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裳,林晚星正准备去菜地里看看,却见沈砚扛着锄头站在院子里犯愁。他眉头紧锁,盯着墙角那袋种子唉声叹气,脚边还放着个空水桶。
“怎么了?”林晚星走过去问,“不是要去挑水吗?”
沈砚踢了踢水桶,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村口的井快干了,昨儿一场雨也没存下多少水,菜地里的苗都快蔫了。这几包菜籽刚种下,要是浇不上水,怕是发不了芽。”
林晚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菜地。院子角落开辟的小菜园里,几行刚冒头的青菜苗确实无精打采,叶子打着卷,泥土也干裂得厉害。她心里一动,空间里的溪水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不仅能浇地,说不定还能让菜长得更旺盛。
“别愁了,我有办法。”林晚星拉着沈砚往灶房走,“你先歇会儿,我去弄点水来。”
她借口去柴房拿东西,闪身进了空间。仓库里有几个大陶罐,是她特意准备用来存水的。她把陶罐装满溪水,又找了个扁担挑着,装作从后山挑水回来的样子,慢悠悠地走进院子。
“你这水从哪儿弄的?”沈砚见她挑着满满两罐水回来,惊讶地迎上去,“后山的泉眼不是早就干了吗?”
“我刚才去柴房时,发现墙角有个旧水缸,里面存了些雨水,应该是前几天下雨时接的。”林晚星放下扁担,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不多,但浇菜应该够了。”
沈砚半信半疑地打开陶罐,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还带着股清甜的气息,一点也不像存了许久的雨水。但他没再多问,只当是自家媳妇运气好,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浇菜。”
他拿起瓢,小心翼翼地往菜苗根部浇水。刚浇下去没多久,原本蔫巴巴的菜苗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叶子慢慢舒展开来,颜色也变得翠绿鲜亮,看着精神了不少。
“奇了怪了,这水咋这么管用?”沈砚首起身,挠了挠头,“刚浇下去就活过来了。”
“可能是这雨水干净吧。”林晚星站在一旁,看着菜苗的变化,心里暗暗惊喜。看来这空间溪水不仅能去味,还有滋养植物的功效。
浇完菜,沈砚又去村口的井里挑了两桶水,虽然水不多,但够家里用两天了。他把水倒进缸里时,忽然想起早上林晚星洗衣的事,忍不住说:“媳妇,你早上洗衣用的水是不是也不一样?那衣裳洗得又快又干净,还带着股香味。”
林晚星正在择野菜,闻言动作顿了顿,笑着说:“那是我娘家带来的皂角粉,用温水泡了效果才好。等用完了,我再给你做些。”
“还是媳妇你有心。”沈砚凑过来帮她择菜,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沈砚的耳根微微泛红,低着头小声说:“下午我去镇上换点粮食,顺便看看有没有卖水缸的,多买两个回来存水。”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星抬头说,“我也想看看镇上是什么样子,顺便买点针线。”
“行,那你收拾一下,咱吃完午饭就走。”沈砚笑得眉眼弯弯,能跟媳妇一起出门,比自己去镇上高兴多了。
午饭吃的还是早上剩下的窝窝,沈父又吃了两个,还一个劲地说:“晚星做的窝窝就是不一样,顶饿。”林晚星听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下午出发时,沈砚挑了两个竹筐,里面装着些晒干的草药——这是他前阵子上山挖的,打算去镇上的药铺换点钱。林晚星则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裳,还偷偷放了一小袋用空间溪水腌的咸菜,想着说不定能换点粮食。
两人沿着乡间小路往镇上走,初夏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空气中飘着青草的香气。沈砚怕林晚星累着,特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跟她说些镇上的新鲜事。
“镇上有个老槐树,都几百年了,枝繁叶茂的,夏天好多人在树下歇脚。”
“东街有家包子铺,肉馅的包子特别香,就是太贵,我只吃过一次。”
“等还了钱,我给你买块花布,做件新衣裳。”
林晚星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心里暖暖的。她偷偷看了眼沈砚,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肩膀宽阔,挑着担子却走得稳稳的,额角渗出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个男人虽然话不多,却总在用行动对她好。
走到半路,沈砚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野果子递给她:“早上摘的酸枣,酸甜的,你尝尝。”那果子红彤彤的,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林晚星接过来,咬了一口,酸中带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清爽极了。“真好吃。”她笑着说,又把果子递到沈砚嘴边,“你也吃。”
沈砚愣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口,目光落在她带笑的脸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他赶紧转过头,假装看路,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林晚星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个平日里沉稳的男人,还有这么害羞的时候。
两人说说笑笑,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远远地看到镇上的青石板路和错落有致的房屋,林晚星心里涌起一股新奇感——这还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地方。
“前面就是镇口了,人多,你跟着我别走丢了。”沈砚放下担子,牵起林晚星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却让林晚星觉得格外安心。
她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前走。镇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路边的摊位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布匹、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各种她叫不上名字的小吃。林晚星看得眼花缭乱,像个好奇的孩子。
沈砚先把草药送到药铺,换了三百文钱和两斤糙米。拿着钱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数了两遍,然后全部塞到林晚星手里:“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
“还是你拿着吧,我怕弄丢了。”林晚星把钱退回去,她对这里的物价不熟,还是让沈砚拿着放心。
沈砚拗不过她,只好自己收着,却在路过布庄时,硬拉着她走了进去。“老板,给我扯两尺湖蓝色的细布。”他指着柜台里的一匹布说,声音洪亮。
“好嘞!”布庄老板麻利地扯下布,用尺子量了量,“二尺布,一百二十文。”
沈砚爽快地付了钱,把布递给林晚星:“这颜色衬你,做件短褂肯定好看。”
林晚星摸着柔软的布料,心里暖暖的。湖蓝色像极了空间里溪水的颜色,看着就让人欢喜。“谢谢。”她轻声说,眼眶有些发热。
从布庄出来,沈砚又带着她去买了针线、盐巴,还特意买了两个肉包子,塞给林晚星一个:“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晚星咬着热乎乎的包子,看着沈砚满足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希望。只要两人携手并肩,再苦的日子也能过出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