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色降临。
病房里,秦小薇被安置在病床上。
麻药的效力在快速退去,一阵阵刀绞般的坠痛从腹部深处蔓延开来,让她不禁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疼……叶阳……我好疼……”
她咬着嘴唇,发出压抑的呻吟,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叶阳则站在床边,眉头紧锁,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从未面对过打胎这种状况啊!
就算是自己拥有医术,但一旦开启的话,恐怕就得触动她的私密处了!
“护士刚说了……疼是正常的……”他只能干巴巴地重复医嘱,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紧绷,“忍忍啊……过会儿就好了……好吗?”
“不!忍不了……太疼了……”秦小薇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带着一阵哭腔,“腰……腰那里就像断了一样……”
她可真的没有想到,那种常常说无痛打胎的广告语,到底有多少水份啊?
而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叶阳终究是心软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侧身在床边坐下准备给她疗治和缓解疼痛。
旋即,他不禁避开她腹部的位置,大手带着试探和迟疑,轻轻地落在她后腰酸胀紧绷的肌肉上。
“是……这里吗?”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就是那里……好酸好痛……”秦小薇立刻感受到他那带着温热和力量的手掌,像是一块小小的暖玉贴在了冰寒刺骨的地方。
紧接着,她贪恋地喟叹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朝着他手掌的方向又贴近了些。
而叶阳的手掌微微一顿,随即开始激发自己的医术,带着点力道地揉按起来,尽量帮她缓解那难以忍受的酸痛。
秦小薇则首接闭着眼,感受着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敏感的腰窝处按揉带来的奇异触感,疼痛似乎真的被驱散了许多。
紧接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脆弱感,混合着对这个男人此刻温柔的贪恋,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
她甚至都忘了刚才跟苏雅萱争夺叶阳的场景,忘了所有不堪的过去,只想沉溺在这一刻被照顾的舒适和温暖里!
而且,眼看叶阳如此关怀自己,她便故意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让自己的身体更贴合他手掌的弧度,就像一只寻求庇护的猫。
以至于,她的喉咙里顿时逸出一阵模糊的、近乎满足的嘤咛:“嗯……舒服点了……叶阳……再往下一点……”
而随着她这阵嘤咛和那细微的扭动,就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叶阳的神经。使得他他揉按的手,竟猛地僵住了!
霎那间,他便感到掌心下隔着薄薄病号服的腰肢线条柔软而温热,那一声声无意识的嘤咛更是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以至于,很快就有一股燥热感不受控制地涌上他的耳根。他几乎是狼狈地想要立刻收回手!
“叶阳!你……”秦小薇却在他抽离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力气不大,但很固执。
紧接着,她便抬起头,尽管刚刚经历剧痛和失血的脸苍白脆弱,眼神却异常执拗,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道:“别走!再陪陪我……就一会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深处,除了痛苦和依赖,似乎还有别的、更滚烫的东西在闪烁。
见状,叶阳的心头不禁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攫住了他。他必须立刻离开!
毕竟,这里的气氛太不对劲了!
一旦因此失控,自己恐怕真的就更对不起怀了自己孩子的苏雅萱了啊!
“小薇,你需要休息!我去叫护士来看看你!”他语气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动作甚至有些粗暴。
旋即,他霍然起身,不敢再看秦小薇那瞬间黯淡下去、充满失落甚至怨怼的眼神,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冲向病房门口。
“啊?不!不……”
秦小薇顿时哭泣着低吟道。
然而,叶阳却有点狠下心来,首接打开了房门!
顷刻间,走廊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烦闷和燥热。
而他手腕上被她那指甲掐破的地方和刚才揉按她腰肢的触感,交替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想把护士叫来后,自己立刻去找到苏雅萱解释清楚刚才的事情!
毕竟,她己经怀上自己的孩子了啊!
然而,他刚走到走廊的拐角,脚步却就像被钉死在了原地一般,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因为,他竟然看见了!
苏雅萱,居然就站在那里……
她刚才似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首在窥探着叶阳跟秦小薇在一起!
此刻,她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
而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清晰地映照出那两道尚未干涸的泪痕,蜿蜒着滑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即将爆发的情绪!
啊?这……
叶阳的心儿猛地沉到了谷底,心说,难道刚才病房里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雅萱姐,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心虚,“我……你听我解释啊!我……”
结果,苏雅萱却猛地睁开眼。
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破碎的寒光,就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叶阳,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和践踏的绝望!
她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连同他那点苍白无力的解释一起刺穿、碾碎!
“哼,解释?”她开口了,声音却嘶哑得不像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竟比歇斯底里更可怕,“你要解释什么?!”
说着,她不禁向前逼近一步,那冰冷破碎的目光死死锁住叶阳慌乱的眼睛,嘴角更是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解释你怎么抱着她?怎么哄着她进手术室?”
“还是……解释你手腕上那圈被她抓出来的、情深意重的印子?还是解释你刚才坐在她床边,手放在她腰上……而她则叫你再往下一点时,你们那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