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的金属壁带着微凉的触感，潜行缩在拐角处，耳朵却贴在管壁上听外面的动静。
他能想象出执法站在管道口的样子——那双总是抿成首线的嘴唇大概会抿得更紧，握着武器的手悬在半空，像上次在大厂里故意投错票时一样犹豫。
“咔嗒。”
管道突然震动了一下。潜行瞬间绷紧身体，却听见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出来吧，我不抓你了。”
是执法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潜行噗嗤笑出声，按下管道的开关跳下去，正好落在执法面前。太空站的警报还在响，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伸手戳了戳执法的蛋仔脑袋：“执法大人怎么总违反规则呀？”
执法侧身躲开他的手，耳尖却悄悄泛了点粉：“下不为例。”
“才不信呢。”潜行晃了晃手里的传送球，突然把球往他脚下一扔，“接住！”
执法下意识弯腰，球却“嘭”地炸开一团粉色烟雾。等他看清时，自己蛋仔服的背后多了个新贴纸——这次是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还写着“专属”。
“你！”他转身想去抓潜行，潜行却早踩着弹簧板蹦到了控制台顶上，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执法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哦！”
这声“执法”喊得又轻又软，执法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抬头看潜行，太空站的舷窗外是流转的星河，潜行的蛋仔在灯光下泛着软乎乎的光，像把星星都揉进了他的颜料里。
“叮——游戏结束。”系统音突然响起，“坏蛋阵营获胜。”
潜行欢呼一声，从控制台跳下来，正好撞进执法怀里。她下意识伸手扶住潜行，两人的蛋仔脑袋“咚”地撞在一起，又都忍不住笑起来。
结算界面弹出时，潜行的消息先跳了进来：【执法大人，明天还玩吗？】
执法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删删改改，最后只回了个：【嗯。】
第二天的大厂格外热闹。执法刚进游戏就收到提示：【玩家潜行邀请你组队，是否同意？】
她点下“是”的瞬间，耳边传来潜行的笑声：“执法大人今天换我保护你啦！”
果然，开局没多久，执法在追另一个坏蛋时被陷阱绊住，眼看对方的武器就要砸过来，一道影子突然从旁边的展柜后窜出——潜行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执法面前。
“老…老大！”
“嘭！”武器砸在潜行身上，他的血量瞬间掉了一半，却还扭头冲执法眨眼睛：“看，我没骗你吧？”心机在一旁看着他俩秀恩爱，撒狗粮，心里好不舒服。
执法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她反手甩出武器击倒心机，蹲下来想帮潜行回血，却被他按住手。
心机：嘤嘤嘤
“别呀，”潜行的声音带着点虚弱的哑，却依旧笑着，“这样你就欠我一次啦，得用下次的‘手下留情’来还。”
执法没说话，只是默默把背包里的急救包塞给了他。阳光透过博物馆的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得像要化开一样。
投票环节时，潜行被另一个真心怀疑，执法突然开口：“不是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执法很少在投票时主动发言，这次却异常坚定：“我可以证明。”
她调出监控画面——那是刚才他被陷阱困住时，潜行挡在他身前的瞬间。画面里两个小小的蛋仔紧紧靠在一起，像是什么都拆不散的样子。所有人看着他俩也被撒了一泡狗粮。
潜行看着执法的侧脸，突然觉得，比起赢游戏，好像看执法为自己破例的样子，更让人开心呢。
游戏结束后，执法收到了潜行的新消息，只有一张图片：是用蛋仔币买的情侣皮肤，一个印着“执”，一个印着“潜”。
后面跟着一行字：【下次穿这个，好不好？】
执法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这次没再犹豫，回了两个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