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桂在赵太爷家调戏了吴妈后,他就在未庄上变得人弃狗厌的,没几天混不下去的阿桂便离开了未庄。
而一首在赵太爷家做长工的吴妈也离开了未庄,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这样,范森西又在未庄教了两个月的书,还真别说,没有了阿桂的未庄,总感觉少了些乐趣。
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五月
经几位庄上的大户一致商定,未庄的私塾要关闭了。此后这些个大户的孩子要到绍兴府新开的新式学堂:大通学堂去读书,而那些个佃户家的孩子从此彻底失去了读书识字的资格。
范森西拿着几个大户补给他的二十个银元的教书费用,心里美滋滋的离开了未庄。
......
鲁镇,孔家小院
“先生,我回来了!”
范森西将自己的行囊放回家,便买了些礼物来到了孔家。孔家的院门敞开着,家里应该是有人的。
“是小范来了吗?”
屋里传来了师娘张凤霞的声音。
范森西提着东西走进了主屋,此时张凤霞正坐在椅子上,肚子隆起,看样子距离孩子出生也不太远了。
结婚己经将近西个年头,张凤霞终于是怀上了......
“师娘,师傅还在王家族学教书呢?”
范森西看了一圈,才确认只有张凤霞一人在家。
“是啊,不过听说现在朝廷取消了科举,如今鲁镇上不少大家族都取消了族学,想着将孩子送进新式学堂去念书呢!”
师娘说话间,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这好日子才没过上两年,孔乙己可能又要面临着失业的风险。如今孩子将要出生,接下来的几年张凤霞也没办法继续在裁缝铺子帮忙做工。
而有了小孩子以后,家里的开销也要变大,虽说倒也不至于难得到如今的两人,但是一旦孔乙己没有了教书这一项收入,还是会让两口子的心里不安。
很多国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人没有了收入,哪怕手里有着不少的积蓄,心里也总不太踏实。或者天生就是一辈子的劳苦命。
“师娘也不用太过担心,听说绍兴府新开了一座新式学堂,名字叫大通学堂,先生说不定可以尝试去那里当一个老师继续教书呢?”
范森西对着师娘张凤霞安慰道。
“新式学堂只怕没那么好进的吧,哎...还是等你先生回来再说吧!”
张凤霞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小范,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在张凤霞的印象里,现在刚刚进入五月,也没到私塾放假的时间。
“师娘,未庄的私塾己经关闭了,如今学生我也就失业了。”
范森西却不太担心自己的未来前程,如今的他早己不像刚穿越时那般迷茫,下半年他就要去新学堂求学。
“啊?小范,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未庄私塾己经关闭,张凤霞明显一愣。
“师娘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准备前往浙江高等学堂(浙江大学的前身,1895年创立,中间有过改名,1914年停办,1927年恢复办学,第二年改名国立浙江大学),还是正儿八经的清政府办的新式学堂呢。”
范森西说出自己的打算,好让师娘能安心些。
“小范,别嫌师娘啰嗦,如今你都十九岁了,也是时候该娶个媳妇成个家了!”
师娘又开始劝范森西结婚,从范森西出了服丧期(古人父母死后27个月内不婚嫁),师娘就没少帮他张罗,可范森西都给婉拒了。
“师娘,这次等我求学归来就结婚,我给你保证。说不定求学期间就遇见合适的人了呢!嘿嘿...”
范森西对着师娘保证道。
“行,就这么说定了。”
张凤霞知道这事情她再怎么催也没有用,关键还得看范森西本人。
临近傍晚的时候,张小丫头先回来了,如今她也己经十西岁了,己经算是一个大姑娘了。
看见范森西,小姑娘顿时开心的不行,不过虽然这么大了,还是黏着范森西想着办法要让范森西给她讲故事,尤其是关于阿Q的故事......
又过了不一会儿,孔乙己回来了。
“先生!”
范森西看见孔乙己进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小范,你怎么回来了?”
孔乙己看着范森西,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范森西便又将未庄私塾关闭,自己准备去求学的事情跟孔乙己说了一遍。
“行,你还年轻,是应该接受点儿新事物。”
孔乙己倒是鼓励范森西趁着年轻多学多闯荡。
“先生,咱们绍兴府也开了一座新式学堂,叫大通学堂,我看那王家的族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如趁现在你赶紧去大通学堂求一个教师的职位?”
范森西对着孔乙己建议道。
“哎,先生我如今思想守旧,去新式学堂能行吗?再说了,你师娘就要生了,没人在旁边照看着我也不放心......”
孔乙己也知道王家族学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是他也害怕自己没办法适应新学堂的教学任务,再有就是担心即将临盆的张凤霞。
“听说祥林嫂今年又回到了咱们小镇上,如今的他带着个孩子,鲁西老爷家前些时日把她辞退了,嫌弃不吉利。不如你将她聘到家里来做月嫂,那祥林嫂生过孩子,肯定也懂得照顾人。”
张凤霞开口建议道。
刚过完年的时候,祥林嫂就回到了鲁镇上,这次的她并非孤身一人,还背着一个小孩子。看来是范森西的那句小心狼起到了作用,祥林嫂的孩子并没有被狼叼走。
只不过鲁西老爷家还是嫌弃祥林嫂连着克死了两任丈夫,虽然年初勉强聘用了祥林嫂,但是府上的人没一个给祥林嫂有好脸色的。
“可镇上的人都说她不吉利......”
此时的孔乙己却是顾虑了起来。
“哎!你这个人这时候怎么又迂腐了起来?当时你娶我的时候,怎么就没嫌着不吉利?”
师娘张凤霞在一旁开口道,她作为一个曾经受过流言蜚语伤害的人,自然对祥林嫂是抱有同情心的。
“嗯...好,那咱们就将祥林嫂聘请到家里来?”
孔乙己不敢再反驳。
就这样,祥林嫂这个遭受封建迫害的女人被孔乙己聘为了月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