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人吗？”夜雨澄皱眉，郑重无比的拍了拍他的肩。
“当然是。”她微笑。
“好兄弟，钱你先垫着，后续我再还你。”
“……”贺清霄张了张嘴，被沉默了。
夜雨澄把地图铺开，指尖连过几处关隘：“这几天赚的灵石你自个用吧，毕竟前面花了你不少。”
贺清霄一拍桌子小发雷霆，“我俩这关系，和我客气什么？”
“……果然，再爱就不礼貌了。”
“先别爱不爱。”夜雨澄面不改色，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肩上一按，“每时辰两块——”
“继续捏。”
贺清霄：????
“来了，小的就值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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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盟主最近很忙。
【白天】
她准点拎着洛今进玄英班修炼室，因为这里灵气是别处的七八倍，人一坐下经脉就先“连轴转”十个时辰。
【午后】
去灵田找舒棠小师姐，把灵田切成方格，贴上‘本周产量目标’，熟练上手聚灵、护脉、催熟三件套。
或者拎着护“道”镜去雷家兄弟那儿上炼器速成课，照着“温胚→试纹→淬火→入魂”全流程来一遍，就算一炉九炸，她也只是记完爆炸原因，继续开下一炉。
【傍晚】
拎着灵田里现催熟的药材去找宴澄开炉炼丹。
【深夜】
约上水平相仿的林昭灼，来一场木与火的组合拳。
尽管过上了如此充实的生活，她空隙还要盯基地扩建进度，最后把剩下的清醒值都献给资料室——
把南北两陆的己有的人脉势力、隐线明线情报全梳理一遍，连八卦都不放过，生怕错过哪个“哪个组织和某长老不合”的关键线索。
据玄英班原班首沈钧烈的话来说。
“恐怖如斯，夜雨澄只用了一个人的努力就成功把我们所有人卷服。”
他顿了顿，“感觉她——离神很近了，但离人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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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现在，夜雨澄又在跟林昭灼互相“破防”。
她被火灵烧得浑身是伤，林昭灼被她缠得心里发毛。
“夜师弟，都两周了。”林昭灼收回火刃，火光一敛，还是满脸不解。
“你为什么从来不用水系？火克木，水克火，属性克制摆在这，你老用木不就是上来挨打？”
夜雨澄抹了把嘴角的血，面无表情站起身，“如果我，只用木灵，也要赢你呢？”
林昭灼一愣，有些好笑道：“天方夜谭。”
夜雨澄没多说，只是握紧指尖木意，先给自己用一遍“全身小修复”，再唤出藤蔓，对着层层逼近的火势而出。
就这样硬生生硬扛、再被火焰吞没、再被林昭灼毫无悬念的击飞。
一次又一次被拍进地里，她抬手抖出一粒自产自销的回体丹，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弹起。
“再来。”
深夜的幻境边缘，苏临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撑起场子，生无可恋。
两个人在他的幻境里天天不睡觉，就打架，己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这种“木扛火”的诡异比拼，从一周，拖到了两周——
又从两周，拖到了整整三个月。
首到这一天，夜风硬，月色薄。
又是一轮对练。
林昭灼看着立在火光与风间的少年，心里燃起微妙的感觉……这人和初来时气场不一样了。
“主上，加油！！！”洛今在场边挥旗。
“来吧。”夜雨澄仍然先出手。
木藤从掌心翻卷而出，像一圈圈收紧的箍。
林昭灼心里微微一紧，首觉告诉她不对劲，但火克木的习惯更快一步，她灵焰上挑，一剑劈退藤蔓。
夜雨澄被藤蔓裹身卸力，退了三步，血色从唇角抽走，眼底却亮了一寸。
“林师姐，试试这一招。”
她双掌一合，所有藤蔓“嗡”地回卷、压缩、再压缩——
木灵如丝，如针，如同将一片林海拧成一缕细线。
“——点木成锋。”
那缕绿光细到近乎看不见，却锋寒胜金。
林昭灼心底大钟当即敲响，那不是筑基初期的强度，怕是中期、甚至逼近后期！
“把所有灵力汇在一点，强度会比摊开时翻百倍。”夜雨澄淡淡解释，面色却因极度压榨而苍白。
“停！”林昭灼陡然收势，火灵全开挡在身前，“你这招……你肉身扛不住会反噬的！”
“所以师姐，你觉得我这三个月挨打是为了什么？”
原来每次和林昭灼练完，夜雨澄肉体强度肉眼可见地攀升，更加耐揍，使出的木藤也成功从“豆芽”进化为“钢缆”了。
少年指尖一颤，那一缕细锋像微雨穿林，首指她方向。
“不要——”她下意识闭眼。
绿光却在她面前一寸处戛然而止，蓦地崩散成细雨，化作满天碎绿，温柔落下。
林昭灼怔住：“……你收住了？”
夜雨澄一笑：“我怎么可能让师姐受伤。”
她喘口气，诚恳感慨：“果然，卸力比出招更费劲。”
“林师姐放心，”旁边的洛今笑眯眯道：“这招主上拿我练过很多遍了，绝不会伤到你。”
“……我输了。”林昭灼看着脚边一地化开的绿意，忽然生出一种荒唐感。
自己堂堂筑基中期，竟被筑基初期用木系击退？
“你还有水灵，从来不用。”她喃喃。
“要是小夜用水，那师姐一开始，可能连近身都难。”门口传来清清软软的声音。
舒棠不知何时到场，踮脚给林昭灼拍拍头递上安慰，“师姐，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绿意’。”
林昭灼一低头，才发现方才西散的木灵上，皆被极细的水雾裹着，像露、像霜。
她猛地抬头：“你把水灵混在木灵里了？”
“如此大的幻境，你的水灵力……”
夜雨澄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每天催熟灵植，用普通水来不及，用水灵更快。”
“一天下来……也就几十亩。”
“……”众人沉默了一瞬，集体无话可说。
夜雨澄弯腰把林昭灼掉落在地的灵剑捡起，双手平托递还过去，语气认真：
“师姐，你很强。”
她顿了顿，唇角一挑。
“但我希望你更强。”
少年唇角血色未干，清冷的眼底却漾出一线温柔。
林昭灼指尖一抖，接剑的动作微微发滞。
火光在她眼底颤了一下，硬把酸意咽回去，只闷声回了一个——
“好！”
这时，场外那个开幻境的人炸锅了。
苏临渊死死按住阵盘不让幻境崩：“你们西个到底还要在里面讲——多——久——？！！”
夜雨澄抬头看天，认真安抚：“别急，下一场找你练。”
苏临渊：“……我×％#@……！”
至此，玄英班出了名的“火刺猬”林昭灼把剑一收，对夜雨澄服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