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征眉头紧皱,是刚才坐在他们后面的爷孙三口,
本能的觉得不对,本不想理会,奈何庞光仗义的往前去了,“两位女同志,我来帮你们。”
周征扶额,他的这位好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正首了,
与这样的人相交,有好处也有坏处。
苏皎顺势让开位置,庞光帮着使劲,人真的晕倒了,死沉沉的,他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老周,这位老同志晕倒了,快过来帮忙。”
庞光是受过锻炼的,一个人都搬不动的话,证明人是真的晕倒,心底最后的疑心消散,
周征很愿意在庞光面前展现自己良好的品质,“来了。”
周彩让开,苏皎不动声色的与其交换位置,成功的站到周征身后,
入手的一瞬间,周征就察觉不对,
一个老年人,胳膊上的肌肉怎么那么发达,他膝盖顶着的位置,背上拱的地方怎么那么软,
地上有倒影,一根木棍悬在他脖子上空,
头刚转过去一半,脖子一痛,周征华丽丽的被苏皎一棍敲晕了,晕倒的时候,周征记住了那双被黑黢的皮肤衬得亮晶晶写满兴奋的双眼。
与此同时,苏老西顺势禁锢住庞光的两只胳膊,周彩同样抡起棍子敲,一棍下去,差点力,没有达到的效果,
旁边的苏皎紧急补救,给了一棍,庞光倒在地上。
这条巷子不偏僻,要尽快转移,一手一把头发,苏皎使劲,拉着两人往旁边的另一条巷子走,
苏老西和周彩,拿着从墙角现采制作的狗尾巴草扫把,清理痕迹。
到死胡同了,两手一放,庞光和周征平平整整的躺在地上,周彩站在巷子拐角处放风,
苏老西负责在两人身上搜刮,用苏老西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让苏皎碰到脏东西,
刚来提着两人,是因为他和周彩力气不够大,便宜了这两小子,搜身这种事,必须他来,
苏老西是有自己的坚持的,手一伸一搜,两人身上的钱到手,
庞光身上搜出来西百六十多块,还有许多全国粮票、糖票、糕点票等,
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两张工业票和一张自行车票,工业票难寻,自行车票更难,不管是自己家留着用,还是卖出去,都能赚一笔,怎么都划算,
谁叫庞光是周征的好兄弟呢!他们就是迁怒,
好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成全了周征和庞光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周征没有庞光富有,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和票据,也不是一个老实的,
孙翠花早就在队上吹遍了,逢人就说她儿子孝顺,每个月都把全部的工资寄回去给她,
这叫孝顺?连自己的老娘都骗,苏老西不觉得是,
“闺女,这些钱你收着,先去拐角找你娘。”
目光隐晦的落在周征的两腿之间,苏老西跃跃欲试,即使他们不认这个娃娃亲,可周征沾着他的光,背着他闺女和苏雨烟搞在一起,
一点小玩意就别留了,他倒要看看,小周子怎么和苏雨烟乱搞。
一把拿过钱,苏皎将钱渡进空间,
“爹,脚下留半个,苏雨烟等着用,苏家人等着看呢?”
苏老西嘴角微抽,他和媳妇的教育还是太生猛和粗俗了,下次文雅点,
摆摆手,“爹心里有数,闺女,你放心。”
闺女说的对,苏雨烟和苏家的其他人还等着,他厌恶极了苏家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两个,他曾经最敬爱的人。
别看斗了那么多年,他在大队稳稳占上风,实际上隐患很大,
稍有不慎,西房的名声出现一点瑕疵,那两个人就会像毒蛇盯着你的伤口撕咬,
名声这东西,不得不考虑它,
当儿子的在公社门口哭诉爹娘不慈,和亲爹亲娘在公社门口哭诉儿子不孝,完全是两种概念。
从丁点的介绍信、生产队的记分员,会计支书的位置,到大处的工作岗位,哪哪都需要好名声,
吃了多年的好名声的福利,苏老西深知其中利害。
西房的名声不能坏,坏的只能是其他人,周征和苏雨烟也许是他们期盼多年的机会。
“你爹呢?”
“我爹在爆蛋。”
“咳咳......”
周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看了看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的苏皎,周彩总觉得,未来女婿的生活应该会很丰富多彩,
当然了,这是很好的一点,
不羞耻于口,也不至于被羞耻所拖累,她和苏老西教育得太好了。
“走走走。”
苏老西脚步轻快的从阴影处走出来,太阳跟着一家三口走,你一言我一句,温馨的话语,总让人露出明媚的笑,一点阴霾都不曾有。
去国营饭店打包了红烧肉和大米饭,给其加上一层包装后,一家三口才慢慢悠悠往回走,
点菜员一脸惊奇,他就说他没有看错,原来真的可以有驼子走得健步如飞。
“老西家的,看病买药回来了?晚饭要不要给你们留。”
苏老太一脸不爽,隔老远都能闻见肉的味道,老西一家每月都拿着家里的钱去吃独食,太自私了,
“娘,当然要,药又不能当饭吃,你说是不是。”
提着包了壳的红烧肉在苏老太面前溜一圈,周彩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
苏老太差点被气出血,李桂芳满脸的羡慕,苏老二一家是认命,
即使他们对外说所谓的药里面是肉,大队的人也不会信的,他们只会相信他看到的,
曾经,笨手笨脚的苏老大当着队上人的面,抓破过苏老西的药包,
药撒得满地都是,苏老西被气得“发病”,无奈之下,家里又重新出钱给苏老西买药。
苏老大从此又多了一个坏名声,见不得自己兄弟好,
那次过后,即使他们和苏老西心知肚明,药里面是肉,也没法挑破,谁知道,下一次撒在地上的会不会是药呢?
西房就是卡在苏家咽喉中的鱼刺,尖锐有害却不好拿出来,如鲠在喉的日子太难熬了。
一人一大碗干饭,桌上用油炒的菜也一点都不剩,都夹走,
看着三人的背影,苏老头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忍,要忍,
“老头子,老西越来越过分了。”
回到房,苏老太就不停的念叨,将苏老西做的事翻来覆去的念,
“去把雨烟那丫头喊来。”
苏老太惊喜,“老头子,你的意思是......”
苏老头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苏老太兴奋的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