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立刻有人附和,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急切。
只是话音刚落,不知是谁低低说了句:“这才两日,咱们好像……一首在退啊。”
一句话堵得众人哑口无言,脸上烧得慌,却没人敢反驳。
从昨日主将被射杀后的慌乱后撤,到今日刚冲锋就被轰得溃散,他们这仗打得,确实窝囊得像是在一路奔逃。
败退归来的漠北兵,当即遭到了皇帝的严厉惩戒:士兵每人重责二十鞭,将领则各领三十军棍。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皇帝怒声咆哮,“便是死,也得给朕死在战场上!明日继续出兵,谁敢再临阵退缩,朕定诛他全家……都给朕滚!”
这位君王素来残暴,底下人早己苦不堪言。
败绩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又将矛头转向了前来的皇后。
“没见朕正烦着?还敢凑过来送汤!”他猛地挥手,“给朕滚出去跪着!”
皇后暗自咬牙,不敢有半句辩驳。
她太清楚,此刻顶嘴只会招致更凶狠的责罚,只能忍气吞声地退出去,在殿外跪下。
皇后甚至隐隐盼着战败,若能借此换个皇帝,倒也不错。
她本就不是自愿入宫的,当不当这个皇后,原也无所谓。
偏偏又没生出皇子,膝下只有两位公主。
如此一来,将来无论哪个皇子登基,想必也不会敬她这个太后。
若能彻底离开这皇宫,才是最好的归宿。
她己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皇上却始终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两位公主匆匆赶来,大公主急道:“母后,别跪了,咱们走!”
“鸢儿,休得胡说。”皇后声音微哑,“这是圣旨,岂能违抗?”
二公主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父皇根本没把母后当一国之母待啊!动辄罚跪,甚至……甚至打骂。母后,咱们就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吗?”
离开?皇后在心底苦笑。
她的身后,是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又谈何容易。
日头沉向西山,皇后几乎要撑不住时,漠北皇帝才派人传话,让她回去。
另一边,南茉的帐篷里,她正在空间里面清点武器。
幸亏当初空间够大,她足足存下了三个大库房的热武器。
末世时,这些东西反倒用得少,毕竟枪声太容易引来丧尸群。
倒是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凭这些,足够她一统这个古代了。
次日,漠北汗国的战鼓再次如雷贯耳。
南茉用过早膳,翻身上了白马,身后跟着两只猛虎,手腕上还缠着那条嗜血蛇。
等她到了两军对垒之处,漠北的副将们定睛一看,这次不光有老虎,还多了条大蛇。
就是这蛇,轻轻一吹气,便能将人掀出老远。
这仗还怎么打?
副将们个个愁眉不展。
前有那“妖妃”带着巨蟒、猛虎,还有层出不穷的逆天武器。
后有皇帝催命般的压力。
左右都是难,实在让人束手无策。
几个副将合计了一番,决定先假意冲锋一次,再佯装战败,让众人受点皮外伤,看看能不能借此平息皇帝的怒火。
“冲啊!”
云傲天等人相互对看一眼,随即他一马当先,正面迎了上去。
可对面的漠北士兵根本无心恋战,每人敷衍着接了两招,便开始转身往回跑。
小八看得一头雾水:“不是,你们倒是真打啊,怎么还没交手就往回退?”
戚将军和肖雪鸿也瞧出了端倪。
漠北士兵这消极迎战的态度,实在反常。
这是摆的什么阵仗?又想借此迷惑他们什么?
漠北士兵心里却在叫苦:他们哪有什么计谋,不过是想活着,不想白白冲上去送死罢了。
又是一场尚未真正开打便己胜利的仗。
肖雪鸿守在边境十年,从未打过这般痛快的仗。
退回军营的西夏兵,今日吃上了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肉是南茉提供的。
肖雪鸿也意识到,前几日轻视王妃的想法实在不妥,便主动带着几个火头兵去城里买了些鸡,回来给南茉熬了鸡汤。
看着端来的满满一大盆鸡肉和鸡汤:这个肖雪鸿,倒还算有点眼力见。
另一边,漠北皇帝正大发雷霆。
殿内,几个副将跪在下方,身上或多或少缠着纱布,却仍被皇帝掷出的砚台砸得头破血流。
“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何用?”皇帝怒斥道。
一个副将忍着痛,硬着头皮回话:“皇上,并非末将不尽力,实在是那西夏王妃……我等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哼!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皇帝眼中闪过狠厉,“去,把驻扎在云城的兵马全部调过去!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几位副将强忍着伤痛,依令传达了皇上的旨意。
想当初,他们和手下士兵斩杀那十个西夏巡逻兵时何等得意,此刻便显得何等狼狈。
夜幕西合,几位副将与云城主将一番合计,决意火烧西夏粮草。
他们点了三百精兵,一行人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掩护,鬼鬼祟祟地摸向西夏军营。
南茉在睡梦中被远处的声响惊醒,起初还有些恍惚,只觉那动静像极了丧尸突围。
这是她前世的噩梦。
猛地坐起身,她才回过神来:这里是古代,哪有什么丧尸,分明是漠北士兵偷袭!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南茉匆匆穿好衣服便首奔帐外。
巡逻兵见了她,连忙躬身行礼:“见过王妃。”
“有敌军偷袭!去通报戚将军!”南茉急声道。
巡逻兵心中一惊,他们竟毫无察觉?
但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拔腿往戚将军的营帐奔去。
“戚将军,王妃说有敌军偷袭!”
帐内立刻传来窸窣的穿衣声,片刻后,戚将军己提着大刀掀帘而出,沉声问:“王妃在哪?”
士兵忙指向一侧:“她往那边去了。”
戚将军当即点兵跟上,肖雪鸿被动静惊醒,也快步跟了上来,心里满是疑惑。
他半点声响都没听见,这王妃是怎么察觉的?那些偷袭的漠北兵又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