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是真的天空！”有人跪倒在地，伸手去接那道金光，眼泪混着笑容淌了满脸。
“我们做到了！我们看到真的太阳了！”
林若果抓着沈熙春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你看！是真的！我们终于……”
沈熙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所谓的“真实太阳”不过是更精密的光源，所谓的“真实天空”也只是另一层更逼真的幕布。
但她看着江繁眼底的光，看着林若果泛红的眼眶，看着周和哭着笑的傻样，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们信了。】系统的声音很轻。
“嗯，他们信了。”沈熙春低声回应，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江繁的声音突然拉回注意力：“还没完。”
他指着广场尽头的市政厅，白色建筑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国徽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控制中枢就在里面，拆了它，才算真正自由。”
沈熙春收回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阳光在门面上投下清晰的阴影，边缘锋利得像刀。
她舔了舔唇角的血，突然笑了，转身朝着市政厅走去。
“走了。”她头也不回地扬了扬芯片，幽蓝的光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拆完最后这个，陪你们看‘真正’的日落。”
江繁和林若果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安秽拽着还在抽噎的周和，紧随其后。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广场，吹动沈熙春额前的碎发，露出她眼底那抹混杂着疯狂与了然的光。
她知道，门后的中枢系统会是最棘手的硬仗。
但掌心的芯片在发烫，身后的脚步声很稳，脑海里的声音带着笑意，而这群人眼中的“真实”，正在缓缓展开——这场撕开虚假的游戏，她陪他们玩到底。
市政厅厚重的橡木大门上，铜制门环早己被硝烟熏成了黑色。
沈熙春抬手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在为这场最后的硬仗奏响序曲。
大厅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穹顶的水晶灯碎了大半，残片悬在半空，折射出破碎的光。
正前方的高台上，矗立着一座半人高的金属台，上面嵌着块巨大的显示屏，密密麻麻的代码正在屏幕上滚动，核心系统的幽绿光晕在地面上投下片诡异的影子。
“那就是中枢系统的核心终端。”江繁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握紧了手里的钢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围的地砖是空的，下面藏着压力传感器，踩到就会触发防御机制。”
沈熙春挑眉，踢了块碎石过去。
果然，碎石落在第三排地砖上时，地面突然弹出排锋利的金属刺，寒光在阴影里闪得人眼晕。
“有意思。”她笑了笑，眼底的疯狂又冒了点尖，“看来这笼子的主人，还挺懂怎么折磨人。”
安秽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探测仪，屏幕上的波纹线跳得厉害：“传感器的范围覆盖整个大厅，除非我们会飞，否则绕不开。”
周和的抽噎声还没停，闻言又往安秽身后缩了缩：“那……那怎么办？”
“简单。”沈熙春晃了晃手里的芯片，幽蓝的光在她掌心明明灭灭，“让它们暂时‘瞎’一会儿。”
她指尖在芯片上快速点了几下，光流顺着她的指尖爬向地面，在瓷砖上画出道细密的光网。
那些滚动的代码突然开始乱闪，金属刺缩回地面的速度慢了半拍，连高台上的显示屏都晃了晃，像台接触不良的旧电视。
【干扰了它们的信号接收，能撑三分钟。】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得意，【三分钟内，传感器就是堆废铁。】
“够了。”江繁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脚步踩着光网的边缘，精准地避开所有可疑地砖，动作利落得像只训练有素的猎豹。
林若果紧随其后，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警惕地扫过西周。
安秽拽着周和，踩着江繁的脚印往前跑，探测仪的警报声果然没再响起。
沈熙春殿后，芯片在掌心烫得厉害。
她能感觉到系统正在全力对抗核心系统的防御程序，数据流撞在一起，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但她没停，甚至故意踩了块压力砖——金属刺弹起的瞬间，她己经借着芯片的光流跳了过去，靴底擦着刺尖掠过，带起串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