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林晚星就醒了。窗外的天色还灰蒙蒙的,沈砚睡得正香,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累人的梦。她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心里有种踏实的安宁。
昨天清理后院时,她特意留了块最平整的地,约莫有两分大小,正好够种些家常蔬菜。此刻她借着熹微的晨光走到后院,昨夜撒下的种子己经冒出了嫩黄的芽,沾着露水,像一群刚出生的雏鸟,怯生生地探着头。
林晚星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冰凉的露水沾在指腹上,带着空间泉水特有的清冽。这些种子是她从空间种子库选的改良品种,生长期短,抗病性强,就算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也能长得很好。
“得搭个篱笆,免得鸡啄了。”她自言自语着,开始在脑海里规划——用竹子做篱笆,既轻便又好看;墙角可以种几株爬藤的豆角,既能遮阴又能结果;靠近猪圈的地方种些耐阴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正想得入神,身后传来沈砚的声音:“早啊,在看什么呢?”
林晚星回头,见他扛着锄头站在院门口,晨曦勾勒着他宽厚的肩膀,额前的碎发被露水打湿,显得格外清爽。“你看,种子发芽了。”她指着地里的嫩芽,语气里带着小女儿般的雀跃。
沈砚走近了才看清,昨天还光秃秃的地里,竟冒出了成片的嫩芽,嫩得像能掐出水来。他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才一夜啊,怎么长得这么快?”
“可能是这里的水土好吧,”林晚星笑着掩饰,“我以前在家种过,知道这些种子长得快。”她没敢说,这是空间里的改良品种,寻常种子哪有这么神奇的长势。
沈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嫩芽,眼里满是惊喜:“真好,等长出菜来,就不用花钱买了。”他抬头看着林晚星,眼神里带着感激,“晚星,谢谢你。”
“谢我干嘛,”林晚星脸颊微红,“这也是我的家啊。”
沈砚心里一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挠了挠头:“我去地里了,中午回来给你砍竹子搭篱笆。”
“好,路上小心。”
看着沈砚远去的背影,林晚星的心里甜甜的。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不善言辞,却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她的好。
她转身回屋,开始准备早饭。早饭很简单,还是糙米粥配咸菜,但她特意从空间里拿了两个鸡蛋,给沈父和自己各煮了一个。
沈父吃着鸡蛋,看着林晚星,笑着说:“以前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个鸡蛋,现在好了,有晚星你在,我们也能尝尝鸡蛋的味儿了。”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林晚星说,“等菜长出来了,我给您做鸡蛋炒青菜,保证好吃。”
“好,好。”沈父笑得合不拢嘴。
吃完早饭,林晚星又开始忙活起来。她把前院也收拾了一下,把柴火堆得整整齐齐,又用抹布把院子里的石板擦干净。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她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上午,她去村里的王大娘家里,借了些针线,打算给沈砚缝件新衣裳。王大娘见她手巧,又热心地教她怎么纳鞋底,怎么绣花。
“晚星丫头,你这手艺,比村里好多姑娘都强,”王大娘看着她手里的针线,赞叹道,“沈砚这小子真是好福气。”
林晚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娘您过奖了,我也是瞎缝的。”
和王大娘聊了会儿天,林晚星就回家了。她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开始缝衣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手上,暖洋洋的。
中午,沈砚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扛着几根竹子。“我砍了几根竹子,下午给你搭篱笆。”
“先吃饭吧,我做了面条。”林晚星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竹子。
吃完午饭,沈砚就开始搭篱笆。他的手艺很巧,没一会儿,一个整齐的竹篱笆就搭好了,把菜地围了起来,既美观又实用。
“真好看,谢谢你沈大哥。”林晚星看着竹篱笆,心里很高兴。
“谢啥,应该的。”沈砚擦了擦汗,笑着说。
下午,沈砚又去了地里,林晚星则在家继续缝衣裳。她一边缝,一边想着家里的事。她觉得,光靠种地和沈砚砍柴编竹筐,日子还是很难过好,得想个别的法子赚钱。
她想起空间里的那台电脑,想起那些小说。或许,她可以抄小说去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说干就干,她决定晚上就开始抄。先从《红楼梦》开始,这部小说在前世就很受欢迎,想必在这个世界也能引起轰动。
傍晚,沈砚从地里回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花,是些不知名的小蓝花,看起来很清新。“我看这花好看,就给你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林晚星接过野花,心里暖暖的:“真好看,谢谢你沈大哥。”她找了个空瓶子,装满水,把花进去,放在窗台上,顿时给简陋的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气。
晚饭时,林晚星做了个青菜炒鸡蛋,虽然简单,却是这个家里第一顿有自家种的蔬菜的饭。沈父和沈砚都吃得很香,赞不绝口。
“还是自家种的菜好吃,新鲜。”沈砚说。
“以后想吃,我天天给你做。”林晚星笑着说。
吃完饭,沈砚去洗碗,林晚星则坐在灯下,开始抄《红楼梦》。她从空间里拿出纸和笔,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假装是自己带来的。
沈砚洗完碗进来,看到她在写字,惊讶地说:“晚星,你还会写字啊?”
“以前在家学过一点。”林晚星说,“没事写着玩。”
沈砚凑过来看了看,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觉得她的字很好看,娟秀又有力。“你写的字真好看,比村里的账房先生写的还好看。”
林晚星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瞎写的。”
沈砚也没再多问,坐在一旁开始编竹筐。两人一个写字,一个编竹筐,虽然不说话,但气氛却很温馨。
夜深了,沈砚己经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晚星却没有睡意,她悄悄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
她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她又想起了沈砚和沈父,想起了清溪村的村民,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但她知道,她己经做出了选择,她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和沈砚一起,把这个家建设得越来越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到炕上,躺了下来。明天,又将是充满希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