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的母亲。”太子妃主动开口介绍道。
“这位就是云大夫吧?”万氏上前走了过来,端看着常云雾这般年轻的模样不自觉皱了皱眉,大约是觉得若当真是负有盛名的女医不该这样年轻,只是碍于常云雾乃是皇后娘娘送来的,故而脸上没什么不尊敬的。
“见过夫人。”常云雾对着万氏轻点了点头。
太子妃让人带着常云雾去了早早收拾准备出来的院子入住。
万氏看着常云雾离去的背影,转身对着太子妃说道:“梦之,你需得小心防着些这个云大夫,不要让她接触到了太子才是。”
太子妃听着这话愣了愣,转眼看向自己母亲,很是奇怪询问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万氏皱了皱眉说道:“这个云大夫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行医的大夫,长得这般年轻貌美,指不定是皇后娘娘拿出的借口托词,想往东宫里塞人。”
“太子如今宫里没其他侧妃侍妾,难保以后不会有。”
万氏语重心长的看着太子妃说道:“我瞧着这个云大夫就不舒服,你可得小心些。”
太子妃听着万氏这话霎时有些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抿唇应下了,她不能跟母亲说实话,只能委屈了常观主平白被这般揣度了。
常云雾到来之后这东宫之中也没发生太大变化,只是每日常云雾都会以需要为太子妃把脉为由出院门,不紧不慢的朝着正殿里走来,路上遇到的人几乎都眼熟了这位云大夫。
常云雾每次为太子妃诊脉的时候,万氏都会出现,拿着话头要套常云雾的话。
只是她本就不是话多之人,想回答的时候回答两句,不想回答的时候缄默不语,也就导致了万氏更加不喜欢这个突然到来的云大夫。
“太子今日过来,你就别让那位云大夫来了。”万氏眼瞧着拿常云雾没法子,转头便对着太子妃说道:“这云大夫也真是古怪,整日只把脉也不对症下药,她都瞧些什么呢?”
“许是还没找出症结所在……”太子妃抿唇低声说道:“或许让云大夫也瞧瞧殿下,就能找出问题呢?”
“你是在宫里待傻了吗?”万氏闻言瞪圆了眼说道:“这简首就是把女人往自己夫君床上送!”
“……”
太子妃哑然,实在有些难以与自己的母亲沟通,心里却又知道,母亲这都是为了自己好。
最后只能依着万氏的意思。
但是太子妃是这么说,至于常云雾到底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了。
所以在旁晚的时候,太子与上官大人共同而来的时候,就看到常云雾撑着一把伞端坐在湖边,身边费解举着伞的小童面容有些僵硬,湖中弥漫起了一层白雾。
将她们的身形弄的有些若隐若现的,瞧着竟多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太子第一眼就瞧见了常云雾,早得了皇后的提醒,如今过了这么多日可算是见到了,太子不免有些赞叹这位观主实在神奇。
而太子盯着常云雾看的样子,自然是落入了迎面走来的太子妃和万氏眼中,前者神态平静,后者却是暗暗咬紧了牙,像是暗骂了两句狐媚子。
“太子殿下。”万氏故意高声唤道。
“万夫人。”太子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万氏略微点了点头。
“怎么不见望儿?”上官大人看了太子妃和万氏一眼低声询问道。
“这孩子怕是又去藏书阁了。”万氏连忙说道,正说话间就瞧见了那门口匆匆跑进来的上官承望,手里还抱着一本书,见到太子略显拘谨的俯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上官承望低头俯身,平日里看着上官承望站在万氏和太子妃面前的时候还不觉得他多矮,如今有了太子在面前,如此鲜明的对比,实在让人侧目。
太子对着太子妃的家人神态颇为柔和,温声说道:“此处并无外人,承望无需多礼。”
上官承望这才扬起笑脸叫了声:“姐夫。”
一家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端的是其乐融融,却没想到在这时,后方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
万氏脸上神色一僵,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就看到了那撑着伞走近前来的常云雾,万氏显然有些想呵斥这不知轻重的女医竟敢如此大胆贸然上前打扰,但是碍于太子还在面前,硬生生的忍住了。
“这位是……”太子状若不识。
“殿下,这是母后为我寻的女医,云大夫。”太子妃适时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太子这才露出了然之色,对着常云雾点了点头道:“真是劳烦云大夫了。”
常云雾对于太子和太子妃这般话语没什么表情,倒是一双眼饶有兴致的落在了上官承望身上,轻轻眨眼看着他道:“太子妃娘娘的母亲我己是见过,想必这位便是娘娘的父亲,那这位是……”
太子妃没想到常云雾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家弟弟身上,顿了顿开口说道:“这是我胞弟,复姓上官名承望。”
“承望。”常云雾将这两个字在舌尖念了一遍,弯唇露出了几分笑询问道:“令弟可是改过名字?”
太子妃眨了眨眼,而后转眼看向了父亲和母亲。
万氏尚未言语,旁边的上官大人倒是呵呵一笑说道:“确实改过,这位云大夫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认得犬子。”
常云雾目光露出几分兴趣,微微颔首说道:“现在认得了,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常云雾莫名其妙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万氏瞧着那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常云雾,实在难以忍耐道:“不过是个女医,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竟是如此没规矩!”
太子妃心头一紧,忍不住伸手拉了拉自家母亲的衣袖。
太子脸上不见怒色,倒像是在琢磨常云雾刚刚说的话,然后将目光也放在了上官承望身上。
在亲眼见识过常观主的本事之后,太子如今对其话语很是信奉,他早前可从未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小舅子’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