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看向裴之聿:“这……应该是没有吧?”
裴之聿学着沈初禾说话:“嗯……应该是没有吧!”
学她做什么?
沈初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一旁的沈老太心里那个着急呀!
她好不容易把李婆子找来,叫到家中做客。
就是想和李婆子商讨商讨,给沈初禾找几个合适的男子相看相看。
哪知李婆子现在心思全在裴之聿身上了。
“咳……”沈老太咳嗽了一声,伸手拉了拉李婆子的衣袖,“咱们去房间唠正事吧!”
李婆子反应过来,跟上了沈老太:“哦对对对!正事,正事。”
见她们两个人进了屋,沈初禾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裴之聿反问她:“你想吃什么?”
沈初禾想了想,吸了口气,一溜烟的,就报起了菜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
裴之聿认真地听完了,皱着眉头思考可行性:
“这熊掌和鹿尾有点难度,竹溪镇上应该没得买吧?烧子鹅什么的倒是可以试试。”
“我骗你的,这些我都不想吃。”沈初禾狡黠一笑,“我想吃面。”
裴之聿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沈初禾拉住了他的袖子,“别生气呀。”
裴之聿强装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收回袖子:“没生气。我去煮面。”
沈丰田见到桌子上的鸡蛋清汤面,好奇地问道:“今晚咋吃面了?”
沈初禾道:“换换口味。”
沈丰田点点头,夹起满满一筷子就往嘴里送。“真好吃!没想到二妹做面也这么好吃。”
沈初禾笑道:“其实不是我做的。”
沈丰田一脸懵。不是初禾做的?
裴之聿冷不丁来了一句:“是我做的。”
沈丰田一僵,碗里的面顿时不香了:“嗯,其实也就还好吧,面可以再劲道一些。”
何氏翻了个白眼:“有的吃还这么多话,改天你露一手我看看?”
“我哪做得来?”沈丰田灵机一动,“我这是……君子远庖厨知道不。”
大丫说道:“爹,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这句话指的是,君子要有恻隐之心,不造杀虐。并非君子不能下厨。”
沈初禾附和地点了点头。
“听到没?”何氏掐了沈丰田一把,“再鸡蛋里面挑骨头,你就另起炉灶,自己做饭吃。”
遭到群攻的沈丰田不敢说话了,默默吃着面。
——
隔天。
沈老太叫沈初禾好好打扮一下,陪她去竹溪镇上逛逛。
沈初禾心中诧异,去镇上逛逛还要打扮啥?于是也懒得动弹。
等到要出门了,沈老太见沈初禾还是老样子:“嘿,不是叫你打扮一下嚒?算了算了我们赶紧走吧!”
沈初禾越发觉得奇怪了,但还是跟在了沈老太后头。
到了茶馆,沈老太领着沈初禾坐下。
接着沈老太说要去买些东西,叫沈初禾在这里等着她。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此时正讲到,本朝的大理寺少卿。
“这位裴大人少时便才华横溢,后来更连中三元,十九岁便是惊才绝艳状元郎……”
沈初禾一听,来了兴致,为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听了起来。
“武昭十八年,京城城外常有女子失踪,甚至里头还有一朝廷命官的庶女……”
“那位官员一气之下,上书女帝陛下彻查此事,当时还是大理寺丞的裴大人陪同查案……”
“你就是沈初禾沈小姐吧?”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坐在了沈初禾前面,貌似对沈初禾的模样很是满意。
沈初禾一脸疑惑:“你是?”
那人却开始自报家门:“在下夏青梧,越州城石崖镇人,祖上耕读传家……”
等等……
她现在不会是在相亲吧?那估计沈老太是不回来了。
夏青梧又问道:“听闻沈小姐在竹溪镇做生意?”
沈初禾点点头:“小铺子罢了。”
夏青梧自顾自道:
“虽然女子在外头抛头露面不合适,但这也说明你聪慧过人。”
“不过你成亲之后,估计还是得把重心放在家里,相夫教子。毕竟科考才是大事!”
沈初禾眼角抽了抽,不是这哪来的下头男,这才刚见面就要到成亲了?
“敢问你现在是?”
“童生。”夏青梧满脸自信,“我们是耕读世家,等我考完院试,我可就是秀才了,到时候就是见着县令老爷,都不必下跪。”
沈初禾:……
估计沈时雨水平都比他高。
“正是这样,裴大人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侦破了此案。救出了许许多多被困在京城郊外宅子里的无辜女子。”
“而他,年仅二十岁,便受到了女帝陛下的重用,成为了历朝历代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说书先生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富有激情地把这个故事说完了。
这也带动了台下听客的情绪,纷纷鼓掌叫好。
沈初禾有些懊恼,她居然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夏青梧伸出手,在沈初禾面前晃了晃:“沈姑娘,你还在听吗?明日我们一道去郊外吧,听说那里的风景不错。”
大哥,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先!
沈初禾刚想拒绝他。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
“表妹。”
沈初禾一回头,便见那说书先生口中,惊才绝艳的状元郎,此时正提着两把竹伞,静静地望着她。
“外面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哎,沈姑娘,这是……?”夏青梧没搞懂情况,一脸懵。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沈初禾那还管这么多,揉了揉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赶忙跟上了她“表哥”。
夏青梧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不是沈姑娘!你账结了吗?”
——
秋雨蒙蒙,轻轻落在了伞面上,嘀嗒作响。
沈初禾和裴之聿撑着伞,走在街上。
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顺路。”
又双叒叕是顺路。
谁顺路会特地带上两把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