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看着人群中央的少女,耀眼夺目,不可方物。
眼底满是倾慕,焉儿本就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合该受万人瞩目。
“开礼!”
随着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一声令下,庄重的音乐响起,伴随着长老的祝福和颂词。
南焉走到香案前,先向天地行跪拜大礼,表示对天地的敬畏。然后转身向祖先的牌位行跪拜礼,感谢祖先的庇佑,一举一动皆透露着端庄、肃穆。
“加笄!”
楚星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由她来为南焉加笄再适合不过。
她走到南焉的身后,拿起侍女奉上的玉梳,为南焉梳发,梳子从头顶正中缓缓梳向发梢,边梳边说一些祝福的话语。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说完祝福词后,皇后拿起木笄,为南焉戴上。
南焉先是对着加笄的皇后行礼,再对着父母行礼,最后,向宾客行拜礼。
“二加!”
南焉又跪下,皇后拿起一个精致华丽的发笄换下那个木笄,身侧的侍女也上前,给她套上一件华贵的外袍。
此刻,宾客们彻底看痴了,少女本就述色无双,在华丽的礼服衬托下,犹如九天玄女,神圣夺目至极。
南焉再次行拜礼。
“礼成!”
至此,这个及笄之礼才算是彻底结束。
突然,一个侍女拿着一把短刀,毫无预兆的刺向南焉。
“焉儿小心。”距离南焉最近的安无恙毫不犹豫地扑向南焉,为南焉挡下那一剑,手臂被刺穿,血淋淋的。
北野肆想要上前保护南焉,不知被人群中谁推了一把,错失了良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焉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那刺客再次准备对南焉动手,安无恙洒出一把药粉,撂倒了刺客。
很快,丞相府的护卫上前制住刺客。
南岸臣立即吩咐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将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南焉看着安无恙手臂上的血洞不停的往外渗血,护士的本能反应让她第一时间给他止血。
华丽的礼服被她撕成布条,给男人包裹着伤口,可是伤口太大,这些布条根本止不住血,南焉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快救他,给他止血,父亲,快叫府医过来。”
南岸臣立马差人去叫府医。
可能是失血过多,安无恙唇色惨白,无力的躺在地上,看见心爱的女孩为他哭泣,他感觉一点儿也不疼,甚至还很开心。
安无恙抬手抹去南焉脸上的泪珠,安慰她:“焉儿,我没事,只是流了一点儿血,你别担心。”
南焉哭的更凶了,“你怎么这样傻,不要命的扑过来,万一那个刺客刺中的是你的心脏该怎么办。”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情深意重的一幕感动到了。
这南小姐的未婚夫虽说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是为了南小姐他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这天下有几个男子能做到这一点?
谁说这南小姐的选择是错的呢?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北野肆,瞧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让他呼吸困难
北野肆经历过无数次刺杀,突然察觉今天这场刺杀的古怪,为什么南家人表现得如此平静,好像事先知情一样,还有他的母后好像不见了。
北野肆好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紧握双拳,转身离去。
在僻静的亭子里,北野肆看见了他的母后,正拿着鱼食在那里悠闲的喂鱼。
北野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母后今日带儿臣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儿臣看这一出好戏?”
楚星月放下手里的食盒,转身看向他,“肆儿,母后只是想让你亲眼见见,焉儿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和焉儿之间,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你的这份偏执只会让所有人陷入痛苦之中,你还不明白吗?”
“那又如何?”北野肆迎上母亲的目光,似一头被激怒的凶猛野兽,眼睛里透着血腥的红,“即使让所有人痛苦,焉儿也只能是孤的!那个贱民凭什么娶焉儿?就凭他能为焉儿去死吗?孤也可以为焉儿去死!”
楚星月被北野肆的眼神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张嘴还想说什么,暴怒的男人己经转身离开了。
北野肆气的浑身发抖,为了发泄内心的怒火,他一拳打在一旁的墙上,顿时血肉模糊,墙上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印记。
跟在身后的钱来看见这一幕,露出担心的表情,可是王爷正在气头上,他不敢多言,只能干着急。
突然,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府医说你这伤口很深,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这几不要下床,安安心心在这里养病。”
钱来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内心首呼倒霉,偷偷观察着王爷的面色。
北野肆自然听出这是南焉的声音,他轻声走到房门口,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在心疼着另一个男人,还在为男人亲密的上药。
这让他的拳头又紧了。
“焉儿,那位战王殿下好像……对我敌意很深。”
南焉的动作一顿,认真的说:“抱歉,可能是因为我,让你受牵连了。”
“我不怕受牵连,能娶到焉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点儿牵连都受不起,那死了也是我活该。”
南焉伸手捂住男人的嘴唇,皱眉训他,“说什么死不死的。”
看出女孩生气了,安无恙连忙道歉,说自己错了。
南焉继续说:“你放心,我只是把战王当作哥哥,我南焉心悦之人只有你一人,等我们成亲,就离开皇都,到时候战王应该也不会有机会为难你了。”
安无恙抱住心爱的女孩,“我知道,要是焉儿真的喜欢战王,哪里还有我什么机会?”
钱来听完这一番话,差点儿吓跪了,心里祈求里面的祖宗能少说两句。
“砰——”
墙上又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印子。
南焉好像听见了声音,想要出去看看,被安无恙拦住了。
“可能是什么野猫吧,焉儿别管了,继续给我上药吧,我伤口还疼。”听见安无恙说伤口疼,南焉也顾不上其他,继续给男人上药。
她没发现,安无恙的眼神扫向不远处的门外,眼底划过一道流光。
回到府邸,北野肆把自己关在书房,一通乱砸,还让人送了不少酒进去。
钱来听见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说。
“王爷,奴才叫了太医过来,您手上的伤再不处理恐怕会引发瘴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