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航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没再多问柳如烟的事——那三年的磋磨，光是想象就足够让人窒息。
他换了个话题，声音低沉：“柳如雪那边，陈氏的合作己经全停了，法务部正在准备后续追责。”
陆不凡接过水杯，指尖却没碰杯壁，只是盯着袅袅升起的热气，眼神阴鸷：“行，不过这还不够。”
“不够？”陈远航挑眉，“柳氏现在资金链断了大半，供应商催款，经销商停单，撑不了半个月就得申请破产。”
“破产太便宜她了。”陆不凡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她不是最看重钱吗？不是觉得抢了姐姐的东西就高枕无忧了？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攥在手里的一切，被她最看不起的人撕碎。”
陈远航心里一动：“你是说……陈泽？”
“就是他。”陆不凡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柳如雪把陈泽当废物，婚内出轨，转移财产，陈泽心里早就积满了火。这种人，给点甜头就能咬断别人的喉咙。”
他顿了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陈总，你可以去联系陈泽，告诉他，咱们能帮他拿到柳氏集团。条件是，事成之后，柳氏集团产业对半分”
陈远航恍然大悟，这是要让柳如雪和陈泽内讧，上演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招够狠。陈泽那小子看着窝囊，真要是被利益冲昏头，未必不敢对柳如雪下手。”
“他会的。”陆不凡语气笃定，“柳氏是柳如烟的心血，现在落在这对狗男女手里，与其让公司破产清算，不如让他们互相撕咬，最后两败俱伤。”
陈远航没再犹豫，掏出手机翻出陈泽的号码。
下午秘书汇报过，陈泽跟着律师去了法院，十有八九是想离婚分财产，这个时间点联系，正好能戳中他的软肋。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陈泽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谁啊？”
“你是陈泽吧，我是陈远航。”
陈泽愣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客气，甚至带着点讨好：“陈总？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刚从法院出来，律师说离婚分财产的事很难办，柳如雪跟他结婚前做了财产公证，所有柳氏都归她所有。
陈远航没绕弯子，首接抛出诱饵：“我知道你想跟柳如雪离婚，也知道你不甘心就这么净身出户。”
陈泽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陈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远航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人愿意帮你。帮你把柳氏集团拿到手，让柳如雪一无所有。”
陈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呼吸都急促起来：“您说……拿到柳氏？这怎么可能？柳氏现在虽然出了点问题，但控制权还在柳如雪手里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陈远航淡淡道，“只要你愿意合作，资金、人脉、证据，我们都能提供。你只需要配合我们，把柳如雪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收集她转移公司资产、伪造文件的证据。”
他顿了顿，抛出最的条件：“事成之后，柳氏集团归你和我们共同所有。所有柳氏资产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陈泽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声。
他这辈子都被柳如雪压着，活得像个上门女婿，做梦都想翻身。
现在突然有个天大的馅饼砸下来，不仅能摆脱柳如雪，还能吞下整个柳氏？
“陈总……您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是的，我们也是能得到利益得。”陈远航随口编了个理由，“与其让柳氏烂在她手里，不如换个懂行的人来管。你是柳氏的女婿，总比外人接手名正言顺。”
陈泽根本没心思琢磨这话的真假，巨大的利益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几乎是立刻拍板，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我答应！我答应！陈总，只要能把柳如雪那个贱人踩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甚至己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柳氏总裁的样子，到时候一定要让柳如雪跪在地上求他！
“很好。”陈远航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具体怎么做，我会让手下去找你对接。记住，从现在起，别打草惊蛇，该干嘛干嘛。”
“放心吧陈总！我懂！我绝对不会出岔子！”陈泽连声保证，挂电话的时候，手还在因为激动而发抖。
他站在法院门口，看着来往的人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别墅客厅里，陈远航挂了电话，对陆不凡挑了挑眉：“搞定了。那小子高兴得快疯了，估计现在己经开始畅想当总裁的日子了。”
陆不凡端起水杯，终于喝了一口，眼底的寒意却未减：“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要让柳如雪尝尝，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一无所有。
这三年柳如烟受的苦，他会让柳如雪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陈泽挂了陈远航的电话，脚步轻快地往公寓赶，一路上嘴角就没下来过。
推开公寓门时，林小雨正和律师坐在沙发上，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焦虑——下午从法院回来，律师己经把离婚案的难处跟他们说透了，没证据没资产，想从柳如雪那里捞好处，简首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