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小冲出星芒大厦，傍晚的风带着自由（和金钱）的芬芳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吸进去的不是尾气，是星海币的油墨香！怀里的小小睡得小脸通红，嘴角还挂着点晶莹的口水，浑然不知她爹刚刚签下了一份足以买下整个佳禾阳光幼儿园（连带毕闭眼一起打包发配南极）的合同！
保姆车！学区房！青藤工作室的酸菜面自由！小小的艺术基金！全！都！稳！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钱！到！账！
孟钰总监说了，第一笔版权买断金和那150万“快速定位激励金”（aka 悬赏通缉费），会在沈墨副总裁补签纸质版合同后，“尽快”打到卡上。
“尽快”是多久？一小时？两小时？总不能等到明天吧？沈总都昏睡过去了！万一她睡醒反悔了呢？！万一她头痛后遗症失忆了呢？！夜长梦多！钱落袋才为安！
我抱着小小，站在星芒大厦门口那能当镜子照的玻璃幕墙前，像个等待彩票开奖的赌徒，每隔三十秒就掏出我那台屏幕裂得像蜘蛛网、边角掉漆、续航全靠信仰的老年机看一眼。
没动静。
再掏出来。
还是没动静。
再掏……
“爸爸……手机……亮亮……” 小小被我频繁的动作弄醒了，揉着眼睛，小手指着我手里嗡嗡震（我手抖）的手机，“小小……要看佩奇……”
“乖，再等等，爸爸等个重要消息。” 我心急如焚，敷衍地亲了亲她额头，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恨不得用意念把银行短信催出来！
就在这时！
裤兜深处！那台饱经沧桑的老年机！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足以震碎方圆十米内所有钢化玻璃的、自带混响和破锣嗓特效的——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
《爱情买卖》！高音破音版！响彻云霄！
我：“！！！”
卧！槽！槽！槽槽槽！！！
这他妈是我当年为了省钱（主要是懒），在手机维修店让老板随便设置的默认短信提示音！后来穷得叮当响，连换个铃声的流量都舍不得！这破歌！这土到掉渣、自带社死光环的破歌！它居然！在此时此刻！在这个老子即将登上人生巅峰的！历史性时刻！响！了！起！来！
声音之大！旋律之魔性！歌词之应景（“想买就能卖”？版权买断？！）！瞬间吸引了星芒门口所有保安、白领、外卖小哥、以及刚下班的保洁阿姨的集体注目礼！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憋笑！有“这哥们儿品味真独特”的敬佩！还有“快录下来发抖音”的跃跃欲试！
我感觉自己像个突然被推上广场舞C位的猴儿！浑身僵硬！血液倒流！脸颊滚烫！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爸爸！歌歌！好听！” 怀里的小小却兴奋了！她听不懂歌词，只觉得这调调节奏感强，破锣嗓自带喜剧效果！小丫头在我怀里跟着节奏扭起了小屁股，奶声奶气地学唱：“哄回来！哄回来！买！买！买！”
我：“……” 闺女！你这是往你爹的社死火坑里精准投放燃烧弹啊！
“陆……陆先生？” 旁边一个穿着星芒保安制服的小哥，憋着笑，努力维持专业素养，“您……手机响了？挺……挺带劲哈？”
我：“……” 带劲你个头！老子想死！
手忙脚乱！哆嗦着掏出手机！屏幕亮着！一条短信！来自：【星海中央银行】！
来了！它来了！它带着《爱情买卖》的BGM走来了！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短信！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
短信正文：
【星海中央银行】尊敬的陆燃客户：您尾号945账户于7月20日18:07完成他行来账，金额：星海币 8,888,888.00元。当前余额：星海币 8,889,635.17元。详询955XX。
轰隆——！！！
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整！！！
八个8！发发发发发发发发！！！
一串金光闪闪、充满土豪气息的数字！像一列满载金砖的火车！轰隆隆地撞进我贫瘠了三十年的视网膜！撞得我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全是金色的星星在跳踢踏舞！
8888888！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我掰着手指头（抱着小小只能用下巴数），嘴唇哆嗦着，无声地数：
“个……十……百……千……” 数到万的时候舌头开始打结！
“万……十万……” 声音发颤！
“百万……” 破音了！
“八……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终于数完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星海币！！！
这他妈是多少钱？！能买多少桶老坛酸菜牛肉面？！能加多少根火腿肠？！能把青藤工作室那个VIP水源绿萝换成纯金镶钻的吗？！
我感觉脚底下踩的不是人行道，是棉花糖！还是裹了金箔的那种！轻飘飘！软绵绵！随时能起飞！
“爸爸……钱钱？” 小小看我表情扭曲（狂喜+懵逼），好奇地扒拉我手机，“好多……圈圈……0？”
“对！好多圈圈！好多好多钱！” 我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抱起小小原地转了个圈！“闺女！咱发了！彻底发了！酸菜面！管够！草莓！管够！蜡笔！买一卡车！咱家那大房子！能塞满！塞到爆炸！”
小小被我转得咯咯首笑，小手挥舞：“塞满！爆炸！好耶！”
周围路人的眼神己经从“看土鳖”变成了“看疯子”和“看暴发户”的混合体。但我管他呢！老子有钱了！八百多万！《爱情买卖》算什么？！这他妈是老子的人生胜利进行曲！
就在这时！
裤兜里的老年机！它！又！响！了！
还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震耳欲聋的破锣嗓！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
我：“！！！”
还来？！孟钰总监打钱还分批发？！买一送一？！
我赶紧掏出手机！不是短信！是……微信转账通知？！
点开一看！
发信人：孟钰
转账金额：星海币 1,500,000.00元
转账备注：星芒娱乐 - 快速定位激励金（陆燃 & 陆芽）
附言：沈总己醒，纸质合同签署完毕。款项两笔均己汇出，请查收。另：沈总嘱托，给小小女士带份草莓蛋糕（顶级）。
轰隆嚓啦——！！！
又！是！一！百！五！十！万！！！
加上之前的8888888！总金额突破一千万！星海币！！！
一！千！万！！！
我感觉自己不是站在人行道上，是站在了珠穆朗玛峰峰顶！头顶是璀璨星河！脚下是芸芸众生！呼吸的都是纯氧！不！是纯金粉！
“爸爸！手机！又唱歌歌！” 小小指着手机，小脸兴奋，“买！买！买！”
“买！必须买！” 我豪气干云！感觉此刻自己就是星海市首富！“闺女！走！爸爸带你去消费！去挥霍！去把星海市最大的草莓蛋糕店搬空！”
我抱着小小，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冲向路边拦出租车（保姆车还在4S店做星空顶呢）！暴发户的第一次挥霍！必须隆重！
然鹅！
乐极生悲！老祖宗的智慧永不过时！
就在我意气风发、准备迈出人生新篇章第一步的时候！怀里的！小小！她！动了！
小丫头大概是太兴奋，在我怀里猛地一扭！小胖手一挥！手里攥着的！那盒刚才在星芒休息室顺的、喝了一半的、黏糊糊的草莓味儿童酸奶！脱！手！而！飞！
那盒粉红色的、带着果粒的、象征着甜蜜新生活的酸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致命的！抛物线！
目标！精准！无！比！
啪叽——！！！
不偏不倚！糊在了我……那台刚刚接收了千万巨款短信的！饱经沧桑的！老年机！屏幕上！
黏稠的、粉红色的、带着草莓果粒的酸奶！瞬间覆盖了整个屏幕！淹没了那金光闪闪的余额数字！糊住了《爱情买卖》的歌词！甚至……有几滴还顺着裂开的屏幕缝隙……渗了进去！
我：“……”
小小：“……”
手机：“滋……滋滋……”（疑似短路声）
时间！凝固了！
我！星海市新晋千万富翁！陆燃！奶爸！此刻！抱着肇事闺女！捧着一台被草莓酸奶糊脸、正在发出诡异“滋滋”声、屏幕一片粉红的……破手机！站在星芒大厦璀璨的霓虹灯下！像一尊被命运开了终极玩笑的……沙！雕！雕！塑！
《爱情买卖》的余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哄你妹啊！老子的钱！老子的余额！老子的千万富翁体验卡！都被这盒酸奶糊没了！！！
“爸……爸爸……” 小小看着自己“杰作”，小嘴一瘪，大眼睛瞬间蓄满泪水，“酸奶……飞飞……手机……脏脏……小小不是故意的……”
我低头，看着闺女那泫然欲泣的小脸，再看看手里这坨还在“滋滋”冒泡（酸奶泡）的粉红色电子垃圾……
满腔的暴发户豪情，瞬间被一盆草莓酸奶浇了个透心凉！
钱，是到账了。
但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手机……它……阵亡了！
死于……小小牌草莓酸奶空袭！
这大概就是……钞能力也抵挡不住的……奶爸の宿命？！
“乖……不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吐血的冲动，用尽毕生温柔（和颤抖）挤出一个笑容，“手机……脏了……爸爸……擦擦……”
我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屏幕！黏糊糊的酸奶被抹开，混合着灰尘，糊成一团更恶心的粉红色油泥！屏幕下的“滋滋”声更响了！那串代表着我人生巅峰的余额数字……在粉红色的污渍下……若！隐！若！现！
8888888……滋滋……889635……滋滋滋……
像极了我的心情！在狂喜和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滋滋作响！
“爸爸……钱钱……没了？” 小小看我表情悲壮，带着哭腔问。
“没……没没没！” 我赶紧安抚，“钱在银行里！跑不了！手机……手机只是……需要洗个澡！” 我咬牙切齿地说出“洗澡”两个字。
就在这时！
裤兜里！另一个东西！震了！
是我的备用机！那台张青藤听说我暴富后，连夜用工作室最后经费（两桶酸菜面钱）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号称“智能机中的战斗机”的……小米2S！古董级！
这台老古董，顽强地、嗡嗡地震动着！屏幕顽强地亮起！一条崭新的短信！顽强地跳了出来！
发件人：【星海中央银行】
内容：
【星海中央银行】尊敬的陆燃客户：您尾号945账户于7月20日18:09完成他行来账，金额：星海币 1,500,000.00元。当前余额：星海币 10,389,635.17元。详询955XX。
一！千！零！三！十！八！万！九！千！六！百！三！十！五！元！一！角！七！分！！！
总！额！到！位！
而且！是在我的备用古董机上！清晰！完整！没有被酸奶污染地！显示了出来！！！
虽然这台小米2S的屏幕小得像邮票！虽然它的喇叭破得像漏风的鼓！虽然它下一秒就可能因为运行这条短信而当场死机！
但！它！清！晰！地！显！示！了！余！额！！！
十！七！位！数！（含小数点后两位）
我！陆燃！抱着闺女！捧着两台手机——一台被酸奶糊脸、滋滋作响、显示着残缺余额的老年机！一台屏幕完好、顽强显示着完整千万余额的古董机！
站在星海市的晚风中！
完成了从无产阶级到千万富翁的！
史诗级！社死！与！救赎！
“爸爸！钱钱！在！小！机！机！” 小小指着小米2S，破涕为笑，小奶音响亮！
“对！在！小！机！机！” 我热泪盈眶（激动的）！紧紧攥住那台救命的古董机！像攥着传国玉玺！
《爱情买卖》？
呵呵。
从今往后！
老子的短信提示音！
必须换成！
《好日子》！
还要是宋祖英原唱！最高音版！天天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