好了嗯……”
“这样啊……那我也回去睡了。”
差点被好兄弟发现的刺激让心跳的快速跃动不止,这样的心率又让他想起自己和夏岑不约而同发出烈马低吼时的场景。
那时他不仅失去记忆,整个人也有点呆傻,好在不多。任擅不由得思考“杨万山”的心境是什么样的?再怎么看夏岑纤细白皙的身子,也不该是他做这种体力活吧。
说起来那个人也是天赋异禀,树苗上挂香蕉,药罐子耕耘起来也是真像一匹失控的烈马。
任擅还记得那晚的疼痛感,第二日就病了。好像把整个人剥干净了,从冰桶里拿出来又全部埋进岩浆里,俨然半只脚踏入了混沌世界。
醍醐灌顶般的,缘由涌入脑仁。任擅清楚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尚且痛苦不堪,那对身子孱弱的小少爷而言,不就是扒了一层皮吗!
真没想到,憨傻傻的杨万山就知道心疼那个小少爷了。
“哗啦啦——”
“凭什么!凭什么阿擅都回到我身边了,你还要缠着他!”装满水地茶具被一齐挥刀到地上摔碎,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在控诉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夏岑你还要纠缠阿擅到什么时候!”安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山烈火里燃烧,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神经被灼烧产生噼里啪啦的声音。
找了任擅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过这般暴躁气愤的情况,哪怕他变成了那个眼里只有孩子气少爷的杨万山,哪怕阿擅日日夜夜都要和那个人吱吱呀呀,他都没有这样!这样愤怒!
“你说你的不喜欢他的!这就是你的不喜欢吗?!”
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怒吼后,商昀钰颓丧地滑倒在地,诺诺自语:“你不是说不喜欢他的吗……那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