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神色不变，对莫烟长老开口。
“启禀长老，弟子奉宗主之命，前来藏经阁顶层，选取功法一部。”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弟子的耳中。
“顶层？我没听错吧？”
“疯了！他一个筑基五层，凭什么去顶层？”
“奉宗主之命？真的假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藏经阁顶层，那是什么地方？
寻常弟子，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雕塑般的莫烟长老，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一道能洞穿人心的目光，落在了苏沐的身上。
周围的喧哗，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莫烟长老的目光在苏沐身上停留了三息。
“去吧。”
说完，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就……这么同意了？
没有令牌，也没有信物，仅凭一句话，就让他上了顶层？
这林修远，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数道震撼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苏沐身上。
苏沐再次躬身一礼。
“多谢长老。”
他转身，就要朝着紧闭的大门走去。
也就在此时。
一股的气息，从山道尽头席卷而来。
在场的弟子，只觉得心头一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强的威压！”
“是谁来了？”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一名身穿宗门核心弟子白袍的青年，正踏空而来。
“是萧然师兄！”
“首席大弟子，萧然！”
“天哪，他怎么也来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萧然，青元宗年轻一代的传奇。
他的出现，瞬间夺走了所有的光彩。
一些眼尖的弟子，在感受到他身上磅礴的灵力波动后，失声惊呼。
“这股气息……不对！”
“筑基九层！萧然师兄突破了？”
“嘶！我记得清清楚楚，三个月前，萧然师兄还是筑基八层巅峰！”
“三个月！这是何等恐怖的修炼速度！”
所有的目光，都从苏沐身上，转移到了萧然身上。
萧然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眼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傲然，扫过全场。
当他看到正准备进入藏经阁的苏沐时，眉头微微一挑。
但他并未在意。
而是径直走到莫烟长老面前，微微拱手。
“莫烟长老。”
“弟子萧然，于昨日侥幸突破，臻至筑基九层之境。”
“今日特来，欲入藏经阁顶层，挑选一部功法！”
他的话，掷地有声。
所有弟子也都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
首席弟子，筑基九层，若他都没资格进，还有谁有资格？
然而。
十息之后，太师椅上的莫烟长老，纹丝不动。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萧然脸上的自信笑容，微微一僵。
他加重了语气，再次开口。
“莫烟长老，弟子萧然，请求进入顶层！”
这一次，莫烟长老终于有了反应。
但他依旧没有睁眼。
只是干枯的嘴唇，轻轻地开合了一下。
“令牌。”
刹那间。
萧然脸上的所有表情，尽数凝固。
刚刚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这截然不同的待遇，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见萧然的脸色逊色变成一片铁青。
萧然的脸色，如锅底一般黑。
凭什么？
他亲眼看见林修远空着手，只说了一句话。
莫烟长老就让他进去了！
而他萧然，青元宗首席大弟子！
却被一个令牌二字，死死地挡在了门外。
周围弟子们的目光，都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能清晰地听到周围弟子低了声音的议论。
“看到了吗？萧然师兄被拦住了。”
“莫烟长老竟然要他出示令牌……”
“可是刚才林修远可是什么都没拿啊。”
“这待遇，差得也太远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每一句话都让萧然的脸色更加冰冷。
对林修远的恨意，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呼……”
萧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屈辱。
手掌一翻。
一枚通体鎏金，刻着古朴字的令牌，出现在他掌心。
令牌上，散发着属于宗主独有的威严气息。
正是宗主亲赐的首席弟子令！
他将令牌举起，逐字逐句说道。
“莫烟长老，令牌在此！”
太师椅上的莫烟长老，眼皮微微抬起一道缝。
目光在令牌上扫过。
“嗯。”
随即，他又闭上了眼睛。
萧然收回令牌，一言不发迈开脚步走向大门。
……
苏沐推开藏经阁顶层的大门。
门后的世界，并非想象中的金碧辉煌。
这里，很空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了千年的岁月气息。
一座座独立的石台，散落在偌大的空间里。
石台上，静静地陈列着各种功法。
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些，都是青元宗真正的底蕴。
也是无数先辈的心血结晶。
有些功法光芒万丈，气息圆融，显然是完整的传承。
而更多的，则是光芒暗淡，气息残缺的残本。
但即便只是残本，其上流转的气息，也远非下面几层的功法可比。
苏沐感觉自己的气海，都在这股庞大的气息洪流中，微微震荡。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门杀伐之术。
一门能将他筑基五层的实力，淋漓尽致发挥出来的功法。
他的目光，开始在众多石台间巡视。
走到一座散发着凌厉金光的石台前。
台上是一枚玉简。
玉简上空，隐隐凝聚出一柄金色小剑的虚影。
大庚碎星剑诀！
名字霸道绝伦。
仅仅是靠近，苏沐就感觉自己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好强的剑意！
他又走向另一侧。
万钧镇狱功，紫电雷光遁……
每一部，都是足以在外界掀起腥风血雨的顶级功法。
苏沐的心神，也被这些强大的功法所吸引。
该选哪一部？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股滚烫的燥热，猛地从他怀中爆发出来！
这股热量，源头清晰，是黑皮书！
它在苏沐进入这藏经阁顶层后，就一直沉寂着。
苏沐的动作瞬间僵住，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能感觉到，黑皮书是在……指引！
一股燥热，牵引着他的神识。
方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