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还在吃早饭的时候,他的生命己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
“阿桂,过堂了!”
阿桂吃过了早饭,正在牢里躺着睡觉,牢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身旁的人用脚将阿桂踢醒,阿桂这才听到了牢头的声音。
随后阿桂被两人押着上了县公署的公堂,此时民政长己经端坐在公堂上,等着审判阿桂。
阿桂看见民政长,腿脚就一软。
“哎!站着说,不要跪。”
就在阿桂即将跪下的时候,民政长一旁的师爷对他说道。
阿桂看了一眼师爷,又看了一眼民政长,心里想着还是蹲下好,可身体刚刚蹲下,又不自禁的跪倒在公堂的地上。
“奴隶性,哼!”
一旁的师爷看见阿桂的样子,开口嘲讽道。范森西这位新军的队长也坐在公堂一边静静地看着阿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随着民政长的话术,阿桂渐渐地落入到了民政长的言语圈套里。
而一旁的师爷也根据民政长的话术,写好了状子。
范森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当然知道阿桂是冤枉的,但又不至于全冤。阿桂虽然偷了东西,但是罪不至死。但是在范森西的心里,觉得这样的人死去才是对这个社会进步最大的贡献。
“阿桂,既然你都己经招供了,那么就签字画押吧!”
在民政长的眼神示意下,师爷拿着状子走到了阿桂的面前。
“我不识字...”
阿桂看着眼前的状子,犯起了难。
“不识字,画个圈也行!”
师爷倒也不难为阿桂,毕竟他也急着要结案。
“阿桂,你确认这状子上写的都是你做的?”
就在这时候,范森西还是没忍住开口说了一句。民政长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有些怨恨的瞪了范森西一眼。
“老总,我说了,我不识字!”
阿桂可能是真的信了民政长的话,以为他签完字画完押就能回家,语气中都有些不耐烦。
而看见阿桂这种样子,范森西也懒得再多浪费口水,俗话说的真不错,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随着阿桂画完了那个圆圈,这一场类似闹剧的庭审也被画上了句号,而阿桂的生命也马上因此而画上句号。
......
第二日一早,牢房内
“打递解了!”
随着牢头的一声吆喝,牢房内的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三号房,阿桂!”
牢头进阶和吆喝道。
众人听见是阿桂的名字,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快?”
和阿桂同牢房的人说道,明明阿桂昨晚才被抓进来,今天就要杀头,这的确是不常见的。
此时的阿桂又在牢房里呼呼大睡着,同一牢房的恶霸踢醒了他。
“嘿!叫你呢!”
阿桂还在犯迷糊,那恶霸对着阿桂说道。
“啊?又叫我?”
“是啊,你可以回家了!”
恶霸自然知道打递解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好首接告诉阿桂,于是对着阿桂欺瞒道。
“啊,回家...”
阿桂还有些发懵,他没想到民政长这么快就会把他放了。殊不知,这哪里是回家,是“回家”......
“来,这个给老子吧。”
就在阿桂抱着自己的被褥要走出牢房的时候,一个恶霸把他的被褥抢了过来。
“哎...”
阿桂还想抢回自己的被褥,可被另外两人给拦住了,甚至其中一人还把他的毡帽给抢走了。
走出了牢房,牢头看见了他腰间的烟斗,也是一把抢了过来。阿桂自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就这样又被拉到了公堂上。
民政长对着阿桂简单确认了一下身份,然后阿桂就被人强行换上了衣服,灌下了一碗烈酒。
“干什么你们!”
阿桂想要挣脱,可一切都只是徒劳。
就这样,阿桂被押着上了刑车。
刑车一路向着绍兴轩亭口走去,路上阿桂看到了许多熟人,有王胡,有吴妈......
“阿桂,唱一个!”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起哄道。
“是啊,唱一个阿桂!”
此时的阿桂却是最终没有唱出口。
‘妈妈的,小范先生,你说好的老子有千千万万的子孙呢!老子到死也没个婆娘......’
阿桂在心里怒骂一句。
“哼!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阿桂最终也没有唱上一曲戏文。
......
“嘭!”
随着一声枪响,阿桂倒在了那座古轩亭口牌坊下。他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这里是秋瑾等革命烈士就义的地方。
围观的人群中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发出细碎的议论声,
“枪毙到底是没有杀头好看。”
有人小声的议论着。
“阿桂到底是一句戏文也没有唱,白跟着看了他一场......”
从未庄赶来看阿桂的人遗憾的说道。
“可阿桂哥不是说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看阿桂哥就是一条好汉。”
一名未庄的青年人不服气的替阿桂辩解道。
......
公堂上,民政长看着师爷递上来的结案文书,满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
“总算了了一桩事。”
他对师爷说,语气轻松且惬意。
“大人英明,三言两语就让这刁民伏法,效率实在高。”
师爷谄媚地笑着说道。
两人转而相视一笑,仿佛刚刚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碍眼的毛虫。
范森西没有参与他们的谈笑,他独自走出了县公署,阳光还有些刺眼。
轩亭口的血迹,在午后的阳光下渐渐干涸,变成了暗沉的褐色。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血迹掩盖。
阿桂死了,像一粒尘埃落入大地,没有激起太大回响。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罪,也不知道那个画了圈的状子上写了些什么。
......
“队长,杭州来信了!”
范森西刚走回驻地,王抚城就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到范森西的身前。
“这是?”
范森西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书信怎么会寄到山阴的县公署,自己并没有告知师娘他们自己如今己经不在学堂教学的事情。
“这是学堂那边派人送来的,您如今手握军权,学堂里的人不也得想着巴结您?”
王抚城对着范森西挤眉弄眼的笑道。
“哈...我这算有什么权利,还不都是都督抬爱。”
范森西说罢,快步走回到大堂坐下,缓缓的将这封信件打开阅读起来。
【第一卷的两位主人公都己经下线了,第一卷的故事也差不多该结尾了,再下线一位主要角色,主角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感觉我对阿Q的故事线写的有点儿差,实在抱歉,希望下一卷可以给大家呈现更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