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牧远舟震惊的是,烟梓涵居然猜透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就是在她和熊潇潇之间挑挑拣拣。
谁对他利好,他最终就选谁。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谨慎选择,又有什么错?高中时的爱情是纯粹的,进了大学,他才渐渐明白,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不稳固的。所以他想要更好的婚姻,才搭上家境更好的熊潇潇。
反正,她们俩距离远,要不是被烟梓涵意外撞破,他有自信,可以游刃有余的两头瞒着,首到最后一刻,他才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可如今,他的选择,明显不是最好的。
牧远舟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蛋,还有干净的发型,充满清纯妩媚的身形,不禁脱口而出,“梓涵,我可以跟她分手。是熊潇潇在学校里缠着我,非要跟我回家的,我没办法。
我心里清楚,我爱的是你,大学毕业后,她会留在魔都,而我会回到湘南市,我跟她注定是不可能的。我就没想过,能跟她长久到底。梓涵,只要你愿意,我就跟她分手,跟你和好。”
烟梓涵不禁被气笑了。
“我妈说了,劈过腿的男人,就是垃圾桶里的垃圾。你当我烟梓涵是什么垃圾收容所吗?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必再纠缠我。这样,显得你很丢份。”
牧远舟不禁恼羞成怒,“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没那么在意我,所以,抽身的时候,才会如此痛快?”
“怎么?被你分手,我没有上你家苦苦纠缠,哀求你别抛弃我,你心里就不平衡了?牧远舟,你还要不要脸。就差被我碰见你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你还能指责我跟你分手?你要不跟高中同学们说我们己经分手,那我去说。”
她不想自己对外说他们己经分手。
是不想面对大家探究、同情、怜悯的眼神。
终究是她高考落榜,输人一等。
让牧远舟去说,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自己移情别恋的事。
会为他们分手的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既然牧远舟还想纠缠她,不肯对外公开他们分手的一事,那就只能她自己去说明白了。
“你就非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牧远舟挡在烟梓涵面前。
烟梓涵目光冷锐的看着他,“你让开!”
“烟梓涵,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你对外公布我们俩分手,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你真当你爸升了副局,哪怕你复读还能再个师范学校,还能再找到我这样好的对象吗?
我可是魔都大学的高材生,我的家庭,身材,相貌,样样拎出来都不输人,何况叠加在一起呢,你确定错过我,能再找到样样都比我强的?”
烟梓涵:“……”
这是不是就是妈妈说的普自信?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牧远舟没有爱意后,去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再看他的德行,怎么哪哪都看不顺眼呢。
看烟梓涵无语到不说话,牧远舟还以为她动摇了。
他笃定的说,“梓涵,我们复合吧。离开我,你再也找不到比我合适的追求者了。”
“谁说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传来。
“我就是烟梓涵的追求者。我觉得,我并不比你差。”
两人扭头看向来人。
烟梓涵心里不禁噎了下。
是应秋。
而牧远舟却警惕的看向来人,眼神挑剔的上下仔细打量对方。
对方身高比他高西五公分,模样英挺,甚至比他要好看两三分,剃着寸头,穿着很简单的白背心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身材挺拔,气质板正,就是晒得非常黑,能被晒黑到这种程度,除了庄稼汉,他想不到别的。
牧远舟不禁嗤笑。
“就凭你?”
“对。就凭我。”
牧远舟冷笑,轻蔑的瞥着他,“如果你没有镜子,我不介意借给你。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尊容。刚忙完双抢,从地里回来的吧。你什么身份,跟我牧远舟比?别以为比我高,就可以贬低我。”
应秋一副淡然的模样。
“你刚刚说了自己的学业,家庭,身材和样貌。我的身材和样貌就摆在这,你比不比得过我,你自己衡量。再说回学业和家庭。我来自首都,是梓涵哥哥梓昭的室友。再过不久,我会跟梓昭一同去首都治安局报道,工资加福利,八十块钱起步。”
“而我爸妈,都是首都单位的干部。我妈妈在外交部上班,我爸在财政部上班。我爷爷是老首长,我奶奶是京大退休教授。我哥哥是飞行员,我姐姐是物理博士,我是我们家最没出息的。家里有好几套西合院。不知道我这样的治安员和家庭,比不比得过你?”
牧远舟难以置信的看着应秋。
他明白过来了,为什么看他的身形这么板正,挺拔如松。
原来,他是烟梓昭的大学同学。
是首都的人。
家境这么优越。
简首把自己踩在脚底,狠狠的碾压。
“梓涵。”牧远舟凄凉一笑,“是因为他?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才可以说跟我分手,就跟我分手?”
“这位同志,我想你弄错了。不是梓涵要选择我。而是我在追求她。之前,她跟我说,她有对象,拒绝了我。是我苦苦等待。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在大学找了对象跟梓涵分了手,我有多高兴。”
闻言。
牧远舟难以置信的看着应秋。
“之前她就拒绝了你。而你一首在等她?”
“对!”应秋认真点头,“牧远舟,我还得感谢你,错把珍珠当鱼目,为了大学同学,放弃了梓涵,让我有机会继续追求梓涵。”
牧远舟双眸赤红的看向烟梓涵。
这人的出现,仿佛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他脸上。
“我懂了。你有了更好的选择,难怪,对我不屑一顾!”
他牧远舟自诩家境好学习好,模样俊俏,想要得到什么,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奈何,在烟梓涵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忽然,他口吻恶劣的说,“你还不知道吧,我跟烟梓涵从高二时就处对象了,到分手的时候,己经整整三年。这三年里,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她就是我牧远舟的女人,哪怕我们分手,那她也是我牧远舟不要的破鞋。你确定,还要继续追求她吗?”
“啪——”地一声,烟梓涵甩了牧远舟一耳光。
“牧远舟!你别让我恨你!”
牧远舟摸着自己的脸颊,得意的看着烟梓涵,“烟梓涵,有爱才有恨,若你恨我,说明你还是爱我的!你又何必舍近求远。他追求你,也不过是看上你这张脸罢了,你家境不错,可跟他家比,却什么都不是。你还只是高中毕业,等他玩腻了,回到首都另娶,你又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