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痕边缘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有把无形的刀正在皮肉下雕刻,随着钥匙在掌心越烧越烫,胸口的血痕也越发清晰,钥匙孔的纹路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螺旋,正与钥匙齿纹严丝合缝地呼应着
沈熙春指尖触到掌心钥匙的刹那,感觉到一股电流顺着臂骨窜进胸腔,血痕骤然发烫,仿佛下一秒那把燃烧的钥匙就要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锈蚀的通风管道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沈熙春扶着渗出水珠的墙壁踉跄后退,后脑的剧痛像生锈的钻头在太阳穴里拧动
天花板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在布满裂痕的瓷砖上拉成扭曲的蛛网,那些跳动的光斑里突然闪过患者17号临死前瞳孔涣散的画面——她猛地咬住舌尖,铁锈味的血沫涌进喉咙,才勉强将翻涌的眩晕压下去
不能死在这。这个念头像淬毒的冰锥扎进混沌的意识
她想起三天前在解剖台看到的那具尸体,胸腔里插着的金属钥匙正滴着蓝色荧光液,而此刻自己掌心的钥匙正透过皮肤灼烧着血管
汗水顺着下颌滴在血痕钥匙孔上,立刻被蒸腾成白色雾气,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血肉深处往外顶
她踉跄着撞向全息投影台,破碎的屏幕突然亮起雪花点,患者17号的颅骨扫描图在噪声中时隐时现,每道骨缝都像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破局......”她用额头抵着冰冷的控制台,指腹在布满裂纹的屏幕上摸索,突然触到一块发烫的芯片
记忆碎片如电流般窜过神经——三天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曾说:“每个钥匙孔都对应着一个未完成的实验。”
沈熙春猛地撕开袖口,看见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患者17号相同的手术疤痕,而掌心的钥匙正随着她的心跳越烧越烫,齿纹里的颅骨素描仿佛活了过来,眼窝处的荧光正对着投影台上闪烁的血痕钥匙孔
锈蚀的通风管道突然发出齿轮错裂的锐响,沈熙春却在满地玻璃碴中笑出声来
她垂落的发梢沾着蓝色荧光液,笑声撞在剥落的墙皮上又弹回来,惊得墙角堆积的培养皿发出叮当轻响
掌心的钥匙突然爆出一串火星,齿纹里的颅骨素描竟像活物般转动眼窝,正对准她胸口血痕钥匙孔——那血痕此刻正渗出珍珠般的液滴,在应急灯下游动成患者17号手术记录的全息文字
那些悬浮的字符突然分裂重组,在空气中拼出二十年前的手术同意书,签署人姓名处的指纹印,正与她吊坠里婴儿脚印的纹路严丝合缝
“我知道了……”她用指腹抹过胸口发烫的血痕,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皮肤,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能量薄膜
三天前在解剖台看到的金属钥匙突然在记忆里闪光,当时她以为那是普通的实验标本,却没注意钥匙柄上刻着的手术日期——2005年6月22日,正与她袖口疤痕的形成时间重合
现在想来,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递来的实验报告里,那句“颅骨钥匙需以同源体激活”的批注下,还藏着一行用荧光墨水写的小字:“双生子共鸣场可突破维度壁垒”
沈熙春猛地扯开衣领,后颈处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患者17号相同的星芒状胎记,在钥匙光芒中透出血管般的红色脉络。
她踉跄着撞向全息投影台,碎裂的屏幕突然流淌出液态数据,在地面聚成发光的同心圆
当第一滴血液从胸口血痕滴入圆心时,整个实验室的金属支架都开始共鸣,警报器发出溺水般的长鸣
钥匙孔状的血痕与投影台中央的光圈同步发亮,形成贯通天地的光柱
沈熙春看见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破碎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人抱着襁褓走向低温舱,监控录像里闪烁的红色警告框,以及患者17号临终前在金属台上刻下的最后一行字——“他们把我们的头骨做成了钥匙”
“出去的路从来不是门。”她将燃烧的钥匙按在胸口,感觉到血肉与金属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