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离婚的人不多。
尤其烟云涛心地善良,不是强势,自私的人。
为了孩子,他可以对张剑英一忍再忍。
可这次,实在是张剑英做的事,彻底惹怒他。
明知道江瑶觊觎大哥,剑英还想讨好她,甚至想收买江点点,还贬低边月,那意思是想帮江点点想办法离间边月和梓昭的关系,给江点点提供机会。
包藏祸心。
他己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但他短时间里,就是狠不下心来。
用妈的话来说,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
夫妻俩的感情是需要磨合的。
不能以发生什么事,就想着离婚解决。
可这次,他真的怒火难消。
春花把给婆婆做寿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洗完,云海和云涛把跟邻居借的各种工具还回去,中午喝醉酒的谢文泽就醒了。
梓晖明天要上学,云海要上班,张剑英的事得云涛自己做决定,索性,春花就收拾好东西,又跟云海抱着梓昌,坐谢文泽的车一同返回市里。
离开前,春花带上了翻找出来黄婆赠送给她的房屋房契和转赠书。
等云海的工作没那么忙,就该把之前交给房管所管理的房屋的所有权收回来了。
谢文泽开车把他们送到家属院附近。
没进家属院。
下了车,夫妻俩抱着梓昌,提着东西回家。
在路上遇到张小梅和赛金花。
张小梅看到梓昌,不禁问,“春花嫂子,你怎么又把这孩子带来市里了?”
“孩子他娘,又回娘家了。”
张小梅瞄了烟云海一眼,犹豫一番,最终是吃瓜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张剑英又作什么妖?”
春花摇头,“一言难尽啊。”
张小梅看其中内情复杂,只好说,“那以后聊。你们刚回来,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正好,我包了粽子,你们俩都拿些回家吃。”
“行,我家林茁喜欢吃粽子。”
春花没跟张小梅和赛金花在楼下寒暄,把粽子送给她们,便跟云海带着梓昌回家。
把梓昌放进婴儿推车里,春花坐到沙发上,捏捏自己的肩膀。
“有点累呀。”
云海放好东西,就坐到她身边,给她按压肩膀。
“媳妇,是我失察,连累你了。当初,你跟我说过,云涛跟张剑英不合适,是妈乱点鸳鸯谱。我看云涛没反对,就没阻拦,让张剑英进了门。如果云涛真的跟她离婚,梓昌少不得要我们带两年,在他上幼儿园之前,都是辛苦了你。”
春花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背上。
她摇头。
“张剑英做的事,己经触及到底线。若是她不认错,死不悔改,保不齐将来闯更大的祸事。如果云涛选择跟她离婚,我们帮忙养几个孩子,养就养了。不能让云涛跟几个孩子,被她连累。”
云涛是她看着长大的,知道他的品行,他是个好孩子。
如果云涛真离婚,春花倒是愿意帮他养大几个孩子。
是张剑英这个女人,真不值得她劝和。
张剑英给三个女儿从小就灌输要照顾弟弟的思想。
一切,以弟弟为重。
为了弟弟的利益,梓淇,梓淳和梓沐,可以牺牲所有。
张剑英也是这么逼他们的。
因为三姐妹从小就被张剑英打压,长大后,懂事,是懂进退,会察言观色的人。
她们学习刻苦,都考上不错的大学。
她们长大后,谈婚论嫁的时候,恰好是梓昭事业有成,梓晖的公司赚得钵满盆满的时候,两个堂兄是她们的后盾,让她们都嫁得很不错。
后来梓昌逐渐懂事,不用靠姐姐过活。
偏偏张剑英作死。
不逼着她们帮梓昌,就跑去逼着她们三姐妹帮扶自己弟弟妹妹的儿女。
把自己亲生女儿的家,搅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之后,还骂她们没出息,不能帮扶表弟表妹,不能给她们找好工作,不能给他们安排房子。
收敛起思路。
春花靠在云海怀里。
梓昌见状,咿咿呀呀的叫着,垫脚,抬臀,在婴儿车里一起一落的,朝春花伸着手,意思是要抱。
云海只好起身将他抱起来。
“媳妇,你睡睡,我带梓昌下楼玩玩,好哄他睡会儿。”
“好。”
回到市里,春花又开始了修改,誊抄《碧瑜传》二版稿子,带梓昌,给云海和梓晖父子俩做饭的日子。
这时候没有电脑,修改长篇小说的活,真的很繁琐。
事情不难,就是耗费时间。
村里。
烟老太终于在边月没课的那天,把梓淇三姐妹交给梓涵和边月,跟烟云涛去了张家。
张家的人,看烟老太都来了,就劝张剑英顺坡下驴,跟婆婆和丈夫回家,别跟云涛闹离婚。
结果,他们却不是来接她的,而是来跟张家收钱的。
张剑英难以置信的看着烟云涛,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那些钱,是江点点自己主动给我的,她都没找我要这笔钱,你们跟我要?我不给。”
烟云涛态度强硬,“那钱是江点点主动给你的吗?是你打着大嫂的幌子,暗中威胁她,她才给你的。你丢尽了大嫂的颜面,事情败露,你还不想还钱。你是不想还钱,还是说,你把钱都拿回了张家,你根本就没钱还?”
“你什么意思?”张剑英不乐意了。
她可以补贴娘家。
但烟云涛不能指手画脚,更不能当着张家的面说出来,让她里外不是人。
“烟云涛,嫁给你八年多,我就没跟着你享福。你说说,结婚时,你们烟家就给我两百块钱彩礼,别的东西一样没有。边月嫁进来,光是彩礼,就备了八百块钱,三转一响一样没缺。还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打了新家具。这些年,你也没给过我一分钱,我就是想给孩子买一粒糖吃,都没钱。”
烟云涛皱眉。
“边月是嫁给我侄子,是我大哥大嫂出的彩礼,跟你嫁给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大哥大嫂不是把你当儿子养吗?怎么娶媳妇,就不一视同仁了?”
烟云涛哑口无言。
看儿子顶不住,烟老太长长的吐了口气。
“张剑英,你想跟边月比,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她是城里人,是大专毕业生,是中学教师,她自己一个月就有三十多块钱的工资。你大哥大嫂给她八百块钱彩礼,那是她值得。你就一村里的姑娘,连初中文化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比?”
“再说,你跟云涛结婚时,我们村里还在吃大锅饭呢。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个时候,谁家娶媳妇给的彩礼,不是八十一百的彩礼。我们烟家看重你,才出了两百块钱。”
“春花从市里给你带了两件裙子,光是那两条裙子,就值大几十块钱。后来你说要住新房,我二话不说,就让云海和春花见了新房,春花自己还住老屋。谁家媳妇,有你这待遇。真是心比天高,丫鬟的命,公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