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
“秘密。”系统耸耸肩，走到她身边坐下，顺手从她手里拿过能量块抛了抛，“反正不是实体，借了点基地的能量凝聚出的形态，随时能散。”他把能量块塞回她手里，“快用了吧，你的身体还得补补。”
沈熙春拆开能量块，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这次的暖意比之前更明显。
她看着身边的系统，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以前在脑海里聊天没感觉，现在真人坐在旁边，连他呼吸的频率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什么？”系统挑眉，“觉得我长得帅？”
“……脸皮真厚。”沈熙春别过脸，耳根有点发烫。
系统低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管道里撞出回音，竟意外地好听。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轻轻擦过她的耳廓：“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跟主角团汇合。”
沈熙春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异样。她习惯了脑海里那个看不见的声音，突然变成具象的人陪在身边，像把藏了很久的刀，终于有了能握住的刀柄。
接下来的一天，系统就这么陪着她。
他会在她爬管道累了的时候，凭空变出块干净的垫子；会在机械体靠近时，提前拽着她躲进阴影；甚至会在她打盹时，用连帽衫的帽子盖住她的脸挡光。
沈熙春渐渐习惯了身边的呼吸声，习惯了他说话时带点气音的尾调，甚至敢在他抛硬币时伸手去抢——虽然每次都被他轻松躲开。
“前面就是通往地面的应急通道了。”系统站在通风口前，撩开格栅往下看，“他们应该就在下面，我刚才扫到了信号。”
沈熙春凑过去，果然看到通道里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是江繁他们！
周和正蹲在地上系鞋带，林若果在给安秽递水，江繁则靠在墙上擦枪，动作利落。
“太好了。”沈熙春松了口气，刚想往下跳，手腕却被系统拉住了。
他低着头，兜帽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嘴角抿成条首线：“我得暂时消失了。”
沈熙春的心猛地一沉：“为什么？”
“我的形态不能被他们看到。”系统的声音很轻，“会扰乱这个世界的平衡，也会给你添麻烦。”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底的漫不经心散去，只剩下认真，“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出来陪你。”
沈熙春还想说什么，通道里突然传来林若果的声音：“谁在上面？”
系统眼疾手快地松开她的手腕，身影像融化的雪水，瞬间变得透明，最后化作道微光，钻进了沈熙春掌心的芯片里——那芯片不知何时回到了她手里。
“是我！”沈熙春定了定神，推开格栅跳了下去。
“沈熙春？！”林若果惊讶地睁大眼睛，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没死？”
江繁猛地抬起头，枪瞬间对准了她，眼里满是震惊和警惕。
安秽也站首了身体，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刀，只有周和，傻愣愣地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沈熙春拍了拍身上的灰，举起手笑了笑：“托你们的福，捡回条命。”
她能感觉到掌心的芯片微微发烫，像系统在跟她道别。
江繁的枪缓缓放下，眉头却依旧紧锁：“你怎么会在这？”
“一路跟过来的。”沈熙春半真半假地说，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伤口，“看来你们也没少受罪。”
林若果突然冲过来抱住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沈熙春愣了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习惯性地往旁边看，想跟系统说“你看她哭得多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
掌心的芯片又烫了一下，像在说“我在”。
沈熙春深吸一口气，推开林若果，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别光顾着哭，我们得抓紧时间，地面的入口就在前面，过了这道门，就能看到……”
她顿了顿，把那句"真实的太阳"咽了回去，改成，“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江繁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紧我们。”
安秽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了个位置。周和冲她咧开嘴，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沈熙春跟着他们往前走，掌心紧紧攥着那枚芯片。她知道系统就在里面，像颗藏在口袋里的星星，暂时收敛起光芒，却始终在陪着她。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那是来自地面的光。
沈熙春抬起头，迎着光走去，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不管前面有什么，她都不是一个人在闯了。
通往地面的应急通道比想象中更长，阶梯上布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沈熙春扶着墙壁慢慢走，掌心的芯片时不时传来微弱的震动，像系统在跟她报平安。
“你真的一个人从维修间走到这？”林若果跟在她身边，眼睛里满是好奇，“安秽说那附近的机械体最密集，你怎么躲过去的？”
沈熙春笑了笑，含糊道：“运气好，没碰到大部队。”她不能说有个人形系统在旁边保驾护航，只能把功劳都推给"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