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你咋了!是不是沈芳芳欺负你了。”
杨菊花路过沈家,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惨叫,还以为是沈初禾出了事,首接闯了进来。
面前的场景却让她发了愣。
郑春杏扯着沈芳芳的头发不肯撒手。
沈芳芳狼狈地躺在地上,脸肿得老高。
“这是怎么回事?”杨菊花在沈芳芳和郑春杏之间来回看。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郑春杏愤怒地说道:
“哼,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联合沈来顺把我的嫁妆簪子给偷了,还戴了出来显摆,给我抓个了现行!”
杨菊花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还有这种事!”
“啧啧啧,我说呢,怎么上次见到她和一个男人偷偷往后山那走,叫也不应,原来是……”
“你个老虔婆别乱说!是他自己非要送我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沈芳芳心急如焚,想要抬起头,却被郑春杏按得死死的。
她知道杨菊花嘴的厉害,今天被撞见了,怕不是待会整个村都知道了!
“我想起来我家屋头还煮着饭,我先回去了!”得到了这个惊天大消息,杨菊花也待不住了,随便扯了谎,想要溜之大吉。
沈芳芳急了:“别走!”
杨菊花还管她个锤子?两腿一抡和风火轮一样就不见了影。
她专往人多的地方去。
听到大家还在讨论,为什么沈阿土家两只白狗生了只黑色的狗崽子时,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插了进去。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看见了什么!”
“啥呀?”蒋荷花很是捧场。
杨菊花神神秘秘地说:“我今儿个看到杏花和人打了起来!你们猜她是谁。”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谁啊谁啊,你别卖关子了。”
“是啊菊花婶,快说吧。”
杨菊花一笑:“沈芳芳!”
“为啥要打沈芳芳啊?”
杨菊花无语,一群榆木脑袋。
她没好气地说:“那还能为啥?当然是沈芳芳偷她男人了!”
有人质疑杨菊花的可信度:“不能吧?沈芳芳一个黄花大闺女,人沈来顺孩子都老大了。这两人咋能联系在一块呢。”
“嗐,沈来顺有什么好稀罕的?当然是惦记人家春杏的嫁妆了。”
“我可听春杏亲口说的。你们不信拉倒!哼,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杨菊花懒得和她们掰扯,她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她路过田里,碰巧遇到了在干活的沈大海和沈二嫂。
你说这不是赶巧了!
杨菊花停了下来:“啧啧啧……”
沈大海被她“啧”得心烦,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
“你家沈芳芳啊可是闯大祸了!”
“芳芳?”
“我家芳芳怎么了,你快说啊!”沈二嫂心中一紧,把锄头一扔,都没心情干活了。
杨菊花不再说了,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换阵地了。
沈二嫂被看得心中发毛,对沈大海说道:“我回去看看什么事!”
她匆匆回到家,果真到处找不见沈芳芳的人,急得团团转。
“婶子,你在家呢?”
沈成才来找人,刚好碰到了要出门找沈芳芳的沈二嫂。
他通知道:“村长叫你和大海叔去一趟宗祠。”
沈二嫂心里越发担心,看来沈芳芳可能真的闯祸了!
沈氏宗祠。
沈来顺和沈芳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气氛凝重。
在村里有些声望,能说得上话的都被请来了。
村长怒喝道:“沈来顺,沈芳芳,你们可知罪?”
沈来顺低着头,不吭声。
沈芳芳咬着唇,硬着头皮开口:“我不知罪从何来!”
武昭国新法,凡通奸者,男女同罪。
不是浸猪笼就是去衙门各领五十大板。
前者必死,后者半死不活。
沈芳芳知道要是真认罪了,后半辈子也算完了。
沈芳芳也是村长看着长大的,见她现在还在嘴硬,简首失望至极。
“郑春杏说,你与沈来顺私通,谋算她的嫁妆。可有其事?”
沈芳芳梗着脖子:“村长,这是污蔑!”反正现在银簪子也被郑春杏拿了回去,看她还有什么证据。
沈二嫂也替沈芳芳辩解:“是啊村长,我们家芳芳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绝对是污蔑!”
“污蔑?”
村长看向沈成才,沈成才点点头,拿着一团红布走了上来。
他摊开红布,里面装了好几样首饰:“诸位,这是从沈芳芳房里搜出来的。”
“恰巧所有东西,都能与郑春杏嫁妆单上的物品一一对应。”
“沈芳芳你还有何解释?”
沈二嫂不肯相信,上去看了又看。
那红布包着的,确实是沈芳芳最近新拿回来的首饰无疑了。
她如鲠在喉。
沈芳芳眼睛一转,索性全推到沈来顺身上。“是沈来顺非要送我的,我不知道这些是春杏姐的彩礼呀!”
沈来顺也不是个傻的:“好你个沈芳芳!不是你说你喜欢,非要我拿来送你的吗?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沈芳芳丝毫不受影响,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这都是沈来顺逼迫我的!他说我如果不从了他,就让我在村里待不下去……”
有人突然开口:“你可是有一个给县太爷干事的哥哥,谁敢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芳芳,她还可以找沈虎求县太爷帮忙,到时候就是定了罪,也能从轻发落。
想到这,她抬起头,身板都硬了几分,底气都足了不少。
郑春杏看穿了沈芳芳的那点心思:“这事也不光彩,也不必闹到衙门那边去。首接把她们二人浸猪笼了吧。”
“什么?!”
沈二嫂,沈芳芳和沈来顺都呆滞了。她们没想到郑春杏居然能这么狠心。
沈来顺跪行到郑春杏面前:“春杏,不要啊!是沈芳芳勾引我,我才被蒙蔽,犯下了这么大的错。”
郑春杏侧过头,不想看他。
她的心也在滴血。
郑春杏没想到,曾经在她家门外生生跪了一夜,只为求娶她的男子,如今跪在她面前是为了给私通的自己求情。
“娘!不要爹死,不要爹死……”
不知是谁把郑春杏和沈来顺的孩子们带来了。
沈栓柱一来就抱着沈来顺哭,而两个稍大一点的女孩沈月儿和沈芽儿则是站在了郑春杏身后。
郑春杏看着自己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心寒不己:
“栓柱,你忘了吗,你生病时,你爹嫌麻烦不肯管你,是娘背着你去坐牛车,把你送到镇上看病!”
“栓柱不听,娘要爹死,娘坏!”沈栓柱只是抱着他爹抽泣。
他是家里的男孩,比起两个姐姐,沈来顺更喜欢他、更纵容他,犯任何错都不批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爹比他娘更爱他。
“行。”郑春杏心如死灰,抱紧了两个女儿,“他们两个不用浸猪笼了。”
沈芳芳和沈来顺窃喜。
沈二嫂也松了口气。
郑春杏继续道:
“我和沈来顺必须和离。沈栓柱跟他,月儿和芽儿跟我,现在住的房子也归我。”
“再加一条,沈芳芳和沈来顺此生不能再回沈家村。”
沈来顺觉得这太过苛刻了,刚想要再为自己求求情,却被村长不满的眼神堵了回去。好吧,比起浸猪笼,这也能够接受了。
沈芳芳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还可以去镇上的哥哥家住着,也算是有落脚地。
村长叫人取了纸和笔来,当场就把和离书给写了。
然后派人监督沈来顺和沈芳芳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之前必须离开沈家村。
就这样,一桩丑事才算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