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川的胸膛有多硬赵汀兰是体会过的,这会儿撞上去的力气不小,赵汀兰疼的龇牙咧嘴,可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可勉强控制住没出声,但也疼得脑袋发蒙,一时间忘了从沈颂川的怀里离开。
沈颂川也没推开她。
赵汀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沈颂川的怀里时,她好像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跳声。
一下下的,像是在敲钟,强有力的心脏在不停跳动。
她睁着一双水润润的杏眼偷偷看向沈颂川。
他紧张了?还是害羞了?还是说生气了?
沈颂川不喜欢赵汀兰这样看自己,他敢保证,赵汀兰绝对是美而自知,明知道自己的脸好看,便喜欢这样首愣愣的盯着他看。
不然他怎么每次都心跳的厉害?
握着赵汀兰的肩膀,沈颂川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后松了手,开始解释起了许婶遗留下来的问题:
“家属院是第一批供电和自来水的试点,其实比和平饭店的还早。”
赵汀兰心想原来是这样,又忍不住觉得那在家属院里当军嫂确实是这个年代女人们争先恐后的香饽饽。
军人的福利待遇好,家属院的房子也是这个年代最好的红砖房,还粉了白色的墙壁,水电竟然也是头一批的试点处。
国家把最好的给了这个年代的军人,可这也是应该的,虽然离抗r战争己经过去好些年头,可国内的形势却依旧没有安稳下来。
平和之下是那些不断动荡的不安分子,而和平正是凭借着这些军人们的血液才换来的。
她一连看了沈颂川好几眼,想了想说:“谢谢你啊,让我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出生于和平年代的赵汀兰原本对于这些没有太大的感触,虽然现在她对这个时代还没有多熟悉,可这些充满着年代感的东西和她心中的二十一世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赵汀兰仿佛看见了那些苦痛的岁月,而且现在正在经历的,也是时代上的另一种苦痛。
尽管她只是在一本小说里面,可小说的背景确实是以国家的六七十年代为开端,而小说里的人物也走在时代的浪潮之中。
赵汀兰真正想谢谢的是沈颂川对于国家的付出,沈颂川是男主不假,身上也围绕着很多苏点,可沈颂川的功勋和地位却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打下来的。
就像两人结婚做借口的那次任务一样,虽然沈颂川说的是很轻描淡写,可他却是真实的差点失去了生命。
沈颂川不知道自己是小说的主角,也不知道自己拥有主角光环,对于他来说每次的任务都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未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次就失去了生命。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谢谢。”沈颂川挑了挑眉。
完全不像那天晚上之后理所当然说“娶我”的那个女人。
赵汀兰看出了沈颂川眼里的促狭,她哼哼了两声,“谢谢你你还不愿意了,那以后你给我什么我都拿着,就当你本来就该给我。”
沈颂川:“这样最好。”
赵汀兰看向沈颂川,男人狭长的眸子里确实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了想,猜测或许是沈颂川也不想在外面应付完到她这里还要应付,不过要应付也该是她应付他吧?
“供电是早上五点到晚上八点,供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供水只有冷水。”
沈颂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赵汀兰,“澡堂在家属院的食堂旁边,等会出去的时候我指给你看。如果你不想做饭也能去食堂吃饭,饭票我一并给你。”
公共澡堂在这个年代很常见,刚刚赵汀兰看了一眼家里的厕所,是旱厕,闻着是味儿大了点,但有单独的厕所就不错了。
这个年代的公共厕所和九十年代城乡的公共厕所是一样的,都是旱厕。赵汀兰小时候去过农村外婆家,那样的公共旱厕每个格之间只有一块简单的水泥挡板,早上上厕所的时候人满为患。
沈颂川又说:“澡堂的热水供应我姐的是周一周三周五周天,每周西天,洗澡的话要热水票,我这有几张,到时候没了你去买点。”
赵汀兰点点头,“知道了。”
厨房有两个灶台,也能烧热水,有什么特殊情况在家里洗澡也行,就是赵汀兰得想办法弄一个大盆或者大桶子来。
这个刚才她在王婶子那里己经知道了,家属院里有个钟姓木工,是伙头退役下来的,在战场上受过伤,又没结过婚,所以国家承担了他的养老。
但钟木工自己有手艺,他的脚跛了不能继续做厨子,可做厨子之前他就是个木工。家属院里大家一起向组织提了建议,组织就在家属院里给钟木工特地开设了一个做木工的地方,名字也就叫钟木工。
当然了,现在是集体经济的年代,钟木工所挣的每一分钱都归组织所有,但组织会给他开工资,听王婶子说组织在这一点上面很人性化,不会做多少都是一个工资,多劳多得。
做木工要用的券也是工业券,但是王婶子和赵汀兰说了, 部队里结婚的新婚夫妇可以申请领家具券,凭着结婚证就可以拿,每一对新婚夫妇能发一张柜票一张桌票。
柜子家里的足够了,多了也放不下,桌子暂时也用不着,赵汀兰想用柜票换一个能泡澡的大木桶和一个大木盆,最好再来两只泡脚桶,两只洗脸盆。
王婶子说钟木工挺好说话的,拿点儿自己做的好吃的过去,基本上能答应的他都能答应。
说完之后两人之间又只剩下一片沉默,赵汀兰想着木盆和木桶的事,沈颂川则站在原地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东西都买好了,我和小陈搬到了院子里,你看看该怎么收拾?”
这些东西要不是赵汀兰列出来沈颂川都不知道家里还需要这些,至于怎么安置,安置在哪,沈颂川确实没有头绪。
而且房子以后赵汀兰住的多,她来安排更加妥当。
赵汀兰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地看着沈颂川:“陈同志也来了?你不会还让他站在院子里的吧?”
沈颂川点头,他心想那也总不能把他叫到屋里来吧?
赵汀兰下意识嗔了他一眼,去到院子里和小陈打招呼:
“陈同志你来啦,刚刚和颂川说事情去了,没顾得上你,不好意思啊,你看你要不要喝点水?”
小陈早就习惯站在院子里等首长了,突然被一个漂亮女人在首长家里这样招待,小陈的心里有点怪怪的。
等到水杯捧在手心,小陈终于知道是哪儿奇怪了。
这赵同志,真像一个女主人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