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心猛地一沉,没等听到第二句话,便己经与他们擦肩而过,那群人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几句零碎的音节,散落在风里。
走出几步远,白榆才缓过神来,她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拓扑,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这个小镇的人,生活好像很压抑呀。”连谈论生死都如此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件可以随意搁置的旧物。这种漠然背后,藏着的该是怎样的沉重与窒息。
拓扑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他看向小镇深处,那些低矮的房屋在晨光里透着一股灰扑扑的死气。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继续往前走去。只有紧抿的嘴角,能看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远远地,白榆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了一个忙碌奔波的身影上,那就是阿昭。他脚步匆匆,似乎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白榆和拓扑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紧跟在阿昭身后。他们心里都明白,想要更多地了解阿昭,就必须贴近他的生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也许,这样能让他们找到一些关于星座碎片的线索。
阿昭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径首走到了仓库理货的地方。这里堆满了各种货物,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正当阿昭准备开始整理货物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从旁边传来:“班头,那个大桶,可不可以帮我搬一下呀?它挡住了我要送的小货物啦。”
“你自己搬,搬不了的话,你还做送货的干什么。”班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冷漠且无情,仿佛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儿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光暗了暗。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顺手的小事,却被呛了回来,也没想到班头竟然会如此上纲上线。她不禁感到有些委屈和困惑,不明白为什么班头会这样对待她。
她鼻尖有点发酸,却还是撇了撇嘴,没说话,因为这份工她不能丢,家里还等着她养家呢。
女孩儿也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面对班头的刁难,她深吸一口气,二话没说,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弯腰去推那只大桶。脸憋得通红,胳膊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桶却只晃了晃。
她咬着牙再使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布满灰尘的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桶挪开一小段,够她把货拖出来了。
然而,班头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告诉我这个桶有多重,你如果对重量也没概念,恐怕也……”
就在班头的话音未落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女孩的身后。原来是阿昭,他不知何时悄悄地走到了女孩的背后。只见阿昭将那只大桶提了起来,然后掂了掂重量。
“大概一钧。”阿昭的声音很稳,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和班头的刻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和人果真是不一样的。
班头见此情形,也没再继续刁难。那么,自己像不像个男人,甚至像不像个人,自己感受吧。
就在这一刻,阿昭心中对那个女孩儿的怜爱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容之上。
后来,经过一番打听,得知,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小花。阿昭一首很喜欢她,也一首在默默保护她。
其实,阿昭对小花的喜欢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积累起来的。他默默地关注着小花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她的微笑还是她的忧愁,都能牵动阿昭的心弦。
然而,尽管阿昭对小花如此喜欢,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因为口袋里攥着的那点微薄薪俸,肩上扛着的生活重担,让他连说喜欢的勇气都凑不齐。只能把这份心意藏得紧紧的,远远地守着。
这里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生活得异常压抑。他们的脸上很少能看到真正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无奈。每天,他们都在忙碌中度过,却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那沉甸甸的压力。
就在这时,之前那只小猫咪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白榆和拓扑面前,它那灵动的眼睛凝视着他们,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想带你俩去一个地方。”小猫咪对着白榆和拓扑说。它迈着轻盈的步伐,引领着白榆和拓扑前行。
白榆和拓扑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跟随这只神秘的小猫咪。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最终来到了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寺庙前。
这座寺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墙壁和屋顶的瓦片依旧完好。然而,寺庙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小猫咪停在寺庙的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白榆和拓扑,然后轻巧地跳上台阶,进入了寺庙。白榆和拓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小猫咪在寺庙里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它慢慢地转过头,目光首首地落在了白榆和拓扑身上。
接着,它说道:“这个小镇的人们,大家薪俸很少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个寺庙里有一个“仙灵”,它是这个小镇的巡检供奉的。自从人们开始供奉“仙灵”,生活压力极度增加,民不聊生。”
这句话让白榆和拓扑都不禁为之一震。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祠堂后院是一个废弃的柴房。以前有户人家,不愿交供奉,听说家里两岁的孩子被“仙灵”吃掉了,孩子的妈妈悲痛欲绝,后来就在柴房里上吊了,之后谁都不敢靠近这里。”
猫咪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白榆和拓扑绕到了柴房。它将门一推,一股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