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盯着潜行,声音因压抑着怒火而低沉:“你到底想怎样?这里是办公区,你敢乱来?”
潜行轻笑一声,缓步逼近,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执法胸前的徽章:“办公区又如何?只要我想,哪里不能见你?”他忽然倾身,在执法耳边吐气如兰,“何况,大人方才在会议室频频走神,难道不是在想我?”
执法猛地推开他,后退半步时撞到了走廊的花架,青瓷花盆晃了晃,有水珠溅在他手背上,冰凉刺骨。“你无耻!”他低吼着,目光扫过西周——午后的走廊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倒像是潜行布下的囚笼。
潜行却像没听见般,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用指尖捏着递到执法眼前。那是枚银质袖扣,边角刻着执法家族的纹章,正是方才挣扎时从他袖口扯掉的。“大人的东西,掉了可不好。”潜行的指腹着袖扣,眼神暧昧又危险,“就像……你这个人,跑再远,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执法的呼吸骤然一滞。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潜行,对方还是个在训练场被按在泥里的新兵,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谁能想到,昔日的刀会反过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会议记录我看过了,”潜行忽然话锋一转,靠在墙边把玩着袖扣,“下周的围剿行动,你要带队?”
执法心头一紧。那是机密任务,潜行怎么会知道?他刚要质问,就见潜行抬眼,眸色深沉:“那片林区有沼泽,我熟。”
“用不着。”执法冷硬地拒绝,转身就走。
“可我己经申请加入你的小队了。”潜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批复应该己经在你桌上了。”
执法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却见潜行己没了踪影,只有那枚袖扣被留在了花架上,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回到办公室,执法果然在文件堆里找到了那份调令。潜行的名字赫然在列,审批栏里签着总长的名字。他捏着文件的手不住颤抖,忽然想起上个月总长暗示过,要他“多提携”潜行——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成了对方瓮中的猎物。
傍晚,执法换好便服准备回家,刚走出大楼就被人拽进了巷口。潜行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有些事,总得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执法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对方死死按在墙上。潜行的力气大得惊人,膝盖抵在他腿间,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渗过来,让执法浑身发僵。
“三年前在边境,你替我挡过一枪。”潜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子弹擦过你肋骨,血流了我满手。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我不能放你走。”
执法愣住了。他早忘了这事,在他看来,保护下属本就是分内之事。可在潜行眼里,那竟成了纠缠的理由?
“那是我的职责!”他吼道,眼眶微微发红,“你这不是爱,是绑架!”
潜行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凉:“是又怎样?”他抬手按住执法的后颈,强迫他抬头,“你逃不掉的,大人。无论是任务,还是我。”
巷口的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掠过两人脚边。执法看着潜行眼底的偏执,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个人,是真的打算把他拖进这场名为“爱”的囚笼里,同归于尽。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潜行松开手,后退两步隐入阴影:“下周见,我的……执法大人。”
执法瘫靠在墙上,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缓缓闭上眼。他知道,从下周开始,围剿任务会变成一场更危险的狩猎,而自己,既是猎人,也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