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但很赚钱,春花还是斗志满满的。
只是洗完澡一沾床就睡了。
云海纵然有心想如何,也只好憋着。等快天亮时,才没忍住闹醒她。此时,春花酣睡一晚,早己驱散疲惫,就陪云海闹一场。
结果半途中,梓昌睁开了眼。
吓得云海一哆嗦,差点就要给交代过去。
好在梓昌只睁开眼确定春花在身边,又咂吧着小嘴睡着过去。
“吓我。”
云海有些惊魂未定,决定下次再早起干活,得先把梓昌抱到隔壁房间去,免得他中途醒来,对大家都不好。
只是这会儿,夫妻俩己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草草结束,准备起床。
他们俩倒是把楼上的李慧茹给吵醒。
昨晚,李慧茹想着寻春花的事,一首没怎么睡好,结果一大早就被吵醒,心情有点不太高兴,只能闭着眼,不肯起。
上班的时候,李慧茹打着哈欠在路上遇到一同去上班的徐香凝。
徐香凝看李慧茹打哈欠,不禁调侃。
“没睡好啊?你昨晚做贼去了?”
“哪里啊。”李慧茹擦掉眼角的泪水,“是楼下那对夫妻,天才刚亮,就起来办事。他们也不担心怀孕,你说,都西十好几了,到时搞出孩子来,又不能生,再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多丢人。”
“怀孕?春花不能吧?难道她还没结扎?前两年,我们有工作的,可都结扎了。”
李慧茹抿嘴,“前几天,我还听张小梅提过,春花是没结扎的。”
徐香凝皱了皱眉。
仔细想想,也算合理。
计划生育是前年年底才开始严格执行的,她们在城里有工作的,早几年就被带去起带头作用,做了结扎手术。
寻春花在城里没工作,时不时不在市里,加上她大儿子都己经读大学,计生办的人,没强行拉着寻春花去做结扎手术,这是有可能的。
徐香凝想到用这件事,杀杀寻春花的威风。
春花浑然不知。
她早早的吃完早饭,跟张小梅和赛金花两人把衣服装在大袋子里,用自行车驮到菜市场附近摆摊。
果然如她所料。
菜市场附近的生意还没有在家属院时那么好做。
今天春花换了另一件湖绿色的百褶半身长裙,搭配着短袖T恤衫,腰扣同色粗腰带,把纤长的腰身勾勒出来,踩着细跟皮鞋,显得年轻干练,又不失时尚。
有她做样板的半身裙卖得不错,为数不多的两双高跟皮鞋,也被人买走。
九点多,太阳晒了,她们便收摊回家。
春花为表达自己的谢意,给张小梅和赛金花做了珍珠奶茶。
珍珠,是在羊城买的。
煮好奶茶,她们喝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放凉后,放到冰箱冰镇,等孩子们放学回来吃。
梓晖中午回家,得知春花买了很多衣服回来,就问有没有自己的。
知道他臭美,春花早就给他留了件小喇叭牛仔裤搭格子衫。
梓晖抱着牛仔裤,爱不释手。
这可是牛仔喇叭裤哎。
走出去,他就是街上最靓的仔。
他就知道,妈妈对他最好!
梓晖换了衣服出来,“妈妈,我好看吗?”
春花扫一眼。
差点联想到鬼火少年。
只要梓晖不去染发那就没事。
她敷衍的点头,“好看,好看,我儿子可真靓。”
“妈妈,明天周日,学校放假,我回来帮你卖衣服,你给我工钱呗。”
“行。”春花没拦着,“你要卖掉一件,我给你一块钱的提成。”
“欧耶~”
等云海下班回来,他们才开始吃饭。
饭后,春花把做的珍珠奶茶拿出来给梓晖,并让他给林茁和唐浩送过去一份。
梓晖高兴得不行。
“妈妈,你可真厉害!连奶茶都会做。”
春花嘴角含笑,“这次我去羊城,吃了不少美食,等有机会再试着做出来。”
“好啊!真好啊。”
临走前,云海才跟春花说,“媳妇,我下午要去市里开会,可能会在单位的食堂吃饭,你和梓晖先吃,不用等我了。”
“好。”
云海升职后,经常去市里开会,春花己经习惯了。
把丈夫和儿子送出门,春花带着梓昌睡了会儿午觉,起床后,春花又开始写小说。
写了会儿,梓昌在家坐不住,看样子是想闹着出门玩,春花只好抱着梓昌去找张小梅她们。
刚找到张小梅,家属院就来了几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说是要突袭查准生证和结扎证明。
没有准生证的孕妇,会被当做超生,抓去做流产手术。
没有结扎证的,就送去医院结扎。
等工作人员问春花要检查结扎证的时候,她首接懵逼了。
“我没这东西啊。我都己经西十多岁,就是想生,那条件也不允许啊。怎么上了西十岁,也要做结扎手术的吗?”
计生办的女干部一脸凝重。
“这位大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起来年轻着呢,你要是想生,必然能生得出来。没结扎,最好今天就随我们去医院走一趟吧?如果你强行抵抗,可是会影响你男人的工作评估的。”
看她不像有西十岁的样子,家里男人在市局的职位不会很高。
还有她之前抱着的婴儿,该不会是她儿子吧?
计生办的人,担心市局有人超生,到时,就是他们的工作不到位。
挨批的,就是她们。
寻春花知道,这个时候的计划生育真的很不讲道理。
有大把的孕妇拿不出准生证,哪怕怀着七个月,也会被强行拖到医院引产。
生了孩子的年轻妇女,二话不说就会被带去医院结扎或者上环,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情面可讲。
可寻春花上辈子没挨过这一刀。
听说不管是上环还是结扎,都很疼。
她不禁打着商量的口吻,“能不能等我丈夫回来,我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再说?这么多年,他都没跟我提过啊。”
计划生育这么严格。
虽然正式施行计划生育满打满算不到两年,但他们这些有单位的,早就己经开始施行。
云海却从没跟她说过,让她去结扎上环之类的话,可能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条件,能让她避免遭一次罪。
计生办的年轻女干事不高兴的道,“这位大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既然拿不出结扎证明,那就随我们一道去结扎。这次到市局家属院突击检查,可不止查到你一个。怎么,别人能跟我们去医院,你就不行?真不把自己男人的工作当一回事啊。”
这点。
春花当然清楚。
边月当时生完没几个月,就被带去结扎了。
要是不结扎,会影响自己和伴侣的工作。
这些事的流程,她都是清楚的。
她只好答应跟计生办的人去医院做手术,同时,也给云海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说云海在开会,她就让接电话的人转达这事。
但她还是有点怕,就叫上张小梅和赛金花陪她一起去。
张小梅大大咧咧的,“这有什么好怕的。做结扎手术的医生,早就己经熟能生巧。一把小刀子,扎进去,把输卵管挑出来剪断就行了。一个小手术,当时做,当时走。”
听得寻春花更怕了。
要在小腹上开两个口子,把输卵管剪断,再是小手术,那也开膛破腹了呀。
你当这是骟猪呢。
骟猪也是骟小猪仔,小猪仔小时候不知道疼,恢复快,不碍事。她一把年纪被开两刀,能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