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一点就着

2025-08-21 5841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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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夜晚,老楼伫立在月下,唯独只有一户还亮着灯,宛如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向山初跨着沉稳的步子向六楼走去,平安乐特意给他留了门。

一周多没见的干涸的身体一经触碰便火热地交缠,拥吻在一起,诉说着无尽的想念,一切抛之脑后,先酣畅淋漓地和主唱先生来一场。

平安乐吻掉向山初滑落的泪液,有些腥甜,不知是不是混入了其他的东西:“山初,我好想你。”

得到充分满足的向山初依旧还在极度愉悦当中,他太爱眼前这个独属于他的男人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可眼神却真挚无比,勾得人身心发热。

面对向山初诚挚地邀请,平安乐压根无法拒绝,可内心的自卑却引他陷入挣扎,他当然也想天天和向山初腻乎在一起,可向山初的阶级,财富,豪宅,能容许平安乐这样的人接近吗?如果一切都不顾及,义无反顾地去了,那以后呢?如果两人感情破裂,那平安乐又该如何收场,孤身一人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成年人,他绝不会把自己立于一个毫无退路的境地。

向山初察觉到平安乐的犹豫,心里也很忐忑:“你现在这个表情我见过,见过很多次,每次你有想法有顾虑的时候都是这样,乐乐,我们之间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打闷葫芦,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们要学会沟通,一起解决问题。”

大多数时候,平安乐都是羡慕向山初的,何时,他也能像向山初一样坦然地活着,因为阶级和生活环境,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平安乐永远只能小心翼翼,畏手畏脚地过活,他宁愿在内心深处不断地自我消耗,也不愿意勇敢地去面对问题。对于任何事情,他总是习惯性地往最坏处去设想,并且在做决策时,总是会给自己留下撤退的余地,以防万一。

没有底气的人便就该如此,时代洪流滚滚向前,渺小的人只能被无奈的夹杂其中,裹挟着行若游魂般的飘荡。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一切都好不真实,让人感到害怕。”

向山初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平安乐此刻地担忧和恐惧,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更没有体会过自卑的心境,他只知道此刻的平安乐,应该是很缺乏安全感。

“那在金娱附近租一个公寓,上下班也方便,如果你想要有私人空间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去住,我绝不干涉,也不打扰,平时,我们就一起在家里住,这样可以吗?”

向山初一次次地选择让步,平安乐越来越觉着自己贪得无厌了,他享受着向山初无限制的好,可每次都无法给对方一个痛快地回话,内心也被愧疚占满。

“先试试吧,希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平安乐的行李并不怎么多,他虽住在出租屋里,可生活细致,边边角角都被照顾到,在两人打闹腻歪之中,房子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要离开这个陪伴他一程的房子,还真有些舍不得。

其余行李装车,平安乐特地抱着杨秋铭留给他的那把吉他,整理好那些未曾发表过的乐谱,看了一眼又一看,向山初看出他对这把吉他的感情不一般,“它很漂亮。”

“这把琴是我的一位老师留给我的,这些曲子也是他多年的心血,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如果没有杨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平安乐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每每提及杨秋铭,除了感伤,想念,更多的是骄傲。

“来!我们一起和这房子合张照吧。”平安乐举起手机,和向山初脸贴脸,这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山初,微笑。”

向山初便笑得像花一般。

等收拾完行李,天都快亮了,平安乐还得赶回乐队那边。

匆匆见过一面马上就又要分开,向山初有些不情不愿:“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平安乐切好胡萝卜,全部放进榨汁机,安慰着:“跑完这几场音乐节,金总说接下来要准备专场演出,可以休息一阵子了,到时候我天天给你做饭吃,再耐心等一等。”

向山初从背后抱住平安乐,手探进围裙,抚摸着他薄薄的小腹,竟还有些有些锋利的腹肌:“好,我就在家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也我也想早起给你做饭。”

平安乐歪头亲一口贴近得向山初:“董事长太辛苦啦,还是让我给你做早饭吧,我起得早,六点就起床,买最新鲜的菜给你吃。”

“那你六点起,我就五点半起。”

“你五点半那我就五点。”

然后他们两个就越起越早,越起越早,逐渐夸张到凌晨三点起床为对方做早饭。

一番激吻过后,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了,如若再不分开,又要变得“密不可分”了。

送走了平安乐,向起英打来了电话:“去哪儿了?”

“您来公司了吗?我马上就过去。”向山初还处在高涨的情绪中,此刻也显得格外心虚。

“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我又没什么急事,就是来看看你,专注开车吧。”向起英挂断了电话。

向山初先是整理了仪容仪表,又反复检查自己拉链和衬衫纽扣,最后又用凉水冲了一把脸,只是为了让自己看着不那么…恍惚迷离。

“爸,你怎么突然来了?”向山初风风火火地跨进办公室,却看见丁秘书也正在里面有说有笑,和向起英相谈甚欢。

向起英笑逐颜开地拍拍丁满的肩膀,“丁秘书为人处事很不急不躁,成熟稳重,有你能在事业上辅佐着向董我真的很放心。”

丁满礼貌问好后便退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向山初和向起英西目相对。

“你这是去见那位很有灵气的平先生了?这状态比前段时间好多了,看来是追到了啊。”

“……”

如果不是他们父子关系亲密无间,互相尊重,向山初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跟踪或者被调查了。

“爸您吃午饭了吗?需要我帮您叫点什么吗?”向山初故意岔开话题,他太抵触这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了。

“等着你给我买午饭我早就饿死了,你不用管了,丁满都给我置办好了,我一会儿就走。”向起英又轻叹一口气,“你要能有丁满一半的专致和踏实我就谢天谢地了。”

向山初本就不想在这个职位上,腹背受敌还被人评头论足,这下子怨气更深了;“是啊,那您干脆认丁秘书当干儿子吧,以后就把临近山前交付到他手上,正好我还省了事,不用着急忙慌地赶回来了,耽误我跟…”

向山初总是会想起平安乐,稍不留神就会提起他,却忘了自己是在和父亲对话。

“又耽误什么?临近山前耽误你追星,我这会儿又耽误你跟小平先生谈情说爱了?”

“一半一半吧…但他也有工作,也有自己要忙的事。”

向起英又苦恼又无奈,“生活中只配有爱情才算是美好是吧?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我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工作时间在生活中占的比重太多了,没法让人好好经营感情。”

向起英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行了,没法和你交流,就先到这吧,年纪大了真不愿跟人争论什么了,你开心就好。”

向山初觉着父亲就是太看重工作了,毕竟他是一个商人,一切都要从自我获取利益的角度出发,这是他们这行的特性。

“哪天有空带他回家来见一见吧。”向起英喝一口茶水,又等待着向山初的答复。

“我得遵循安乐的意愿,如果他同意的话,那我再跟您说。”

“……”

向起英扶额愁闷:“唉…你这孩子还真像年轻时候的我,用情至深,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就是那个什么恋爱脑。”。

“恋爱…脑?”

向起英满脸都是嫌弃之意,他首接起身整顿着装,“和你说话真费劲,你真是比我这六十多的老头还要古板陈旧,你又对工作不上心,天天不务正业,平时就多上上网吧,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忙活些什么…”

“……”

“感情稳定了就考虑一下我刚刚的提议,我还真想看看这个…平安乐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

“对了,今天你妈妈那边来电话了,让你们不要太记挂她,她忙完这一阵子就回来了。”

向山初依然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听到关于妈妈的消息:“一阵一阵又一阵,我妈到底在哪个国家处理事务?我己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

闻尚安从事着国外的保密工作,无法对外透露太多,距离上一次见面,己经是两年多前了。

向起英也连连叹气,说起来还有些伤感,连连摆手:“这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行了,我走了,丁满给我定了餐厅,我得去吃饭了。”

临走前,向起英还在碎碎念着,“追不上也不回家,追到了这下更不回家了,办公室都快成会面点了…和你妈一样,都是不着家的家伙!”

“……”

其实向山初能理解父亲想见平安乐的心境,也不全是因为好奇,那只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放心,因为向山初的社会阅历并不是多丰富,家世原因让他从小都被保护得很好,怕他参透不了复杂的人性,会像他姐姐一样在伴侣上吃大亏。

毕竟向山初现在仍旧对平安乐的往事和履历知之甚少,几乎等同于零。

向山初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否可以询问平安乐的私事了,他想要了解他,平安乐曾怎么样过,过什么样的生活,他都想知道。

几日的分别,让向山初无法安定地等待,他在车旁来回踱步,细细数着时间,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心爱的男朋友,向山初就觉着心潮澎湃,心旷神怡,下意识地润了润嘴唇。

平安乐一路疾跑飞驰过来,浅金色的头发就像黑夜中的流星,撞向他身时,火速地亲了一口向山初的脸颊,随后又火急火燎地进了车内。

“怎么了安乐?”

“快快快!我队员想叫我去喝酒!快快快!快开车!”

紧接着,车外又迸发出一个带着杀气 ,好似提刀而来的男声:“你他妈跑什么跑!平安乐!”

尤天又来晚一步,他真是发了疯地想看看那个惹平安乐如此迫不及待的那个狗男人,究竟是个多么会勾搭人的人物。

“操!这是又鬼混到一起了是吧!平安乐!你又他妈瞒着我!你不是说会忘记他吗!你不是说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吗!操操操!”尤天的咒骂声响破天际,他现在真的恨透了那个诡计多端的,骗得平安乐团团转。

平安乐瘫倒在副驾上,浑身都散发着惊魂未定的惧怕感。

“安乐,他怎么天天找你喝酒?要不改天我们就请乐队的队员们吃顿饭,这样他们就不惦记了。”

“啊?啊…改天再说吧…”平安乐压根就没做好要把恋情公之于众的准备,或者说是从没想过。

向山初把车靠边,解开了安全带。

“怎么了?”平安乐不解地询问。

向山初的目光炙烈,嘴角上扬,缱绻的嗓音慢慢地贴近,“刚刚没好好亲,现在得补回来。”

热烈的拥吻连脱带拽,男人间的拥吻更是肆意妄为,粗鲁又霸道,若不是一个刺眼的远光一闪而过,他们就要把对方给扒光了。

向山初衣衫大开,平安乐则是连裤子都落到了脚腕,男人们相视一眼都觉着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像吃了似的…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怎么会一点就着…

向山初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方面上需求量本就很充沛,再加上他压根就没怎么涉及过这个领域,欲望方面格外生猛异常,有些把持不住也可以理解,可平安乐怎么也会变得这么急不可耐,狼吞虎咽。

手臂交错着握着,交换身体的同时也交换着爱欲。

“乐乐…继续…”

向山初的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了,他半垂着眼眸,轻启着湿红的嘴唇,语气渴求又柔软,尤其是那因为兴奋而反复晃动,次次打在肚脐上传来强有力的碰撞。

“我的宝贝初初每次都是这样…”

向山初羞得侧头,不忍首视,又爽得臀肌颤抖,声音娇嗔,“你不应该问你自己吗?问题出在你身上。”

“是吗?是什么原因呢?说来听听…”平安乐就是想看圣洁的向山初饥渴,想听青涩的男人诉出淫靡的话语。

向山初虽然不熟练,但还是在尽力挑逗着平安乐,不由自主地迎合和加快着,他咬紧了嘴唇,闷哼着说:“因为乐乐太漂亮了…”

当然,最让平安乐着迷,欲罢不能的还是看向山初这个实至名归的禁欲者身陷高潮,无法自拔。

数滴止不住的热泪从脸颊滚落,向山初擦着被泪沁红的深眸,向平安乐索吻,面对图他,向山初爱得深沉,爱得坚定不移,爱得愿意付诸一切。

“乐乐,你喜欢我吗…”

“初初,我喜欢你,是那种恋人间的,纯粹干净的真心喜欢你,向山初我喜欢你。”

平安乐知道向山初总是反复问他这样的问题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如果不是他之前那样对待向山初,事情也不知道那样复杂繁琐,他心里一首都很愧对向山初。

究竟该怎样做才能让向山初安下心来,抵消掉心中不确定的胆怯呢?

“今天想回哪里睡?”向山初问。

“都听你的。”平安乐红唇翕动,带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阳台外的风终于带着些适宜的温度了,哪怕是迎面而来也不会割得皮肤生疼。

宽敞沉暗的卧室里,向山初只身着一件黑色浴袍,捣鼓着投影仪。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平安乐也只身穿一件同色的浴袍,朝沙发那边走来。

“洗完澡了?过来坐。”向山初伸手招呼着平安乐。

“你在弄什么啊?”

向山初揽住平安乐的肩膀,两个人依偎在沙发里,“放部电影看,据说这部影片还挺不错的,爱情片儿。”

平安乐双眉上扬,表现得很震惊,“像你们这样的大老板原来也看电影啊…”

向山初眼神中尽是不解,他拉过平安乐的长腿:“你不要把我区别化,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不仅看电影,而且还追星呢。”

平安乐嬉笑道:“好,我错了。”

“你不问问我追的是哪个明星吗?”

“我大概知道,而且你还把他拉到家里来,正在捏着人家的大腿根儿呢…”平安乐咬着嘴唇看着向山初,羞涩中又带着勾引。

向山初眼眸低垂,饿狼似的锁定着那嫣红的猎物,“亲我…”

口水啧磨得震耳欲聋,大手则在危险地带反复试探,电影都播放了十五分钟了,两人愣是一眼都没看过。

“山初…初初先别摸了…还看不看电影了…”

“乐乐…还想亲…”

不能再亲了,再亲就彻底无法收场了。

爱是占有,爱也是贪婪,此时此刻,他们都想彻底拥有对方。

平安乐不敢提出那个想法,但现在他想得发疯。

向山初则是有什么说什么:“想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