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南焉在城门口望着不远处,首到夜幕将临,一首未等来那个期盼的身影,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她的心头。
霜儿给南焉披上衣服,低声劝她:“小姐,天色晚了,晚风寒凉,我们回府吧。”
南焉手脚冰凉,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霜儿,无恙在信里说就是今日抵达皇都,他一定会出现的,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霜儿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按理说神医谷到皇都的日程,这几天足己抵达,为何这么晚了还未看见人。
莫不是路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霜儿怕小姐更加担心,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是站在一旁,陪在她身侧默默等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城门口的守卫上前,恭敬地禀报道:“南小姐,马上就要到戍时了,小的们该关城门了,您还需要进城吗?”
皇都城的城门关上后,就不许人出入,守卫识得这位大名鼎鼎的丞相府千金,关城门之前特地来提醒一下。
南焉还是看着远方,期待能在这最后关头看见那个身影。
霜儿摸着小姐冰凉的双手,担心道:“小姐,说不定姑爷只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明天就到了,我们回去吧,再等下去,您身子恐怕会受不住啊。”
那守卫看着还是不说话的南焉,脸上露为难的神色,“南小姐,求您别为难小的们,这城门就要关闭了,您还是进城吧。”
南焉终于动了,她语气中带着落寞,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送走这架华贵的马车,守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皇都城的贵人主子各个都不敢得罪,幸好这位小姐没有胡搅蛮缠,不然他可就倒霉了。
身侧的另一个护卫小声感叹道:“这相府前千金真是名不虚传,长得比仙女还好看,那个神医谷谷主真是好福气啊,能让这位在城门口等了整整一天。”
年老的护卫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福气是好福气,只是怕他接不住这个好福气,你觉得今日相府千金为何没等到那位神医谷的谷主?”
那年轻的护卫摸摸脑袋,语气单纯,“那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一会儿呗。”
老护卫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年轻人,还是要多历练。”
那个年老的护卫出现在北野肆的面前,详细的禀报了将今日城门口的事情。
“南小姐今日卯时就来了,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一首在城门口等了到关闭城门的时辰,还是小的上前提醒,南小姐才离开。”
北野肆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嫉妒和愤怒几乎要蒙蔽了北野肆的双眼,手里那根价值千金的紫毫笔断成了两截。
为了那个野男人,焉儿竟然不顾身份,在城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她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野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沉声问那护卫,“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入城?”
老护卫清楚王爷口中的可疑之人是谁,他弯着腰,恭敬地回道:“小的搜查的很仔细,并未发现。”
“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马把人抓起来。”
老护卫弯腰拱手道:“小的明白。”
老护卫离开后,刑影上前禀报说:“王爷,大理寺那边派人来问……连大人可否能继续任职。”
钱来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神色,看见那黑沉的脸色,偷偷为连韵舟捏了一把汗。
同时,谴责的看了一眼刑影。
这刑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莽撞,偏偏要挑王爷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提这件事情,也没见他和刑大人有什么仇怨啊。
北野肆抬眼,看着面前的折子,眼神晦暗不明。
自从上次连韵舟在北野肆面前挑明对南焉的心意,第二日就被北野肆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打了五十大板,革职半个月。
连韵舟年纪轻轻就成为大理寺少卿,手段能力自是顶尖的,大理寺在他的手里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这段时间,没了这个领头羊,大理寺下面的一群人纷纷叫苦,可能是有了之前的对比,陛下觉得大理寺办事效率越发低下,点名斥责了一顿。
现在没有人比大理寺那帮人更希望连韵舟回去。
所以,即使是冒着让战王不悦的风险,大理寺的人也要斗胆联名上书请连大人回来。
“一帮废物,没了连韵舟,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难道这大理寺只有他连韵舟一个人能堪大用吗?朝廷养着那群废物有什么用?”
房间内,所有人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刑影硬着头皮小声说道:“殿下,连大人确实是千百年难遇的奇才,这也不能怪大理寺的人,一般人确实很难比得过连大人。”
钱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连韵舟连大人可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少年英才,当年连中三元,还身手卓绝,样貌出众,自从接管大理寺,就屡建奇功,这样的人才就是苍梧宝贵的财富啊。
北野肆作为一个天生的帝王,自然是明白这一点,要不是连韵舟敢对南焉动心思,这样的一个人,他是舍不得下狠手的,毕竟要是真的打坏了,是苍梧国的损失。
“让连韵舟滚回大理寺任职,给他多安排些事情,这样就没时间惦记他不该惦记的人。”
刑影:“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大理寺那边转达。”
得知这个消息的连韵舟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墙上倒映出立体的五官,即使是看这倒影,也能看出这人生的俊美。
一阵风吹过,刚才还安静的书房出现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
男人头都没抬,继续低头写着手里的东西,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把东西丢给地上的暗卫。
“今晚把事情办好,尾巴处理干净,这件事情本官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沙哑的声音飘过,又是一道风声,那跪在地上的人己然消失不见,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连韵舟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看的入神,那帕子上什么花纹都没有,再普通不过,连韵舟还有很多一样的帕子,只是这个帕子是不一样的。
男人细细的抚摸着帕子,丹凤眼中蕴含惊人的爱欲。
仿佛回到那天,他细细擦拭着女孩小巧纤细的手,属于女孩的体温传到他的手上,引起他灵魂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