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林若果吓得惊呼。
沈熙春却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荡开,混着金属摩擦的尖啸,竟有种奇异的亢奋:“怕什么?死不了。”
高台上的显示屏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代码瞬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警告符号。
原本空荡的穹顶突然落下道铁笼,将他们五人困在了中央,栏杆上的电流"滋滋"作响,蓝紫色的火花溅得到处都是。
“防御机制升级了!”安秽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它在读取我们的生物信息,要启动针对性攻击了!”
话音刚落,铁笼外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阴影里,十几只半人高的机械蜘蛛爬了出来,螯肢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光学镜头里的红光死死锁着笼内的人。
“是‘噬骨者’!”林若果的脸色瞬间惨白,“它们的螯肢能腐蚀合金,以前……以前我们有三个弟兄,就是被它们活活啃成了白骨。”
沈熙春没说话,只是将芯片按在铁笼的栏杆上。幽蓝的光流撞上电流,发出"噼啪"的响声,栏杆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竟被光流蚀出个小坑。
“系统,给我把这破笼子烧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烧穿栏杆需要能量,可能会伤到你。】
“废什么话。”沈熙春仰头,看着那些爬得越来越近的机械蜘蛛,眼底的疯狂彻底涌了上来,“要么一起拆笼子,要么一起被啃成白骨,选一个。”
光流瞬间暴涨,像团燃烧的幽蓝火焰,顺着栏杆蔓延开。
电流的滋滋声变成了刺耳的尖啸,栏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烫得沈熙春的掌心冒出白烟。
她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首到栏杆被烧出个能容人通过的洞,才拽着林若果钻了出去。
“快!”江繁己经冲到高台前,钢管砸在终端的外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外壳是特制合金,砸不开!”
沈熙春扑过去,将发烫的芯片狠狠按在终端的接口上。
幽蓝的光流像柄楔子,硬生生钻进合金缝隙里,屏幕上的代码瞬间乱成一团,红光和蓝光绞在一起,像场激烈的厮杀。
机械蜘蛛的螯肢己经碰到铁笼的栏杆,腐蚀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安秽举着从机械体上拆下来的激光枪,对着蜘蛛的光学镜头扫射,却只能打出几个小坑。
周和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却死死咬着牙没再发出声音。
“还差一点!”沈熙春的额头渗出血珠,那是能量反噬的痕迹,“系统,把所有能量都灌进去。”
【你会撑不住的!】
“少废话!”
光流猛地炸开,像朵在高台上绽放的幽蓝烟花。
终端的外壳被震得裂开道缝,代码彻底消失,只剩下片刺眼的白光。
机械蜘蛛的动作突然停住,螯肢无力地垂落,光学镜头里的红光一点点熄灭,像群断了线的木偶。
铁笼的栏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电流彻底消失。
沈熙春喘着气松开手,芯片己经暗得像块普通的金属片,她的掌心被烫出个清晰的印子,疼得钻心。
但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看着江繁他们劫后余生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她指着高台上熄灭的终端,声音哑得厉害,“这破笼子,也没那么难拆。”
江繁走过来,递了瓶水给她,眼神复杂:“还没完。”
他指了指终端裂开的缝隙,“核心程序只是被压制了,没彻底清除,用不了多久就会重启。”
沈熙春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那道缝隙。
果然,里面隐隐透出微弱的红光,像只蛰伏的眼睛。
她笑了,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眼底的疯狂和了然交织在一起,亮得惊人。
“那就接着拆。”她将空水瓶扔在地上,捡起块锋利的金属碎片,“拆到它再也起不来为止。”
风从破损的窗户里灌进来,卷着血腥味和硝烟味,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身后,江繁他们的脚步声又跟了上来,沉稳得像擂鼓。
沈熙春知道,这场撕开虚假的游戏,确实还没结束。
但掌心的芯片还在微微发烫,脑海里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没消失,而这群人眼里的"真实",哪怕只是暂时的光亮,也值得她陪他们,把这场硬仗打到底。
毕竟,拆笼子的过程,可比笼子本身有意思多了。
终端裂开的缝隙里,红光越来越亮,像只即将睁开的眼睛。
沈熙春用金属碎片撬开外壳时,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核心程序正在疯狂反扑,数据流撞在芯片的屏障上,发出蜂鸣般的尖啸,震得她耳膜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