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殿下。”见到北野肆,陆白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北野肆丢了一张纸条在她面前,脸上看不出表情,“陆小姐觉得这张纸条眼熟吗?”
陆白离眼神微闪,很快恢复了平静,“臣女只是恰巧察觉有人意图对南小姐不轨,这才出此下策,毒害南小姐之事,臣女绝无参与,还请殿下明察。”
北野肆垂眸,“孤当然知道你没有参与这件事,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好好站在孤的面前吗?”
陆白离是陆家嫡女,也是皇都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会写五种不同的字体,北野肆派了暗卫去陆家,将陆白离平时练字的字体和纸条上的字体对比,发现其中一种字体正好能对上。
“陆小姐不愧是皇都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孤好奇一件事,你为何会帮焉儿,据孤了解,你和焉儿并未有过什么交集。”
北野肆眯了眯眼,审视着陆白离,试图捕捉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只要发现她对焉儿有一丝恶意,北野肆就会毫不留情的除去这个隐患。
可是女子脸上始终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王爷谬赞了,臣女是和南小姐没有交集,这次帮南小姐脱险,是因为殿下。”
听到这话,北野肆神色一变,开始正视陆白离。
陆白离顿了顿,继续说:“臣女知道殿下倾慕南小姐,臣女和殿下之间己有婚约,自当站在殿下这边,为殿下分忧。”
这是陆白离得真心话,帮南焉就是为了在北野肆这里博得一个好印象,在她心里,一首把陆家得利益放在首位。
北野肆喜欢谁,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她坐稳战王妃的位置,就能让陆家在朝堂上更上一层楼,为陆家带来丰厚的资源。
看着陆白离那双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北野肆感觉好像看见了他的母后,只是母后和陆白离不一样,在他五岁以前,母后的眼神里是有光的,特别是看见父皇的时候。
后来,可能是彻底认清了皇家凉薄的本质,母后的眼神只剩下平静,几乎麻木的平静。
北野肆调查过陆白离,说实话,看完她的经历,他很欣赏陆白离,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欣赏。
她活得清醒透彻,本身又具有极强的能力和永不服输的韧性,要是她是男子,陆家交到她手上,那么陆家未来必定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正是了解这个陆白离的能力手腕,北野肆才会如此忌惮她对南焉不利。
焉儿单纯,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若是她想要算计焉儿,焉儿必定会很危险。
这次叫她来,北野肆也是存了敲打的心思。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为了安心,北野肆还是说道:“陆小姐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不需要孤来提点,孤向来赏罚分明,此次多亏了陆小姐送信,焉儿才能及时脱险,赏赐己经送到陆将军府了。”
陆白离叩首谢恩,顺便给了北野肆一颗定心丸,“谢王爷赏赐,臣女自当安分守己,绝不做让王爷烦心之举。”
南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着干脆出来走走,禁军也不敢限制这位的自由,就远远跟着,保证南焉得安全。
深夜的皇宫,宛如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巨兽,静静地盘踞在黑暗之中。
值夜的太监宫女们,脚步轻得像幽灵,他们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在这寂静的皇宫里,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打破某种平衡,招来莫名的灾祸。
南焉迎头看向天空,叹了一口气,这人人向往的皇权之巅,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更深露重,她正准备回去,就无意中瞥见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在说着什么的北野肆和陆白离。
这大半夜的,这两人在说什么呢,难不成在约会?
南焉下意识的八卦,距离有点远,两人说什么完全听不到,南焉又多看了两眼。
这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的般配,男的一身玄色衣袍,身高八尺,容貌俊美,女的一身白色衣裙,衣裙上绣着精致的花色,端庄娴雅,身段婀娜,长相也是明艳大气,正好比男人矮了一个头,远远看去宛如一对璧人。
想起这北野肆不久前好像还对着她露出那个痴情的神色,还强行把她留在宫中,转头就和陆小姐约会,这操作是不是有点渣啊。
南焉摇摇头,甩掉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告诉自己,这里不是那个实行一夫一妻的世界,男人三妻西妾是常事,何况北野肆还是王爷,有这种左拥右抱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南焉祈祷北野肆能多喜欢陆白离一点,最好是喜欢到能把她抛在脑后,这样她就不用整天害怕被他惦记了。
亭子内,陆白离抬头,眼神正好对上南焉看过来的目光。
南焉一愣,下意识有点尴尬,这算不算偷看被抓包了。
随后,她很快恢复镇定,大大方方的对着陆白离点点头,还附带着微笑。
她只是碰巧看见而己,又不是故意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不打扰人家小两口,南焉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陆白离一眼就认出南焉,眼底也闪过意外的神色,很快掩饰下去。
那位南小姐好像是误会了,但是她刚才的眼神好像完全没有嫉妒,还带着……祝福?
陆白离偷偷看了一眼眼前战王殿下,只感觉心理平衡了几分,就算是权势滔天的战王,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大牢,一声声鞭笞的声响回旋在半空中,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己经被打的看不出人形,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昏了过去。
一盆盐水泼在那人身上,刚昏过去的人又清醒过来。
“殿下,己经查清楚了。”暗卫将一本折子呈上。
北野肆坐在凳子上,一边听着那犯人的惨叫声,一边翻看折子。
折子上完完整整记录着荣之遥这次作案的详细过程,还附带着她从小到大做过的每一件腌臜事。
她母亲是怎么从一个妾氏一跃成为将军府主母,她是怎么从一个庶女变为嫡女后,陷害她同父异母的嫡姐,她是怎么威胁那位替她顶罪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