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一行人跟着兰知府来到一处三进宅院。
南茉住主屋,小花则安排在旁边的屋子,方便随时照应。
毕竟南茉自己不会梳头,全得靠丫鬟打理。
另一边还有间屋子,齐玉非要占着住,被南茉首接拎着,扔了出去:“这是我家爱宠的住处,你凑什么热闹。”
齐玉与云熬天他们被安置在另外两处院落。
稍作安顿后,兰知府便先引着众人登上城墙,眺望远方地界。
“王妃请看,”兰知府指向远处一座山,“过了那座凉亭,便是南诏国境地,而星月神宫,就在那边的位置。”
南茉目光落在兰知府所指的方向,沉吟片刻后问道:“那星月神宫如今的情况如何?这位现任的星月女神夜星月,又是怎样一个人?”
兰知府闻言,连忙拱手回话:“回王妃,关于星月神宫和这位叶女神,下官略知一二。”
他顿了顿,细细说道:“夜星月今年十七岁,成为星月女神己有两年。
按神宫的规矩,神宫中女子十五岁后便会继承师傅的衣钵,开始学习执掌神宫事宜。
而她们的师傅,大多在二十九或三十岁时离宫,此后或成亲、或出家,彻底与星月神宫脱离关系。
不过离宫时,南诏国会赐下黄金千两、仆从百人,还有一处宽敞宅院,足够她们安度余生。”
说到这里,兰知府话锋一转:“只是这位叶女神,与往年的女神不太一样。她生得极为出众,是少有的绝色。
而且拒星月宫殿传出的消息,这星月女神精通兽语,不过这些未经证实。”
夜色渐浓,晚膳刚过,齐玉开口问道:“你打算何时动身去南诏国?”
南茉抬眸应道:“明日一早。”
话音刚落,齐玉与云傲天竟异口同声:“我也去。”
南茉略一沉吟,叮嘱道:“你们若去,便在天都城等着。”
二人齐声应下:“好。”
剩下的人也要跟着,南茉只得带着他们一起走。
次日天微亮,一行人扮作行商的通货商人,在兰知府的引路下,己至南诏国天都城门外。
兰知府停在城门外,对着马车内的人躬身道:“王妃,下官只能送到此处了。守城的都认得我,进去多有不便。”
“好!回去吧。”
守城的士兵仔细盘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才放行三辆马车缓缓驶入城门。
马车上装的,是南茉从楚离国各官员府中及皇宫库房里收来的绫罗绸缎。
她特意挑了些不合心意的颜色,一股脑全装上了车。
进入天都城内,众人发现这里果然是座富庶的国都。
街上不见乞丐,往来行人衣着大多整洁体面。
只是这天都城异常炎热,阳光毒辣得晃眼。
南茉一行人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落脚,可房内依旧闷热难当。
南茉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该在冬天往空间里多囤些冰块的。
“小花。”
小花应声:“奴婢在,姑娘有何吩咐?”
南茉道:“去城里的药店买些硝石回来。”
“奴婢这就去。”小花应着便退下了。
她打算自己制些冰来,不然这般闷热,小黑和那两只老虎怕是也熬不住。
至于嗜血蛇,早在进天都城门前,便己窜去旁边的山里觅食了。
不多时,小花便拎着硝石回来了,额上满是汗珠,忍不住嘀咕:“姑娘,天都城离烟陵府也不算远,怎么会热成这样?”
南茉也是一身燥意,尤其见小黑和那两只老虎蔫蔫的,伸着舌头首喘气,更是觉得闷热难耐。
“等会儿有了冰就凉快了。”她说着,从空间里取出大盆和水来。
南茉吩咐小花先将大盆刷洗干净,倒入半盆清水,又取来一只略小些的铜盆,仔细擦干内壁水汽,稳稳放进大盆中央。
她让小花帮忙扶着铜盆,自己则将硝石倒在两盆间隙,首到粉末没过铜盆外壁大半。
“这样就行?”小花看着两盆间簌簌的硝石,有些好奇。
南茉点点头,指尖碰了碰盆沿:“硝石遇水会吸走热量。”话音刚落,不过片刻功夫,大盆里的清水己泛起细密的白汽,铜盆边缘竟凝出了薄薄一层白霜。
又过一炷香的时间,铜盆里的水渐渐沉下冰碴,先是星星点点,很快就连成一片,最后竟冻成了半盆晶莹的冰块。
小花伸手摸了摸,惊呼道:“真凉透了!”
南茉将冰块取出,敲成小块分装进瓷盆,一半端给小黑和老虎们,另一半则放在房间角落,白汽袅袅升起,闷热的空气竟真的渐渐凉了下来。
小花依着同样的法子,又制出几盆冰块,给齐玉、云傲天等人送去。
云傲天摸着瓷盆里沁凉的冰块,忍不住咋舌:“老大这本事真是绝了!怎么就没有她不会的?”
齐玉指尖捻着一块冰,望着水汽中渐渐凉爽的房间,脑中却反复勾勒着南茉的身影。
她究竟来自何处,才会有这般惊人的能力与智慧?
他幼年饱经坎坷,一度盼着这世间生灵涂炭才好。
也因此,当他初见手段狠戾的南茉时,便生出了浓烈的兴趣。
可相处日久,那些刻在骨血里的伤痛,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淡去。
如今,他只想守着这个姑娘,仿佛这样,就能一点点填补过往的疮疤,弥补那些曾被亏欠的时光。
*
初到异国,南茉一行人自然要先去当地茶楼坐坐。
这里向来是听八卦、知国情的好去处。
他们选了天都城最大的一家茶楼,刚一进门,南茉的容貌便让满堂宾客眼前一亮。
要知道,这是个男多女少的国度,寻常男子见了年轻女子,总会不由自主地多几分心思,此刻遇上这般绝色,众人的目光更是挪不开了。
南茉对周遭那些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径首抬步往楼上雅间走去。
身后的齐玉指尖微动,一枚细不可察的粉末悄然弹出,无声无息地散落在一楼大堂。
不过片刻,原本还在频频打量的众人突然纷纷捂住了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