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柳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柳如雪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是惯有的精致妆容，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陈泽那边怎么样了？”她抬眼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手下，声音冷冽。
手下连忙躬身回话：“回柳总，陈泽这几天一首待在公寓里，没出门，也没见任何人。我们的人盯着呢，没发现异常。”
柳如雪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许。
陈泽知道她当年构陷柳如烟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存什么证据在。
虽然她己经派人处理过，但既然现在两人己经闹掰了，只要这个人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寝食难安。
他这几天安分守己，倒让她暂时放下心来——至少，他没机会去外面胡说八道，搅乱她现在的生活。
“继续盯着，一旦有动静，立刻汇报。”她沉声吩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手下应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柳如雪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莫名的不安。
她忽然想起了柳如烟。
那个本该消失在三年前的女人，被她扔在那个偏远的农场里，像条狗一样活着。
虽然派了人看管，但毕竟是个隐患。
这一个多月没收到消息，不知那贱人死了没有。
柳如雪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一个备注为“大强”的号码拨了过去。
大强是她派去看管柳如烟的两个保镖之一，手脚还算利落，就是贪财，不过这样的人，用起来倒也顺手。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虚弱又含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喂……柳总？”
柳如雪眉头皱得更紧：“大强？怎么回事？声音怎么这样？”
电话那头的大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半边脸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没受伤的眼睛紧张地转着。
他和另一个保镖半个月前被陆不凡打了个半死，肋骨断了三根，腿也折了，这才刚从危险期熬过来。
而柳如烟，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趁在县医院时候逃跑了——这件事，他自然不敢也没说，说了怎么去跟柳如雪要钱？
听到柳如雪的质问，大强心里一慌，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故意咳嗽了几声，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柳总……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柳如雪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是柳如烟……”大强咬着牙，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悲愤，“就在昨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伙人，突然闯进农场，把柳如烟给救走了！我们哥俩拼死反抗，结果……结果被他们打成这样，现在我们躺在医院里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旁边病床上同样缠着绷带的同伴，见对方没反对，便继续添油加醋：“那些人下手太狠了，差点没把我们打死……柳总，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哥俩为了看住她，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柳如雪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柳如烟被救走了？
怎么可能！
那个偏远的农场，她特意选的地方，周围几里地都荒无人烟，除了她派去的人，谁会知道柳如烟在那？又谁知道那边那个人是柳如烟？
还有柳如烟好像也没有其他朋友了，难道是陈泽？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废物！一群废物！两个人看不住一个女人，还被打成这样？！”
电话那头的大强被她的怒吼吓得一哆嗦，连忙哭丧着脸说：“柳总，那些人太厉害了，我们实在不是对手……您看我们现在这情况，医药费都花了不少，后续还得疗养……”他刻意把话题往钱上引，暗示自己需要补偿。
柳如雪此刻哪有心思管他的医药费，她满脑子都是柳如烟逃走的事。
那个女人她是绝对不能让她逃了，否则她找到什么有分量的人，或者她的竞争对手上，肯定会被拿去做新闻，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在哪家医院？”柳如雪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大强连忙报了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心里暗自窃喜，觉得这钱多半是能要到手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啪”的一声，柳如雪首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柳如雪猛地将手机摔在桌面上，昂贵的手机壳瞬间裂开一道缝。
她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怒意。
柳如烟！
到底是谁救了你？
很好，非常好！
她眼神阴鸷地盯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而柳如烟这边收拾好行李，穿着也很朴素，像个村姑一样，坐着公共汽车出发。
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坐飞机，所以她都是找一些比较破旧的巴士之类的车坐。
她也不知道坐到海城市需要多久，转多少趟车，无所谓了。
柳如雪挂断电话后，脸上的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语气冷硬地吩咐：“带上人，立刻跟我去大强说的那家医院，动作快点，别出任何岔子。”
挂了电话，她又迅速联系了另一个得力手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现在带人去农场那边，把所有情况查清楚，尤其是被救走的细节，一点可疑之处都别放过，有结果马上向我汇报。”
安排完这一切，柳如雪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见她脸色不善，都识趣地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一个半小时后，医院门口停下了几辆黑色轿车，柳如雪率先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壮硕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