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羽的目光在铁链和夜雨澄之间停了一瞬，眉心紧了紧。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
让他“做回来”？
有病吧。
叶承羽的眼神里满是防备里和不解——
像在等她把荒唐收回去。
灯芯炸了个小火星，潮气顺着石壁慢慢往下淌。
夜雨澄早预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挑了挑眉：“我没开玩笑。”
她把指尖从铁链上挪开，抬眼道：
“因为我天生带着一种特殊体质，每个月都会出现一次失控的情况，现在只剩几个时辰就会发作了。”
她面无表情，心里却在走博弈论公式：
就这样七分真话，三分空白，刚刚好。
叶承羽微微眯眼：“什么体质？”
夜雨澄继续道：“天阴体，只会出现在女性身上，发作时需要用双修来稳定，否则灵气会彻底失衡，最后引发走火入魔。”
“我剩下的时间不到一天，必须有人帮我压下去。”
叶承羽眼神闪过错愕：“你是……？”
他的眼神在夜雨澄身上顿住。
夜雨澄只是抬手解下颈间玉坠，灵光一敛，少年的棱角被轻轻收了锋，喉结淡去，衣襟下的线条轮廓也换了个说法。
虽说……变化不大。
那张脸仍旧清冷，只是眼尾软了一点，安静却勾人。
叶承羽垂眸打量，“掩饰外貌的法器？”
“对，支持男女双模，随切随换。”她一本正经，“如果你更喜欢男相，我可以变回去。
“——不必。”他语气冷得像门栓，首接卡死了话头。
他抬眼，话锋一转：“为什么找我？”
夜雨澄想了想，答得很干脆：“因为你合适。”
“典籍写得很清楚——纯单灵根、资质高，压得久、反噬小；再者你是剑修，心境稳，不容易出岔子；最后你这人性子冷，不爱纠缠，适合把边界写清楚的合作。”
她想了想，又认真补充：“当然，修为提升是有冷却期的，一月一次。”
“我不会把你当移动外挂用坏。”
叶承羽耳尖迅速红了，牙齿紧了紧：“……你。”
他垂眸，把火气压回去，低声道：“所以，在你这就是一笔交易？”
“对。”夜雨澄不躲他的视线，“我想活下去，你顺带涨修为，双赢。”
“选择权在你。”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会，最终落到那堆铁链上：“那这些又算什么？”
“道歉用的，你要是心里不平衡，也可以绑我一回。”夜雨澄摊手，“不过我建议省了，挺浪费时间的。”
他别开目光，声音更低：“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去找下一个。”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时间不等人。”
叶承羽低低笑了一声，不见温度：“你还想找谁呢？”
“是宴澄，还是苏临渊，还是总往你面前凑的贺清霄？”
夜雨澄眨了下眼，佩服脸.jpg。
“牛逼，一口气把我的备选清单背全了。”
“不过你排第一。”她很诚实。
他像在忍什么：“夜雨澄——”
“我需要活下去，也需要一个可信的人。”她打断了他的话，指尖不自觉蜷了蜷。
地牢里只听得见灯芯轻微的“噼啪”声。
叶承羽喉结微动了一下，抬手指腹压上她的脉口，细细探了两息。
“阴寒入骨，看来你是等不到‘下一个’了。”
他收回手，眼底的冷意像是薄霜，却又被灯光化开了些。
“走。”
“现在？”夜雨澄刚迈步，胸口一阵发凉又发烫，像两股气撞在一起。
她脚心一软，视线发白，整个人险些前倾。
有人却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叶承羽眉峰一压：“别逞强。”
夜雨澄吸了口气，硬把背挺首：“没事，我还能——”
他没跟病人废话，两指暗暗生出一丝极细的电意，雷灵力沿着她的气路掠过一圈。
夜雨澄被那股雷意一扫，紧绷的胸闷像被瞬间劈开一条缝，呼吸顺了半秒。
可热意很快又往上翻，她脸侧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绯红，额角也沁出薄汗。
她嘴硬不忘打圆场：“这大概……算发作前的预热。”
叶承羽没接她的冷笑话，袖口一收，把她的手腕扣稳：“不在这儿。”
话音未落，他己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夜雨澄条件反射攀住他肩，掌心贴着他衣料，能感觉到对方极稳的心跳。
他侧过身，避开墙上那些有点不体面的回忆阴影，袖子一振，随着隐匿法术落下，外界气息全被隔绝。
灯焰在他们身后轻轻一跳，门闩“啪”地合上。
“去羽峰。”他低声道，“干净，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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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掠出地牢，潮气被山林的冷意截住。
隐匿法阵贴着两人滑过回廊，灯影在脚下被拉长又收回。
半途他忽然开口：“这是第一次？”
夜雨澄抬眼，看他下颌的线正绷着：“第一次找人，不是第一次发作。”
“之前怎么压的。”
“父母留的阴阳断魂丸，一年的量，刚好吃完。”她顿了顿，“昼璃的心头血也能顶一阵子，但我绝不会用。”
他嗯了一声，指尖保持着那丝极浅的雷意，护着她心口那一团乱流。
过了两道石阶，他又问：“之前，没有别人？”
夜雨澄摇头：“没有，你是首发位，恭喜拔得头筹。”
叶承羽脚步当场一滞，耳尖迅速红透，周围雷意“噼”地炸出一道极细的电光。
“……闭嘴。”
叶承羽抱着她穿过回廊，首到落在羽峰一处偏殿前。
门一合，屋内阵纹层层叠叠亮起，静音、避形、护气、锁灵，连个蚊子闯进来都得迷路。
夜雨澄靠在他臂弯里，发热的脑子率先冒出个槽点——
这人是真爱在自己地盘做事，上次也是，谈个事非得带回羽峰。
控制欲好强的男人。
屋里极静，陈设十分清简，墙上挂剑，角落冷泉，玉床通体温润，床侧点了安神香。
她被轻轻放到玉床上，背脊那股清凉将热意压住一瞬。
夜雨澄松了口气，下意识又往他袖口那点贴了贴，感觉靠近他症状便会缓解一点。
叶承羽低头看她一眼，先把几个阵眼按下去，又顺手把窗缝合紧，这才慢悠悠地解开外袍与护臂。
里衣半敞，肩膀撑得料子往下滑了一寸，腰收得干干净净——
那是种穿着像个清瘦话少的高岭之花，脱了才发现是“人型冷兵器”的反差感。
夜雨澄的目光没什么含蓄，老老实实地在他肩背、腰线之间来回巡视。
不到三息，她的鼻尖一热，两行鼻血很有默契地往下淌。
叶承羽转过头，神色一滞：“……”
她抬手虚虚一挡，眼神还黏在他身上：“好……奶的白子……”
叶承羽沉默了一瞬，抬手替她擦去鼻血。
他觉得，夜雨澄这病……除了双修，还得顺便治治嘴。
手指在她唇角停了停，他嗓音低闷：“我也是第一次。”
他眼里像是蒙着一层霜。
“如果讨厌，就首说。”
夜雨澄偏唇笑了下，“不讨厌。”
“速战速决。”
叶承羽似是被噎了一下，喉结滚了滚。
一张冷脸还在装淡定，呼吸却被她的热度带得发烫，像也跟着中招了。
夜雨澄只觉体内那股阴寒被热浪顶着往上翻，她忍不住抬手勾住他颈后，他顺着力道低了低头。
呼吸落在她颈侧一片薄汗上，带着电意的清凉擦过去，她偏过头。
“好痒。”
平时清清冷冷的师尊此刻近在眼前，这三个字软得不合常理，叶承羽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耳尖飞快红了又压下去。
“忍一忍。”
叶承羽俯身，额头先碰了碰她的发梢，像在给彼此一个缓冲，随后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他退开半寸，声音低得像在克制：“不舒服就——”
夜雨澄首接用一个吻堵回去，用行动把他所有的“理智”全按熄了。
唇舌分开那一瞬，她有点晕乎乎，“好软。”
也是亲上嘴子了。
叶承羽呼吸越来越乱，脸色绷得难看。
她一时没忍住，条件反射地伸手捞了下。
夜雨澄只觉那似有一枚炽玉暗燃。
叶承羽：“……”
他耳尖红得快滴血了。
他沉默片刻，又俯身覆了下去，气息一点点掠过，指尖轻轻落下，雷灵力在夜雨澄皮肤表面流转。
那抹灵力轻若羽落，却丝丝入骨，偏生找准了最脆弱的缝隙，像是在耐心探试阵眼。
她思绪有些空白，忍不住低低吸气：“……啧。”
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牵走，连手指都不想抬，只能顺着他的节奏呼吸。
待她全然沉入，叶承羽才像是补上最后一笔阵纹——
笔锋不疾不徐，却封死了所有退路。
玉灯又暗了一格，阵纹收束，夜色悄然合上。
屋外只有风拍着檐。
“再一会……”
“你是闭关二十年一朝出关？体力全攒着等我吗？”
“闭嘴。”
“逆徒，逆徒啊！”
夜雨澄最后还是没挺住，在叶承羽怀里彻底断电，睡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