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正好，我也要去魔都大学一趟！”楚明笑着，“一起！”
“恭敬不如从命！”高育才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内心哀叹，‘天发杀机，又是苍生十年劫呀！’
半小时后，一支前八后六的车队驶离魔都基地。
黑色的防弹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神盾局的神鹰标志烙印在车前。
前后护航的越野车顶上，特勤人员的枪口隐在暗处，与闹市区的喧嚣形成诡异的反差。
车队进入淮海路时，车速放缓。
窗外的霓虹招牌、拥挤的人流、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渐渐清晰起来，像一幅流动的市井画卷。
“高尚书，你看那里！”
楚明忽然抬手，指向前方的天桥下。
高育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眉头瞬间拧紧。
天桥的阴影里，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蜷缩在纸箱堆旁，花白的头发纠结成毡，露出的胳膊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两个外籍男子正围着他，一个黑人穿着印着骷髅头的背心，另一个白人叼着烟。
他们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踹在流浪汉身上，动作像逗弄一只蝼蚁。
流浪汉发出微弱的呻吟，双手抱着头，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更刺眼的是周围的人群。
几十个国人围在圈外，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带着几分麻木的兴奋；
有人交头接耳，嘴角撇出嘲讽的弧度；
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年轻人攥着拳头，脸上写满不忿，刚要往前冲，就被身边的同伴死死拉住。
“别去！那两个老外看着不好惹！”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压低声音，拽着同伴的胳膊往后拖，“你想挨处分吗？！”
“万一被打了怎么办？犯不着为个流浪汉……”
“可他们太过分了！”被拉住的男生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挣脱，“都是人啊！”
“可是某些人只要抓着国际友人这个点，你就翻不了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一会儿警察来了再说。”
旁边的女生也帮着劝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怯意。
“可是姐姐，他们太过分了！”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爷爷好可怜啊！”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咱们管得过来吗？”
姐姐用力拽着妹妹往后退，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你忘了上次隔壁王哥见义勇为救了个闯红灯的本地人小孩，断了腿，到现在，人跑了、医药费还没赔清？
王哥自己还落下个终身残疾！
王婶找上门去，结果人家一句‘乡巴佬，谁让你救了’给骂出来了！
后续甚至连别墅的大门都进不去，就被保安拦住了！
咱们都是普通人，没有犯错的资格，更没有行善事的底气！
咱们安分守己上班上学，别惹祸上身，啊？”
围观的人群里，这对年轻姐妹不算显眼，说的话也不算‘刺耳’！
妹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小脸涨得通红，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关节发白。
几次想往前冲，都被身边的姐姐死死拉住。
姐姐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踩在地上有些不稳，压低声音劝道：“晓晓别冲动！咱们普通人挣钱不容易，万一被讹上了怎么办？”
老汉趴在地上，手被皮鞋踩得血肉模糊，却只能无助地呜咽。
而黑白人则是对着只会叫嚣不敢上前的人群骂骂咧咧，不时用母语交流，说的什么‘东亚病夫’.....
妹妹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最终还是被姐姐拉着退出了人群。
只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老汉。
周围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摄，有人在低声咒骂，有人不断的说自己已经报警，却依旧没人敢上前。
有几个看样子不忿的年轻人也都被四周看戏的人拉住了，嘴角蠕动显然是在劝说着什么。
车队重新驶入车流，防弹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里却陷入了沉默。
楚明指尖敲着膝盖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叶上，忽然开口：“高尚书，你说刚才那些围观的人，是真的怕吗？”
高育才端起保温杯抿了口茶，陈皮的苦涩在舌尖散开：“怕自然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惯性，和‘多做点错’、‘你为什么要...’的一些........误导！
再一个，这些年太平日子过久了，血性这东西，就像久不擦拭的刀，慢慢锈了。”
他叹了口气，“都说文明社会要克制，可克制过头，就成了麻木。”
“文明？”楚明冷笑一声，“把欺凌当热闹看，把冷漠当智慧，这算哪门子文明？”
“神盾局内各色人种都有，但是，抽刀向更弱者，而弱者群体却袖手旁观的，呵！”
他转头看向高育才，“你说，是看着同胞被欺负更丢人，还是跟敌人手撕到底更文明？”
高育才沉默片刻，道：“道理大家都懂！
可真要站出来，得掂量掂量代价。
医药费、时间、甚至可能惹上官司、记录档案……
这就是现实的统治成本——秩序之下，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账。”
“那两个老外为什么敢这么嚣张？
因为他们看透了这种‘明哲保身’！
觉得就算闹大了，政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员，被收买的媒体..........最后也不过是赔钱了事！”他指了指车载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你看，已经有人在网上发视频了，标题还写着‘魔都街头奇观’。
底下一群人讨论该不该管，还有人说流浪汉‘活该’——这就是刻意引导的内外舆情，自己人先把自己人钉在耻辱柱上！
甚至于按照一惯的做法，最多三天，这个消息就会下架，消弭于人间！
明星八卦什么的，又会再次占据热搜！”
而底层看到的人们也发泄完了自己内心的愤懑，在秩序机器的强力下，再次安心的做起牛马！
高育才看着屏幕上的评论，眉头皱得更紧：“没办法，历史的遗留！
两百年的落后，几百年的洋人第一的观念，不是和平年代，说一说，就能去掉的！
有些地方为了‘形象’，加上一些蠹虫，确实对他们太宽容了。”
“宽容不是纵容。”楚明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现在魔都的主导权，你只有3成，规矩我们说的不算，我就先不找你了！
但是，有些底线你记住。
等到你能够主导的时候，要落实！
我不希望看到一个，乌烟瘴气，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