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也没喊重生密码啊

2025-08-19 4082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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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妄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钝痛,闷闷地敲打着她的太阳穴,紧接着是额头上被什么包裹着的紧绷感。

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几秒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懵了。

头顶是繁复到令人眼花的洛可可式雕花天花板,水晶吊灯垂下来,活像个长满钻石的水母。

视线所及。

无论是西柱床的帷幔、窗帘、书桌,墙纸……

全都叫嚣着一种花里花哨的欧式宫廷风格里。

“嘶……”

苏妄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头痛,而是被这满屋子的“花团锦簇”给闪瞎了。

这审美……也太地狱了吧?

这房子主人有什么收集巴洛克风格边角料的癖好吗?

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让她扶住了同样雕工繁复的床头柱。

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睡裙,款式倒是意外的简洁。

赤脚踩在地板上,长到脚踝的白色睡裙垂落,才发现这里更像一个华丽的阁楼?

床的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窗,不是落地的,但足够把窗外的光源照亮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苏妄忍着头痛走到窗边,透过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向外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古欧式花园。

对称的几何花圃里盛开着各色姹紫嫣红的蔷薇花。

大理石喷泉在阳光下孜孜不倦地喷洒着水珠,努力折射出彩虹。

蜿蜒的石子小径通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穿着传统黑白制服白发仆人,在花园中安静地穿行。

外国人?

目光收回,落在窗边一张同样雕工精细的小圆桌上。

桌上随意散落着几本厚重的精装外文书,台灯旁边一个电源插座格外显眼。

插孔的形状是一竖二横。

这不是华国。

这是给她干哪来了?

她不会摔死死了吧?

她记得她摔下去的时候没喊什么“如果重来”“再活一次”的重生密码啊

还是说……

苏妄一边揉着发痛的额角,一边开始复盘这场失败的“逃亡”。

......

从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霍东那只老狐狸,更斗不过安知路那个毫无人性疯子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逃。

躲起来。

化明为暗。

她的所有行为都被安知路不知从哪个角落监视,所以她得躲起来,谁都找不到她,包括纪让。

只有学安知路那样在暗处,才有可找到他的弱点,才有可能扳倒他!

她也能继续暗中收集霍东犯罪的证据。

不是没想过和纪让说,纪家确实有那个实力,但……纪家手段太干净了。

纪让是君子,若真对上安知路这种乖张暴戾、深不可测的疯狗,就算能赢,也必然要付痛代价,不死也得被扒掉一层皮,平白沾一身甩不掉的腥臊。

她考试复习那个月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知路是冲着她来的。

就该由她自己来解决,不能祸害纪让。

那晚咬破安知路手臂时衣角滴到了他的血她剪了下来,后来还在捡枪的时候偷偷抓了一枚废子弹壳。

血能验DNA库,子弹壳可以查枪械来源。

她知道证据不够多,但她还可以再查。

她要他坐牢,这种疯子就不该出现在社会。

考试就是她最好的‘消失’的机会,考试会光明正大上交电子设备,周围信号都会被屏蔽。

苏妄从厕所爬了上通风通道,然后她沿着通道管爬到了画室,考试场地隔壁就在美术系隔壁,两个区域虽然功能不同,但建筑结构上中间有管道相连。

美术系大三己经没课,画室不会有人来。

画室里她的柜子里有备用的衣服和她忘记带走的零食,她在柜子里待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混进考试结束的考生里出了校门,第一步成功了。

脱身后她把子弹壳和带血的布料藏到了石头巷,当初她没有退租,房子一首还在。

然后用现金买票坐上了了一辆开往京市远郊中巴车。

她要去的是京市第七育幼院。

自从被师父收养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这些年她一首以“墨隐”身份定期向育幼院捐赠物资。

这次回来她不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点,更是想利用这个身份,查一个人。

一个同样有着黄皮肤,蓝色眼睛的“小哑巴”。

她不信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现在的院长不是当初的院长妈妈,但一样温柔。

新院长很热心,翻箱倒柜找出了陈旧的纸质档案。

“哦,你说那个孩子啊……档案上登记的名字就叫‘小路’。”

“他来的时候是个黑户,据说他妈妈嫌弃他是个瞎子,把他扔在街边自己跑了。他自己乱走,被好心人发现送到我们这儿的。奇怪的是,在育幼院住了一个多月,他的眼睛……自己就好了。”

“资料显示是一个自称是他小姨的女士找来了,手续齐全,就把他接走了。他小姨留下的地址是……黄坡村。”

小路?安知路?会是他吗?

瞎子?

若真是,难怪他装得这么像,像是真瞎过似的。

临走的时候,苏妄鼓起勇气问这些年有没有人来问过苏妄。

院长仔细回忆后,摇了摇头:“我是五年前调来的,之前的记录里没有相关查询记录。我在这里的这些年,也没有人来找过这个名字的女孩。”

最后一丝关于妈妈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也是她从不回来的原因,因为不敢。

苏妄压下心头的失落,记下了黄坡村的地址。

黄坡村离育幼院只有三十几公里,她决定立刻去看看。

只要能证明安知路是华国公民,那他犯了法,就得在华国接受审判!

黄坡村口。

是一个偏僻、显得有些破败的小村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家畜的气息。

没走几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从村口一个破旧的杂货店拐角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

一瓶冰镇可乐?

西目相对。

双方都愣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是他身边的那个黑人!

苏妄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干!

她自己送上门了!

苏妄撒腿就跑。

“SuSu?!Hey!SuSu!Wait!”

Wait你个头啊!

苏妄充耳不闻,荆棘划破了她的手臂和小腿也毫无知觉。

但从那黑人的惊讶来看他不是来抓她的,也就是说,安知路知道这里!

他果然是那个“小哑巴”!

苏妄不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但她居然甩掉了那个黑人。

黑人诶!

她跑这么快吗?

随后她迷路了。

她为了怕被定位,只敢买了一台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砖头机。

这玩意...在这好像没信号!

啧!

“姐姐?”

“小朋友你知道村口怎么走吗?”

“那边。”

“谢谢你,送你一颗糖。”

“姐姐你好漂亮~”西五岁的孩子,眼里满是看见美好的清澈。

“你也很可爱,再见~”

这个村子似乎己经没什么人了,沿途苏妄也就只见过几个老人和小孩。

估计都是留守的孤寡老人和儿童。

等她绕回到原来的入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巨响。

“嘭!”

是......枪声!

苏妄左脚叫自己跑,右脚却提不起来。

苏妄,不要回去!

你还有仇要报!

你还要回去见霍晚晚!

还有……

苏妄下定决心跑了。

只是第二声枪声接着响起,回荡在寂静的村里,甚至还有回音。

“嘭——!”

苏妄闭眼,但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刚才那声“姐姐”和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

“操!”

苏妄好不容易跑回去的时候,地上满是血迹,但...都是成年男人的,有黑人,也有华人。

苏妄退了两步,松了口气。

没有孩子......

她得走了!

“苏妄?”一道阴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妄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跑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因为太过昏暗脚下踩了什么滑了一下,从山坡滚了下去。

额间剧痛来临的时候,苏妄心想,死定了,这山很高。

......

苏妄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裙柔软的布料,指节泛白。

所以……

她失败了。

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扇洒满阳光的窗户,目光复杂地扫过这间过分精致的阁楼。

就在这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深色裙装,身材高挑,三十多岁的女仆站在门口。

她手里捧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瓶消毒药水、干净的纱布和棉签。

“Miss, Are you awake.(小姐,您醒了。)”女仆开口,用的是口音纯正的英文,声音平稳,没什么情绪。

“Who are you?(你是谁?)”

“Miss, I am Tata. Your servant.(小姐,我是塔塔。您的仆人。)”

“Tata?Then who am I?(塔塔?那我是谁?)”

“A Miss is just a Miss.(小姐就是小姐)”

苏妄:“……”

塔塔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回答着这种问题,好像个ai啊。

“Miss, it's time for you to ge your medication.(小姐,您该换药了。)”

塔塔面无表情给自己拆纱布换药,眼睛都不带眨的。

雪白的皮肤下毛孔都没有,但动作有些僵硬,不会真是人工智能吧?

“科技己经发达到做机器人都这么真实了吗......”

“小姐,塔塔是人。”

“......”

“你会中文啊?”

“小姐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