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派去戚将军府的禁军统领匆匆赶回,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娘娘,太子,戚将军府早己人去楼空,连一个仆役都没留下!”
“砰!”皇后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好个明煜辰!”她凤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是要造反啊!”
太子明泽急忙上前:“母后,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戚……”
“立即封锁所有通往北境的官道!”皇后厉声打断。
“传本宫懿旨,沿途驿站严查所有过往车马!”
她猛地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派皇上最精锐的暗卫追杀!绝不能让战王活着抵达边境!还有,那个白南茉,一并杀无赦。”
殿外风雪呼啸,皇后快步走到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眼中杀意凛然:“还要传令各州府,但凡发现战王和白南茉踪迹,格杀勿论!无论是谁,凡擒杀战王和白南茉者,都赏黄金万两!”
禁军统领很想问问,黄金万两,有那个银子吗?
可他不敢,只能默默的出去传达皇后的懿旨,让手下快马加鞭的送出去。
这皇宫的差事真是烂到家了。
*
太子心里还在惦记着,白茜茜控制他思想的事情,所以打算去刑部大牢看看她。
他一脚踹开刑部大牢的铁门,阴鸷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里扫视。
当他看到像烂泥一样瘫在草堆上的白茜茜时,嘴角终于扯出一丝快意的冷笑。
“太子妃~”他故意拖长声调,靴底碾过潮湿的地面,“孤来看你了。”
蹲下身,用剑鞘挑起白茜茜血肉模糊的下巴,“可惜啊,本来你应该是孤的太子妃。”
白茜茜惊恐地瞪大眼睛,“呜呜哇哇”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哀鸣,断舌处又渗出血来。
“你说什么?孤听不清?”
太子恶意地用剑鞘戳了戳她的伤口,满意地看着她痛苦抽搐,“不过没关系,孤打算拿你和楚离国谈笔买卖。毕竟......”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再怎么废物,好歹也是个公主不是?”
白茜茜疯狂摇头,眼泪混着血水糊了满脸。
随后太子又来到白丞相的牢房:“孤还真想知道,你们潜伏在西夏这些年,究竟在图谋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含糊的“呜呜”声。
太子顿觉索然无味,甩袖出了牢房。
“你说……”他忽然驻足,问身旁战战兢兢的老太监,“会是谁把他们弄成这副模样?”
他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那抹娇艳的身影,若真是这个女子……。
太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样狠辣的手段,若再与明煜辰那个疯子联手。
他得回去多派些人手,想办法在路上杀了他们。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
本该锣鼓喧天的战王大婚之日,却成了惊天巨变的开端。
“听说了吗?丞相府一家全被下了大狱!”
“何止啊,那白丞相居然是楚离国派来的细作!”
“更吓人的是,他们家二小姐竟是楚离国的六公主!”
“我问你们,若是战王真的起兵谋反,你们当如何?”
“不瞒各位,我觉得现在的京城乱套了,若是战王真的能……我愿意追随战王。”
“我也愿意。”
“我也是。”
……。
各大臣府邸的密室中,三三两两的官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几位大人借着烛光低声交谈。
”最蹊跷的是战王,据说王府早己人去楼空。”
“莫非……是去了北境?他这几年是不是装残疾?该不会……要造反吧?”一位大人压低声音说道。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另一位赶紧伸手阻止他的话。
另一边,几位武将也在热议。
“皇宫失窃一事,你们说会不会和战王有关……”
“慎言!不过战王突然离京,确实蹊跷。”
“我倒觉得这失窃和楚离国脱不了干系,白丞相不是说自己府邸被盗了。”
“对呀!看来这事很可能是楚离国干的。”
“还有,北境三十万大军可都是战王的心腹啊……”
茶楼酒肆中,说书人早己编出各种版本的故事。
有说战王与白大小姐私奔的,有说战王要起兵清君侧的,更有甚者,说这一切都是楚离国的惊天阴谋。
总之就是众说纷纭。
*
风雪肆虐的官道旁,南茉一行人在背风处扎下营地。
南茉从空间里面拿出十个帐篷,三个集装箱。
众人分工明确,不到半个时辰就搭起了一座临时营地。
小八带着几个人加固帐篷绳索,云傲天则指挥着将马匹牵入集装箱,底下铺了三层干草,还撒了驱寒的药粉,三十多匹马惬意地打着响鼻。
晚膳,吃火锅。
每个帐篷里都支起了铜锅,众人各自端着配菜回到帐篷,里面生了火炉,暖和的很。
南茉的帐篷里,她独自盘腿坐在软垫上,面前摆着两个铜锅,她这边,只有她和小黑,小蛇,小老鼠。
她用清汤锅给几个小家伙涮着肉片吃。
她则吃着牛肉辣汤,平板上放着【人在囧途】。
演员的脸在雪夜里显得格外亲切。
南茉夹起一片牛肉,望着屏幕上熟悉的现代街景,忽然有些恍惚。
那些挤地铁、点外卖的日子,仿佛己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小黑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
帐篷外,风雪依旧,但这一方小天地里,却是难得的安宁。
*
风雪肆虐的山道上,皇后派出的暗卫们正艰难跋涉。
为首的暗卫统领抹了把脸上的冰碴,眯眼望向白茫茫的西周,终于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这鬼天气……”一个年轻暗卫喘着粗气,靴子深深陷进雪里,“连方向都辨不清,上哪儿去找人?”
众人只能暂时躲进一处山洞避雪,洞内阴冷潮湿,但总算能暂避风雪。
年纪最长的暗卫掏出酒囊灌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我说,咱们就在这猫几天,回去复命说北边根本没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