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装男的尸体倒在办公桌旁,胸口的血痕正发出荧光,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沈熙春踢开散落的镇静剂瓶,看见桌角压着本院长日记,塑料封皮上烫金的"红果精神病院"下面,用指甲刻着歪扭的字迹:
【第17次循环...他们总把护士当好人...可针管里的红色液体...】
日记突然被风吹开,某页夹着的X光片飘落在地——片子上的颅骨阴影里,竟嵌着广播的扬声器
“沈熙春!”银灰发少年突然从通风口探出头,他的手腕缠着带血的绷带,“楼下的护士站...所有护士服的口袋里都有这个...”他丢下团纸团,展开后是张泛黄的值班表,每个护士的名字后面都画着红叉,唯有"规则宣讲员"那一栏贴着张新纸条:
【白大褂=规则执行者=恶鬼伪装者】
窗外的雾突然变成血色,广播声穿透墙壁响起:
【距离八点还有三分钟...祭品数量:5人...】
沈熙春抓起桌上的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看见院长室的落地窗后站满了人影——他们都穿着白大褂,领口的工牌在血雾中忽明忽暗,而最前排的黑影正举起右手,指缝间滴下的液体在玻璃上划出字:【你终于发现了】
日记最后一页突然自行燃烧起来,火光中浮现出隐形的字迹:
【他们用白大褂区分阵营,但真正的医生...在停尸房...】
走廊传来碎花裙女孩的哭喊,沈熙春踹开落地窗的瞬间,听见戴眼镜的女人在身后尖叫:“别去!停尸房的尸体都穿着...白大褂!”
血雾裹着无数听诊器飞向她,在半空组成规则第西条的字样,而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嵌着患者手环的反光
沈熙春的瞳孔在撞见玻璃上血字的刹那骤然收缩,打火机从指尖滑落的瞬间,她听见自己颈椎发出"咔哒"轻响
锈铁打火机在水泥地上滚出一串火星,照亮墙角堆积的废弃病历夹——某本封皮上的患者照片突然眨了下眼睛,泛黄的相纸边缘渗出暗红液体
她踉跄着后退时,脊背撞上剥落的墙裙,指尖触到某种黏腻的纹路,借着窗外血雾反光,看见墙皮裂缝里嵌着半枚带血的牙齿
“躲起来!”银灰发少年的低吼从通风口坠落,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响
沈熙春扑倒在档案柜阴影里的瞬间,看见无数白大褂黑影从天花板雨漏管涌出,他们领口的工牌在血雾中闪烁,像无数只睁开的猩红眼睛
档案柜缝隙里漏出的月光映着她颤抖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片碎纸,上面用患者病历的字迹写着:
【他们能看见恐惧的形状】
角落堆积的输液瓶突然发出叮当轻响,沈熙春屏住呼吸时,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和走廊挂钟的滴答声重合
最底层的档案夹里掉出张CT片,颅骨阴影中清晰可见广播扬声器的金属网,而片子边缘用红墨水画着箭头,指向她藏身的档案柜底部——那里有块活动的地砖,砖缝里卡着半截护士帽,蕾丝花边浸着深色污渍
血雾突然从门缝倒灌而入,裹着无数电子喉麦的杂音:
【祭品数量:6人...】
沈熙春捂住嘴向后缩,后背贴上冰冷的铁皮柜,却触到某种柔软的凸起
她颤抖着摸向背后,指尖陷入一团卷曲的头发——档案柜夹层里竟塞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死者眼球上蒙着层白膜,瞳孔里倒映着她惊恐的脸
“找到你了。”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沈熙春抬头看见档案柜顶部的通风口栅栏被推开,一只戴着听诊器的手正向下探来,指节上挂着串患者手环,其中刻着"18"的手环正滴着血
她猛地推开尸体,却听见尸体喉咙里发出电子音:
【规则第西条...请听医生的话...】
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白大褂领口涌出无数黑色触手,每条触手上都写着规则第五条:
【护士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