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许天的每一步都好像踏着郑渝的心跳，碾过他的神经，震得他头皮发麻。郑渝被不知名情绪激的头发懵。
“哥哥…”破碎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郑渝唇间溢出，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渴求。
“小渝，你还好吗？”许天的声音恢复了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小心翼翼，“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你是不是……”
郑渝近距离听着许天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和心里泛起酸涩，他几乎是任性地控诉；“我不好！很不好。”
“小渝，乖。”许天耐心地哄着郑渝，温柔的有些异常。“先处理伤口，好吗?”
他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诱哄着，却绝不主动靠近。
“哥哥，我要你抱我……”
郑渝知道许天在看他，但是他看不清许天的神色，不过这不妨碍他为自己的计划谋福利。
月光偶尔会因为窗外树枝的晃动，零零散散的洒向正仰望着许天的郑渝的脸上，映进郑渝的瞳孔里，漫射出细碎的光，仿佛黑眸里承载着被揉碎的星辰。
许天垂着眼，与郑渝的眼睛对上。
和郑渝纠缠这么久的许天，自然从他的眼睛中发现了现在的郑渝与之前不同，此刻那双眼里闪烁的，不仅仅是痛楚和委屈，还有更深更沉的东西，像是经历过无数次轮回后的疲惫与孤勇，这绝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
这次的郑渝，拥有几次循环的记忆呢？许天心底无声发问。
“哥哥。”看着许天注视了自己良久，没有动作，没有言语，郑渝有点焦躁的叫许天回神，回应他的请求。
“小渝，”许天终于开口，语调依旧是温柔的，却像裹了一层冰，“听话。”
“自己按不会让伤口被二次伤害的方式，挪到床上。”
许天明明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语气，郑渝就是感觉他话里带着后两次循环才会出现的命令和掌控的意思。
是错觉吗？
“好。”郑渝不情愿的应道，然后慢慢移动自己。
终于，在许天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郑渝蹑手蹑脚的坐到了床上。
随后，在郑渝翻涌着好奇和探究的注视下，许天大步流星的去拿医疗箱。
所以为什么刚才不去拿，就在那盯着他？
郑渝无语的想。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剩下许天打开医疗箱的细微声响。
“躺下。”拿着医疗箱的许天一边在里面找着需要用到的东西，一边对郑渝发号施令：“裤子自己缓缓向上撸起一些。”
郑渝下意识的照做，然后更沉默了。
这个样子的许天，让他不好发挥啊……
之前这个阶段的许天是这样的吗？
“难道，我循环了，许天被别人替代了？”
“不行，不行，再观察观察。”
郑渝胡乱的想着，在心里嘟囔。
“嘶——哥，轻点，痛……”
郑渝被大腿伤口上的酒精刺激，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他疼的本来就己经泛红的眼眶，更红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
“滋——滋——”
伤口上逐渐炸开一个又一个透明泡泡，过了一会儿，疼痛慢慢减轻。
许天置若罔闻，目光移向更上面也更深的一道划伤。他换了根新棉签，再次浸透酒精，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沾着酒精的棉签猛地往下一按，不重，但郑渝对痛觉很敏感。
“嗯啊——！”郑渝疼得身体剧烈一抖，“哥！真的疼！求你轻点好不好？”
他带着哭腔恳求，手指死死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哥，我怕疼——你知道的，轻点，好不好？”
“知道痛，还这样做？”
听了郑渝示弱恳求的话，许天抬头睨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减轻力道，反而加重了一点点。
“哥！疼，疼，疼——真疼，哥哥…”
郑渝呲牙咧嘴的喊道。
“原来你真的知道疼啊？”许天好像真的是刚确定了什么，煞有其事的对郑渝说，随即，他的声音陡然沉下，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忍着！”
郑渝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嘴上却立刻服软：“哥哥，我错了。”
许天没有理会他的认错，只是视线停在他的伤口上，对他淡淡的说：“下半身往下面来点，上半身趴床上，转过身去，上面这个伤口正面有的地方不好处理。”
郑渝咬着下唇，听话照做，乖乖当个任人摆布的精致木偶。
许天想：“小渝也就这样的时候乖一点，能听进去话。”
“不过，也就只会在自己面前这样了。”
郑渝背对着…不对，应该是屁股对着许天，完全不知道对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笑容里，全然褪去了最初的温柔伪装，也收敛了方才的冷肃压迫，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带着玩味和掌控欲的兴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