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铁锈渣子刮得脸生疼，沈熙春往前挪了半米，膝盖就撞上头顶的管壁，疼得她闷哼一声。
江繁在前面开路，钢管敲掉松动的铁锈，碎屑掉进沈熙春的衣领，硌得她后背的伤口阵阵发麻。
“前面有岔口。”江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点闷响，“左边通机房，右边……像是通风井。”
沈熙春正想回话，口袋里的芯片突然发烫，热流顺着指尖往上窜——那触感熟悉得让她心头一紧。她猛地拽住江繁的裤脚：“别走左边！”
话音刚落，左边的管道里传来“咔哒”声，像是金属齿轮在转动。
江繁用手机往前照，只见黑暗里闪过几道银光，是看守者的机械爪正从格栅缝隙里伸进来，锋利的指尖擦着管壁，划出刺耳的声响。
“它怎么会在这儿？”江繁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往后退，“73不是说在机房里吗？”
“可能是寄生藤触发了联动防御。”沈熙春摸着发烫的芯片，指尖无意识着边缘——这东西上次在信号塔爆发蓝光后，就没再出过动静，此刻却像有了生命，“它能感应体温，我们刚才的热量把它引来了。”
管道外传来沉重的撞击声，整个通风管都在颤，铁锈渣子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周和吓得捂住嘴，指节泛白，却死死跟着林若果，没发出一点声音。
“走右边！”沈熙春低喝一声，率先转向右侧通道。
这里的管道更窄，只能匍匐前进，她的膝盖在粗糙的金属板上磨出红痕，却顾不上疼——芯片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她指尖发颤，像是在催她快点。
爬了约莫十米，前方突然透出光亮。
江繁用钢管撬开格栅，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机房特有的冷却液气味。
“是服务器机房的通风井。”他探头看了看，“下面就是主机柜，看守者好像还在左边管道里。”
沈熙春跟着爬出去，趴在通风井边缘往下看。
机房里亮着冷白的应急灯，几十台服务器整齐排列，最中央的机柜上插着块黑色硬盘，正是73说的加密存储设备。
“我下去拿硬盘，你们掩护。”江繁解下背包，刚想跳下去，却被沈熙春拉住。
“等等。”她摸出芯片，蓝光比刚才亮了些，在掌心明明灭灭——这是上次对付腐狼时出现过的反应，“这芯片……好像能干扰服务器信号，我试试能不能远程破解。”
她指尖在芯片上快速点了几下，蓝光顺着通风井的缝隙往下淌，像道细细的水流。
机房里的服务器突然发出"滋啦"声，屏幕上的代码开始乱闪，最中央的机柜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锁被打开了。
“成了！”林若果低呼。
就在这时，左边的管道突然炸开，看守者庞大的身躯撞了进来，合金板撞在服务器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它的监控器红光扫过通风井，瞬间锁定了趴在边缘的沈熙春。
“快跑！”江繁一把将沈熙春拽回来，自己却被看守者的机械爪扫中，摔进机房里。
沈熙春眼睁睁看着他撞在机柜上，嘴角涌出鲜血，却挣扎着爬起来，用钢管死死抵住看守者的手臂。
“拿硬盘！”江繁嘶吼着，手臂被锯齿划出深深的伤口，“快！”
沈熙春咬咬牙，从通风井跳下去，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她踉跄着冲向中央机柜，指尖刚触到硬盘，身后就传来周和的尖叫——看守者甩开江繁，机械爪正朝着她的后背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口袋里的芯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形成一道光盾挡在她身后。
机械爪撞在光盾上，发出"滋啦"的响声，竟被弹了回去。
【蠢货！拿了硬盘就跑！】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吐槽和电流杂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沈熙春的眼眶瞬间热了。
她拔下硬盘，转身冲向江繁，拽起他就往机房后门跑。
林若果和周和己经从通风井跳下来，正用消防斧和螺丝刀攻击看守者的关节，试图拖延时间。
“这边！”安秽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她不知何时绕到了机房后面，正用力拽着一扇铁门，“我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