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将至,唐婉为了找到落脚处,己经在网吧连续包宿了几天。她正守候在电脑前,等待着那个她信任并坚决要给予惊喜的MSN男友的回复。
就在她刚刚开卡、上机的时候,李明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唐婉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李明阳”三个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挂断了。
她随即登录MSN,开始打字,试图与男友取得联系。唐婉揉着红红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期待。
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这个男友还会上线吗?如果后天的5月2号,他没有赴约,去车站接她,那她该怎么办?
她该如何躲避警察,又该逃往哪里落脚呢?难道她真的只能和李明阳返回老家吗?等待着,想着,唐婉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的林晓风也己经赶到了临河电信局。
在值班人员不大情愿的配合下,他开始调查秦玉莲和于尚的通话记录。电信局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窗外的暮色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电脑屏幕上,显得格外昏暗。
林晓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于尚长长的通话记录。他从4月5号她被害的那天开始,不断向下滚动。
4月4日的,没有和临河市电台的通话;3日的,没有;2日的,没有;1日的,3月31日,30日的……
“退回去!”林晓风突然高喊。
“啊?”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随即赶忙滑动鼠标,让屏幕向上滚动。
林晓风伸手一指:“你看。”电脑上显示,4月1日19点37分和38分,于尚先后两次主叫临河电台。
“太好了!”林晓风兴奋得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啪”的一声,他兴奋地边拍手边大喊,工作人员却一愣,毫不兴奋,反而相当无精打采地说:“怎么了?”
“怎么了?”林晓风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自讨苦吃。
人家工作人员的兴奋点根本不在这儿,人家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让他下班回家。
今天可是五一啊!所以林晓风当即按捺住了自己的兴奋,随即又拿出秦玉莲的手机号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愣。“啊?还查啊?警察大哥,今天可是五一啊?”
工作人员一脸无奈,语气中满是抱怨。
林晓风有些不高兴:“要么你查,要么我让你们经理来查,你选一个吧。”
“秦玉莲是吗……”工作人员无奈地接过号码,懒洋洋地输入进去。
他查了很久,从秦玉莲被害的2007年3月7日,一首查找到2006年的3月8日,也没有一个和临河电台的通话记录。
林晓风焦躁地吸着烟,眉头紧锁,不停地在脑海中思索着。突然,他又想起了座机号码,于是立刻把秦玉莲离婚公司的两部办公电话和住宅电话号码一起拿出来,让工作人员同时查找。
然而,结果仍然令人失望。到后来,工作人员抖着的手指都快痉挛了。
“大哥,警察大哥,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手指抽筋儿了,眼睛也花了。大过节的,求求你,就放了我吧。咱们明天再接着查吧,行吗?”
工作人员苦苦哀求,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林晓风寻思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好再为难人家。
他不死心地说:“好吧,那你把秦玉莲所有的电话、一年的通话记录,都给我打印出来,我拿回去自己查。”
“啊?”工作人员一脸惊恐。
“要不你陪我查?”林晓风故意调侃道。
“不,不,不……”工作人员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急忙拨了个分机号码,“快,赶紧给我送包打印纸过来……”
办公室里,打印机的嗡嗡声开始响起,林晓风站在一旁,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对真相的执着。
他知道,这可能只是漫长调查的开始,但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伴随的打印机一张张吐出纸来,5月1日,这充实而显得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翌日,即5月2日清晨,众人刚刚聚集在临河市局的食堂,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反扒组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家冷鲜肉店的剃骨刀被盗了。”
听罢消息,赵大年立刻说:“根本不用去看了,一定是李明阳。他偷了刀,做杀唐婉的凶器。”
反扒组长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确,现场同样没有任何撬锁痕迹。这人下手太熟悉环境了,肯定是老手。”
随即,他与赵大年焦急地看着潘岩。
潘岩没说话,但还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郭局还没回来,通缉令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可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婉被杀吧!现在钱够了,凶器也有了,他们连顺着盗窃线索抓捕李明阳的机会都没有了啊。”丁鹏焦躁地说,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仿佛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住李明阳。
“其实我心里也很急,但我是这么看的,虽然有钱有刀了,但距李明阳杀害唐婉还应该有一段距离。”
潘岩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想啊,李明阳从来到临河,先是盗窃,先是为钱,后是为凶器,这是为什么?
如果他和唐婉在一起,唐婉就在他身边的话,他还有这么复杂的准备吗?所以这就说明她们两个人没在一起。
所以李明阳才会有时间,有精力偷钱、偷刀。那么这样看来,我们和李明阳,谁先找到唐婉的机会就是均等的了。
而且,李明阳在追找唐婉的过程中,同样会暴露行踪,留下线索。所以理论上,除了通缉令,我们也还是有阻止这起命案的可能的。
“是有,但很渺茫。”赵大年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
“渺茫也是一点光亮。”潘岩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个失窃的香烟厅是不是就在文华苑社区?”
“对啊。”段涛点头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板是不是瘦瘦高高的,脖子上挂个金链子,看上去是个挺好显摆的人啊?他管自己叫金光闪闪是吧?”潘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是啊,你怎么知道?”段涛惊讶地看着潘岩,仿佛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是他就好。”潘岩端起碗,语气轻松地说,“你们的案子有希望了,安心吃饭吧!”
几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