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踹开虚掩的房门,看见工装男倒在铁床上,胸口蔓延的血痕正发出诡异的红光,而窗边站着的黑影正缓缓抬起手,指缝间滴下的液体在地面汇成符号:【祭品己标记】
“别碰他!”戴眼镜的女人突然从身后扑来,将沈熙春推向通风口,“规则说恶鬼杀不死,但医生...我在药房看到镇静剂配方...”她的话被黑影掐住脖子的声音截断
沈熙春爬进通风管道的瞬间,看见碎花裙女孩举着灭火器砸向黑影,却穿过了那团雾气——而黑影指尖的血滴正落在戴眼镜女人的手背上,晕开狰狞的红痕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沈熙春扒开锈网掉落在一间病房
床头柜上放着台老式收音机
她的指尖刚触到收音机剥落的旋钮,锈铁刻度盘就发出"咔哒"轻响
老式电子管在黑暗中泛起幽绿光芒,伴随着震耳的电流杂音,喇叭网罩里突然渗出湿漉漉的哭腔——那声音像被水泡皱的病历纸,每一个颤音都滴着消毒水味的恐惧:"他们骗我们..."
沈熙春看见收音机天线在灯光下投出扭曲影子,影子指尖正指着墙上血字倒计时的"72"
"护士给的药..."哭腔突然被刺耳的啸叫打断,仿佛有人用指甲刮过扬声器金属网
沈熙春注意到收音机外壳渗出暗红液体,在"红果牌"的烫金商标上汇成血珠,而那些血珠正顺着刻度盘滚动,在"AM"频段刻痕里积成微型血泊
当哭腔再次响起时,混杂着骨骼摩擦的咯咯声:"药是毒药...医生才是——"
话音戛然而止的瞬间,收音机屏幕突然亮起雪花屏
沈熙春看见无数白大褂黑影在雪花点里闪烁,他们的领口都别着工牌,姓名栏用红墨水写着同一个字:
【祭】
更骇人的是,喇叭网罩里飘出半张烧焦的纸条,上面用牙齿咬出的字迹正在燃烧:【医生的白大褂...缝着前17个祭品的肋骨】
她猛地后退时,后腰撞上床头柜,看见收音机背后的散热孔里卡着截断指——断指戴着患者手环,编号"17"的金属片上刻着歪扭的箭头,指向收音机底座
那里用干涸的血写着行小字:【第18个祭品的药...在停尸房冰箱】
窗外的雾越来越浓,沈熙春听见广播声在整个建筑里回荡:【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祭品数量:3人...】
她摸出储物间捡到的病历,在最后一页发现用血画的箭头,指向走廊尽头那扇标着"院长室"的铜门。门把手上缠着新鲜的绷带,绷带末端系着张纸条,上面用三种不同笔迹写着同一句话:
【别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沈熙春的指尖在纸条边缘碾出褶皱,粗糙的纸纹像极了院长室铜门上缠绕的锈痕
她盯着"白大褂"三个字,突然想起储物间病历里那张照片——穿白大褂的医生蹲在血泊里,嘴角上扬的弧度和广播里电子音的沙哑如出一辙
走廊尽头的挂钟突然敲了七下,铁锈粉末随着钟声簌簌落在她手背上,恍若某种无形的倒计时
规则第西条在脑海里炸开:【请听医生的话,不要反抗】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门把手,铜门上的雕花突然硌得生疼——那些扭曲的藤蔓纹路里,竟嵌着半枚折断的听诊器耳塞
碎花裙女孩的尖叫突然从楼梯间传来,混杂着金属碰撞声,沈熙春撞开院长室门的瞬间,看见满地散落的患者档案夹,其中一本摊开在血泊里,照片上的医生正戴着和广播里相同的电子喉麦
“他们在骗我们!”戴眼镜的女人突然从文件柜后冲出,她的白衬衫后背浸着深色液体,手里攥着半支断裂的针管,“护士站的登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祭品需注射标记液'..”
话音未落,天花板的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中,沈熙春看见无数穿白大褂的黑影从房梁垂下,他们的领口都别着相同的工牌——照片位置是团模糊的血污,姓名栏用红墨水写着"规则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