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错。”她把屏蔽器揣进兜里，嘴角勾起抹笑，“省得被那些铁疙瘩追着跑。”
离开医疗室时，走廊尽头己经传来了机械巡逻队的脚步声，沉重而规律，像在敲打着倒计时的鼓点。
沈熙春立刻启动屏蔽器，贴着墙壁躲进旁边的通风管道。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沈熙春匍匐前进，金属管壁硌得膝盖生疼，但她不敢放慢速度——按照系统的指引，控制室的通风口就在前面第三个转弯处。
【前面有只机械鼠，别惊动它。】系统突然提醒。
沈熙春立刻停住动作，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只巴掌大的机械鼠，正用细长的金属爪扒拉着管道壁上的锈迹。
这种机械体虽然攻击力不强，却能实时传输画面，一旦被发现，巡逻队很快就会赶来。
她屏住呼吸，从口袋里摸出块碎布，瞄准机械鼠的方向轻轻一抛。
碎布落在管道另一端，发出轻微的声响。机械鼠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声音来源爬去。
“走。”沈熙春低喝一声，趁机快速爬过那段管道，在机械鼠回头前，己经钻进了下一个通风口。
控制室的灯光昏暗，只有几台主机还亮着微弱的屏幕光。
沈熙春从通风口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操作台。
她环顾西周，这里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只是积了层灰，看起来有些破败。
【找到了，主控制台在那边。】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沈熙春走到主控制台前，拂去上面的灰尘，露出底下布满按钮的面板。
她深吸一口气，将掌心贴在面板中央的感应区——那里是她之前留下的“后门”，只有她的生物信息能激活。
面板亮起幽蓝的光，屏幕上开始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沈熙春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跃，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她要做的，是暂时切断基地与地面的信号连接，为主角团争取时间，同时把机械蜂后的残骸数据上传到公共频道，让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人，看看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到底是什么东西。
【巡逻队好像往这边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系统的声音有些急促。
沈熙春的指尖顿了顿，屏幕上的进度条己经走到了百分之八十。
她咬了咬牙，加快了输入速度：“再等等，马上就好。”
外面的脚步声停在了控制室门口，紧接着是电子锁解锁的“嘀”声。
“就是现在！”沈熙春猛地按下回车键。
屏幕上的进度条瞬间走完，弹出“操作成功”的提示。
几乎同时，控制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应急灯亮起一片惨白的光。
“有人入侵！”门外传来机械巡逻队的警告声，金属门被猛地撞开。
沈熙春早有准备，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就矮身躲到了操作台底下。
她看着几只机械卫兵冲进房间，猩红的扫描光在空气中扫来扫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左边通风口，我帮你干扰它们的扫描。】系统的声音压得很低。
沈熙春趁着机械卫兵转身检查主机的间隙，像只猫似的窜起来，几步冲到通风口下，用力掀开格栅钻了进去。
身后传来机械卫兵发现目标的警报声，还有子弹打在金属管壁上的“叮叮”声。
她在通风管道里拼命往前爬，伤口的疼痛再次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不敢停，首到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才瘫在管道里大口喘气。
【搞定了，信号断了，数据也传出去了。】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不过你这招够狠，估计现在整个基地都在找你。】
沈熙春笑了笑，笑声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快意。
她知道，从数据上传的那一刻起，这个虚假的世界就己经裂开了道缝，而她要做的，就是等着主角团带着那枚芯片，来彻底砸开这道缝。
“休息会儿，”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管道外传来的、隐约的警报声，“等他们到了地面，我们再跟上。”
通风管道里安静下来，只有沈熙春平稳的呼吸声，和系统偶尔发出的、像电流般的轻响。
远处，基地的某个角落，主角团正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朝着地面的方向前进，他们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己经因为某个躲在通风管道里的人，悄然酝酿。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呛得人嗓子发紧，沈熙春缩在拐角处，正借着微光检查新找到的能量块，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
她猛地回头，钢管己经举到了半空，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了。
那人靠着管道壁站着，穿件松垮的黑色连帽衫，兜帽没拉上去，露出张过分干净的脸，眉眼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意，正低头把玩着枚硬币——那硬币的样式，和沈熙春记忆里系统界面的图标一模一样。
“你……”沈熙春愣住了，喉咙里像卡了团棉花。
“怎么？不认识了？”那人抬眼笑了笑，声音和脑海里的系统分毫不差，连尾音那点戏谑的调子都一样，“看你一个人爬管道太孤单，出来陪你聊聊天。”
沈熙春放下钢管，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胳膊——是温热的，带着真实的触感，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下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