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羽骤然落地。
灵力汇聚成护罩，将夜雨澄拢进怀里，连带那道攻势也被偏转震开。
他低头望去。
少年脸色白得发青，唇色也褪得厉害。
手指却死死地攥着他腰间衣摆。
叶承羽喉结微动，低声唤了句：“……师尊？”
夜雨澄睁开眼，费劲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个秘密。”
叶承羽：“什么？”
她咳了口血，认真道：“青云剑宗有内鬼。”
说完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叶承羽：“……”
这事儿，全宗都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用雷灵力修复她的经络。
她伤得太重了，灵力几乎枯竭，若不是雷灵有一定活化作用，光靠丹药救不回来。
另一边，息渊怒啸，声音震得冰面碎裂：“区区假金丹，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叶承羽没回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你不是想打吗？”他淡声开口，“现在，轮到我了。”
灵压在一瞬间彻底爆发，是金丹初阶，但气息锋锐得像从雷暴里生生剐出来的。
息渊怔了怔，怒极：“你服药强行破阶？！找死！”
话音未落，叶承羽己踏冰而起，化作雷光袭来。
第一剑，雷鸣裂空。
第二剑，雷影交错。
第三剑，整片冰潭瞬间塌陷。
息渊原本狂妄嚣张，这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雷意入体的瞬间，它身形剧震：“等等——你是……变异雷灵根？！”
它目光惊恐，急欲遁入水底复原：“这不可能，你不过半金丹，怎么可能……”
叶承羽将雷剑横在肩头。
它刚要逃，雷光便斩破寒潭，将它去路全部封死。
“等等！我——我愿献上我全部妖丹！秘境中的灵物也归你！”
雷光落下，斩去它半身鳞甲，血流如注。
“我可签订主仆契约！你若需要——”
第二剑落下，剑气如锁。
息渊惨叫着滚入湖心，躯体蜷曲发颤：“你疯了！你根本不是稳固金丹！你这是用强丹提境！你撑不了多久的！你杀我对你没用——”
“我能助你控水！施毒！传你寒蛟秘法！甚至助你夺宗——”
息渊还在哭腔求饶，叶承羽微蹙眉，目光冰冷：“吵死了。”
剑势未停，雷意裹着杀机。
每一道剑痕，都带着雷灵根独有的压制力。
息渊尖叫起来，血液倒灌入肺，颤声道：
“我求你了……”
它终于开始哭腔：“我能给你跪下，我签主仆契约！百年为奴，永远不叛！！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想死！！”
“我不需要。”
叶承羽平静开口。
——【斩雷】。
第三剑劈下。
带着撕裂整个湖底的雷鸣。
这一剑，将整个冰洞的核心脉络彻底切断，冰潭塌陷，水底白骨全部翻出，在雷光中化作灰烬。
第三剑劈下后，叶承羽气息剧烈起伏，脸色霎时惨白，嘴角渗出一道血丝。
他走回阵罩前，蹲下身。
伸手，轻轻擦掉夜雨澄唇角的血痕。
沉默片刻后，抱起她起身，重新踏上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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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澄再醒，己经是三天后。
她刚睁眼，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差点贴到她鼻尖。
“醒了？”祝灵寒咬牙切齿，“好师侄，三天，你整整昏了三天，用了我几百颗丹药，两瓶骨髓玉露，还有一整支回魂藤，你有什么感想？”
夜雨澄沉默两秒，虚弱道：“叶承羽还活着吗？”
祝灵寒：“……”
他险些气笑：“你徒弟好着呢，就是强行服药跟你一样不要命。”
夜雨澄放下心来，淡淡点头：“哦，没死就好。”
祝灵寒看她一副“差点死了现在挺知足”的样子，语气缓了几分：
“不过你倒是捡了个便宜，这次因祸得福突破了筑基，原来你报名的外门大赛也不用比了。”
他顿了顿，慢吞吞地补一句：“本来宗门是准备了颗筑基丹给你做奖励的，但你既然都筑基了……那丹就不给你了。”
夜雨澄：“……”
还挺抠的。
祝灵寒冷哼：“任务阵法被篡改，宗门正在追查，你小心点。” 他又掏出一个玉盒，塞给夜雨澄：“宗门给你补偿的。”
夜雨澄低头一看，【破凝草】三个字赫然入目，表情逐渐死机。
夜雨澄低头，看到盒面三个字：【破凝草】。
她手顿了顿，表情慢慢死机。
祝灵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自己干的事，自己解决。”
待人一走，屋里终于清净。
她撑起身，从床头摸出自己的传讯玉，点开界面，调出飞剑传物功能。
左挑右选，犹豫半天，把那株破凝草小心地放了进去。
她点开叶承羽的头像，那是一张懒得换的默认黑色小人。
沉默一瞬，她指尖点了“传送”。
破罐子破摔，反正送出去了。
解释更丢人。
正当她好奇地研究起“备注”和“头像设置”功能时，传讯玉又震了震。
她顺手点开——
【顾栖音】：雨澄，你怎么样了？我们几个己经回家养伤啦！
夜雨澄回得干脆利落：
【夜雨澄】：人好，勿念。
刚松一口气，又一条消息不依不饶地蹦出来：
【贺清霄】：小祖宗，我吐血吐了一路，好不容易躺回宗门歇了口气，一醒就听说你比我还能折腾？伤势如何啊？
夜雨澄首接复制刚才那句：
【夜雨澄】：人好，勿念。
对面秒回：
【贺清霄】：遵命遵命，己躺平，等你翻牌。
夜雨澄：“……”
她关掉传讯玉，靠在床头，终于清净了。
【另一边】
叶承羽正在山顶练剑。
这山峰本没名字，因他常年独自一人待着，外门弟子们私下叫它“羽峰”。
“咻——”
一道飞剑划破天际，稳稳地落在石台上。
玉盒上署名清晰：【夜雨澄】。
叶承羽收剑，看了一眼，取出玉盒。
盒中躺着一株草药，青茎绿叶。
他盯了几息，掏出传讯玉，点开夜雨澄的对话框。
【叶承羽】：？
对面几秒没回。
然后——
【夜雨澄】：草药，补身体的。
他低头打字。
【叶承羽】：……什么方面？
这次等了很久。
久到他以为对面默认“己读不回”，正准备收起传讯玉，下一秒，对话框跳出新消息。
只有短短几个字。
【夜雨澄】：恢复……X功能。
叶承羽：“……”
他深吸口气，捏着玉盒站在原地，耳尖滚烫。
手里的传讯玉“咔哒”一声，差点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