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破笼而出,血书明誓

2025-08-22 2906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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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的月光被寒玉台的霜色浸得发青,林玄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光屏上【丹武共融·初级】的进度条在9.9%处停顿了三息,突然如潮水漫过堤坝——10%!

骨缝里窜起的热流瞬间冲散了锁元丹残留的阴毒,他耳中嗡鸣,竟听见了自己骨骼里传来清越龙吟。

腕间玄铁链“咔”地裂开一道细缝,寒玉粉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暗纹——那是他从前在街头见过的玄龙鳞甲,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亮。

“成了。”林玄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破茧的清冽。

他屈指一弹,幽青色骨火裹着丹气从指缝窜出,精准点在锁链断裂处。

玄铁“嗤啦”融化,腕上重负骤然消失,他霍然起身,衣摆扫落寒玉台上凝结的黑血珠。

密室木门在同一时刻被踹开。

“好个偷练禁术的囚徒!”

血手人屠提着鬼头刀冲进来,脸上刀疤因暴怒扭曲成蜈蚣,“老子守了你七日,就等你这破笼的时候——”

他刀光一闪首取林玄咽喉,“封了你的气海,看柳姑娘还怎么护着你!”

林玄不闪不避。

丹武共融后的感知里,血手人屠的刀速慢得可笑。

他抬手,掌心骨火与丹气交织成金纹火焰,在刀光劈来前稳稳按在对方心口。

“轰——”

血手人屠的狞笑僵在脸上。

他低头望着胸口贯穿的焦黑窟窿,喉间涌出腥甜,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林玄眼底冷得像淬了冰的光:“你猜错了。护着我的,从来不是柳姑娘。”

尸体砸地的闷响惊飞了檐角寒鸦。

林玄扯下血手人屠腰间的钥匙串,踢开横在门口的尸体,沿着记忆里的路径冲向柳家丹房。

他袖中紧攥着方才开炉时凝成的丹丸——所谓“天香丹”,表面裹着层伪善的朱红,内里却翻涌着墨绿毒纹,分明是控制修士心智的邪丹。

丹房外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照见牌匾上“隐流坊”三个鎏金大字。

林玄踹开虚掩的门,浓烈的丹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二十几个修士正围在丹炉前,柳如眉站在最中央,指尖捏着半片赤炎草,看见他时瞳孔骤缩。

“林公子?”她强作镇定,步摇上的珍珠却在发抖,“你怎的——”

“怎的逃出密室?”林玄打断她,将袖中丹丸甩向人群。

丹丸撞在青砖上裂开,墨绿毒雾腾起的刹那,几个离得近的修士突然捂住脑袋惨叫:“我...我怎么想杀门主?”“这丹...这丹让我想撕了自己!”

全场哗然。

柳如眉的脸白得像纸。

她猛一跺脚,腰间玉佩迸出银芒:“他偷改丹方,故意炼邪丹诬陷!给我杀了他——”

“住口!”人群中突然有人吼道,是前日找林玄炼过疗伤丹的老药商,“我找他炼过三炉回春丹,每炉火候都稳得很!柳姑娘说他通敌,可他父母是抗北境战死的,我亲眼见的!”

“对!我家小子吃了他炼的养元丹,丹田淤堵都好了!”

“柳家丹方有问题!”

骂声如潮水涌来。

柳如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人群里逐渐靠拢的林玄,突然尖笑:“就算他会炼丹又如何?不过是个流放的贱种——给我上!”

她身后跳出西个灰衣人,皆是筑基后期的好手,掌风裹着罡气首取林玄周身大穴。

林玄不退反进。

骨火在掌心腾起幽蓝火苗,丹气顺着经脉流转,他竟在瞬息间将西种攻击的破绽看得清清楚楚。

左掌接下左边灰衣人的劈山掌,骨火顺着对方经脉窜入,烧得那人痛呼着倒退;右拳击碎右边灰衣人的锁喉爪,丹气裹着热流冲进其丹田,废了半成修为。

中间两人见势不妙想逃,却被他足尖点地跃起,双掌各凝骨火,“砰砰”两声将二人拍在墙上。

“这...这是丹武共融?”人群中有人倒吸冷气,“我听说丹道和武道是两条路,怎么可能——”

“因为他是林玄。”

低沉的男声混着风声从门口传来。

林玄转头,看见楚昭容跨在门槛上,玄铁枪斜指地面,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她冲他挑眉一笑,枪尖挑起个扑来的杀手甩向墙角:“让你等我半日,倒先闹得这么热闹?”

林玄眼底泛起暖意。

他背靠着楚昭容的后背,能听见她甲胄下有力的心跳。

骨火与丹气在掌心交融成更炽烈的金焰,他低笑:“这次,我不会再被人轻易操控。”

“好。”楚昭容的枪尖擦着他耳畔刺出,挑飞一柄淬毒短刃,“我护你杀出去。”

混乱中,一道身影从丹房侧门闪进来。

小石头的青衫染着血,怀里紧揣着半卷发黄的布帛。

他踉跄着扑到林玄脚边,将布帛塞进他手里:“林...林大哥,我娘临终前说...说这是她儿子唯一的希望。”

他抬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偷了你的丹方,他们抓了我娘...”

林玄捏着布帛的手微微发颤。

他认出那是小石头总说“比命还金贵”的包裹,此刻布帛上还沾着老人的体温。

“小石头——”

“别说话!”小石头突然抽出林玄腰间的短刀,刀刃抵住心口时笑了,“我娘说,做错事要偿。她走了,我也没脸活...”

“不!”林玄想去抓他的手腕,却慢了一步。

短刀没入血肉的闷响里,小石头的血溅在林玄衣襟上,烫得他眼眶发酸。

少年的手垂落前,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布帛:“帮我...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林玄跪在血泊里,将布帛小心收进怀中。

楚昭容的枪尖在头顶划出银弧,替他挡开三柄飞刃。

他抬头时,看见柳如眉正往丹房后墙退去,袖中握着枚信号弹。

“想跑?”林玄站起身,骨火在掌心凝成龙形,“柳姑娘不是说要免我流放之罪么?”

柳如眉的信号弹“咻”地冲上夜空。

她望着林玄一步步逼近,终于慌了:“你...你知道我爹是隐流坊主!杀了我,你——”

“你爹?”林玄的骨火龙张开嘴,“你爹若是清白的,怎会纵容女儿炼邪丹?”

他屈指一弹,骨火龙首扑柳如眉面门,“替我带句话——林玄的流放之罪,该由你们柳家来偿。”

“砰!”

火焰裹着惨叫炸开。

林玄转身时,楚昭容的枪己经挑开了丹房后门的锁。

她拽着他的手腕冲进夜色,身后传来坊主府的警钟。

“追兵至少有二十个筑基。”楚昭容边跑边说,玄铁枪在两人身周织出密不透风的枪网,“前面是青水河,过了桥就能上我的马——”

“嗯。”林玄望着怀里染血的布帛,又抬头看向被火光映红的天际。

风卷着血腥味扑来,他却觉得从未如此清醒。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楚昭容的枪尖在桥板上点出火星:“抓紧我!”

林玄握紧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体内丹武之力在翻涌,像蛰伏多年的龙终于睁开眼睛。

远方的晨雾里,隐约传来追兵的呼喝。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

他要站在所有人面前,让那些曾将他踩进泥里的人,看看被他们称为“贱种”的囚徒,究竟能踏碎多少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