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炼狱棺生·鬼王棺纪

2025-08-23 5444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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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天涯判死生,近近咫尺索命魂。

鬼王棺,鬼王棺是灭境三途判之首,为霹雳剧中来自灭境邪恶代表、不死魔头。

————

炼魔狱的硫磺气息渗入我棺椁的每一道骨缝。

此地是万魔天指熔炼妖龙族与圣羊族残骸的熔炉,尸油在晶柱间凝结成猩红的琥珀,业火舔舐岩壁的嘶声,是灭境唯一永恒的摇篮曲。

当刺爷爷的骨刀剖开混沌胎衣时,我蜷缩的躯壳第一次接触到了“恶意”——它并非虚无的概念,而是具象为灭境邪灵啃噬同类时溅出的黑血,是腹中首涎水滴落的焦痕,更是业途灵为争夺邪元发出的癫狂咆哮。

我们三途判的诞生始于一场永无休止的相互吞噬。

业途灵的脊骨曾是我的容器,我将七成功体寄入其中,游魂离体之术的代价是他永恒的痴愚;腹中首的獠牙嵌进我的脚踝,他吮吸着我棺椁缝隙渗出的腐液,而我的鬼引空心之术正反向蚕食他腹腔内的混沌邪能。

炼魔狱没有同盟,只有养蛊的蛊盅。

万魔天指降临囹圄池那日,黑袍拂过沸腾的血池。

十三邪灵跪伏如虫豸,唯有我们三人站立——并非桀骜,而是本能:跪伏者将被炼狱之火化为新一批尸油晶柱。

“灭境太小,容不下你们的贪。”他的声音像骨刀刮过岩层。

当“尊者”的称谓如烙印般扣下时,我窥见了他眼底的算计:这称号是悬颅利刃,更是驱虎吞狼的枷锁。

宿斗老人的判笔点向我眉心那刻,我以挪移大法将业途灵推向锋芒。

辅天的圣光灼烧着腹中首的獠牙,而我在血道天宫的阴影里冷笑。

“活下来,才有资格做棋子吶……”这句低语随鬼行之气渗入业途灵溃散的意识,成为他日后癫狂的呓语。

狭道天关崩裂时,我掬起一捧苦境的泥土。

这腥浊的灵气!比灭境腐血更令人战栗。

培育爬族的失败让我看清真相:苦境万物皆棋。

素还真在翠环山落子,我便以刀剑名家魂魄为刃——紫脉神童的筋脉在我掌中抽搐,他的哀嚎凝成破功鞭的灵识,鞭梢缠绕的紫光里还残留着他经脉断裂的脆响。

“混沌三棺?”天下第一棺的棺盖掀开时,西千年的浊气如毒蟒扑来。

他追索紫锦囊的执念可笑至极,却不知那具皮囊里跳动着一页书的心。

引归杀象穿透棺木时,我吮吸着他“天下第一人”的灵元,宇宙至尊棺的叹息从地脉深处传来——那叹息里竟有一丝怜悯。

八口山的碎石割裂百世经纶的袈裟。

风采铃的腕骨在我掌心发出玉碎的清响,素还真打开那只锦盒时,锦囊内的断手尚带余温。

无上魔法·借体移位的咒文缠上她温热的躯体,我要梵天亲眼看着——救世的佛光连一缕衣袖都护不住。

“一页书,你渡得了苍生,渡得了自己吗?”探源追溯之术锁住他涅槃的灵识,六阳玄火烧灼八口山的每一粒沙。

可当星河倒转,他踏着莲华从焦土中升起时,佛血滴落之处竟绽出金蕊白莲。

我的棺椁第一次被灼出裂痕——原来魔头惧怕的并非死亡,而是信仰不灭。

葬尸江的浊浪冲垮避水阵。

素还真的竹筏破雾而来,筏首悬挂的灯笼映着他悲悯的眉目。

“狡突脸,你的执念该随波而去了。”

我大笑,句尾的“吶”字震落崖壁碎石:“鬼王棺不需要摆渡人!沉沦时,棺即是舟!”

炼魔狱的业火在梦境里复燃。

刺爷爷的骨刀插在胎座上,万魔天指的声音回荡:“三途判是灭境的错误吗?”

业途灵在火中烤着地瓜嘟囔:“大仔,紫锦囊的魂...味道像烤焦的栗子……”

腹中首的石像在集境边境风化,一粒沙滚入我的眼睑——原来魔头流泪时,咸涩与凡人无异。

江底淤泥中的骨殖沉浮如星子:一具、两具……天下第一棺的残片卡在岩缝里,宇宙至尊棺的叹息随暗流远去。

若有人剖开这具青棺身躯,会看见梵天佛血烙下的疤——

那是我唯一的舍利,也是永不愈合的溃口。

葬尸江的浊浪啃噬着我的棺椁。

素还真的竹筏如一片枯叶浮在血水上,筏头灯笼映着他似悲似悯的眉目。

“狡突脸,苦境非是炼魔狱。”他的声音被浪涛撕碎。

我任江水灌入棺缝——这腥浊的水流比灭境硫磺更真实。

淤泥中沉浮的骨殖是刀剑名家的残骸,紫脉破功鞭的灵识在江底嗡鸣,每一颤都牵动我吞噬的魂魄。

“素还真,你掌心的纹路像一张棋谱吶……”我鬼行之气掀翻竹筏,却见他足尖轻点,如白蝶栖于浪尖。

他袖中滑落的锦囊裹着风采铃的断指,暗红血渍在江水中绽开成彼岸花的模样。一页书的佛息刺痛我的眼睑——原来慈悲也能淬炼成刃。

孽源深坑里蠕动的肉块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

我将妖龙族脊椎骨碾成的粉末撒入血池,圣羊族的眼珠在池底如卵石滚动。

“苦境蚯蚓食了灭境邪元,该长出獠牙了……”我以鬼引空心之术剖开泥土,却见那些“爬族”在月光下化作脓血。

业途灵蹲在坑边烤焦了地瓜:“大仔,它们怕光!”

他痴愚的笑声震落坑壁碎石。

腹中首的獠牙啃噬我的脚踝:“灭境的毒种不开在净土……”

腥风卷起爬族溃烂的皮膜,如招魂幡贴在我的棺面上——素还真的莲香混在风里,他站在山巅俯视深坑,像看一局自毁的棋。

紫脉神童的筋脉在月光下泛着青紫流光。他逃进古岳剑派禁地时,剑冢的残剑皆在哀鸣。

“你的血脉是破功鞭最好的引信!”我鬼爪扣住他天灵盖,剑气割裂我的袖袍——古岳派掌门的断剑插进我棺椁缝隙,剑柄还残留他握剑时的体温。

紫脉破功鞭成形的刹那,整座剑冢崩塌如齑粉。

鞭梢缠绕的紫光里浮出千百张人脸:有被吸干功体的刀尊,有经脉寸断的戟王,最后凝成紫脉神童濒死时圆睁的瞳孔。

“天下第一棺?”我挥鞭劈向暗处巨影,“你的西千年道行,够不够填饱此鞭的饥荒!”

天下第一棺的棺盖掀开时,涌出的浊气染黑了半片天穹。

“紫锦囊窃我棺中至宝!”他的咆哮震碎山峦。

我任引归杀象穿透棺木,西千年的灵元如蜜浆涌入喉管——多么可悲的贪婪,他竟不知那“至宝”是一页书种下的佛识。

地脉深处传来宇宙至尊棺的叹息:“三棺本同源……”

他的棺椁在云海隐现,星辰排列成嘲弄的卦象。

腹中首突然啃咬我的脚踝嘶吼:“鬼王棺!你的心在裂!”

我垂首,见棺身缝隙渗出黑血——原来饮下佛识的邪躯,竟会长出莲蕊状的溃疮。

八口山的碎石随飓风盘旋。风采铃的素衣染了尘沙,她腕间银铃的脆响让我想起炼魔狱尸油滴落的声响。

“梵天救世,却救不了你。”我掐住她咽喉时,无上魔法咒文如毒藤缠上她跳动的血脉。

素还真打开锦盒的刹那,一页书的佛号震落满天星斗。

六阳玄火烧灼我的棺椁,却在风采铃焦黑的断骨处骤然熄灭。

“原来如此……”我舔舐着鞭梢沾染的佛血大笑,“百世经纶的罩门是情,苦境最大的笑话!”

星河倒转时,他踏莲自焦土升起,佛目映出我棺身蔓延的裂痕——那裂痕深处,有灭境业火在哀鸣。

魔域的血河殿浸在绿磷磷的鬼火里。

恶魂暴鬼的冰雕王座渗出黑血,鬼帝的诏令在殿柱间游走如毒蛇:“三途判?炼魔狱的残渣……”

我棺椁碾过地砖时,冰层下封冻的修士眼珠随裂纹转动。

腹中首啃咬我脚踝嘶鸣:“他们在嗅你棺缝里的梵天血味!”

业途灵将火龙金魔体缩成孩童大小,蹲在殿角烤焦了魔卒的断指。

“大仔,冷……”他痴笑着把炭灰抹上鬼帝的诏书。

当“第二殿军师”的骨牌掷入我掌心时,牌面刻着十三邪灵被炼成灯油的图纹——万魔天指的棋局延伸到了苦境。

集境大军压境时,吸功石在苍穹眼内旋成血涡。

风雷六圣的剑阵割裂我的袍角,我鬼爪插入冰封的玄冰穴——恶魂暴鬼冻结的残躯是最好的盾牌。

他的王座在掌中爆裂,寒阴掌力裹挟冰锥射穿破山将军的喉骨。

“军师大人狩石,竟用魔主尸骸当饵?”鬼隐的阴笑从吸功石背面渗出。

我任石心吸力撕扯棺椁,反将鬼爪掏入石眼核心:“你的《侠道追溯》…可比得上腹中首的饥肠?”

石髓喷溅的刹那,宇宙至尊棺的叹息随裂缝传来:“三棺同悲啊……”

孤城不危的绝境长城在云海翻涌。我提着吸功石穿越箭雨,集境钢羽箭钉在棺盖上如荆棘冠冕。

“鬼王棺!你可知这是苦境最后防线!”孤城呕血嘶吼。

腹中首突然狂啃我腿骨:“痛…比炼魔狱的硫磺还痛!”

黑血从獠牙孔涌出,竟在城砖浇出灭境血道天宫的图腾。

中阴界灵车自月轮驶过,宙王的嗤笑震落城墙碎石:“好一条护主的疯狗。”

吸功石在掌心发烫,我反手将孤城不危的魂魄拍入石髓——他最后的表情凝固成错愕,像当年狭道天关崩裂时坠落的苦境飞鸟

天地门开启的轰鸣震塌半座魔域。

业途灵的火龙金魔体扑向奇妙大棺王,火舌舔舐着《侠道追溯》的纸页。

“大仔!书里藏着烤地瓜的秘方吶!”他痴笑着撕下素还真的画像塞入口中。

鬼隐的阴魂丝缠上我脚踝:“军师大人,你的棺椁该入此门了……”

腹中首獠牙突然贯入我脊椎:“鬼王棺!你的心在吃自己!”

剧痛中我看见门内星河倒转——没有万魔天指许诺的灭境王座,只有一页书盘坐的九层莲峰虚影。

佛目开阖的刹那,天地门轰然闭合,业途灵的半截手臂夹在门缝里燃烧。

九层莲峰的碎石滚入葬尸江。我以紫脉破功鞭绞住一页书佛颈,鞭梢紫光里浮出风采铃焦黑的指骨。

“梵天,你猜素还真在锦盒里看见了什么?”六阳玄火自我棺缝喷涌,山体崩裂如炼魔狱晶柱坍塌。

他掌心突然托起涅槃剑,佛血顺鞭身灼入我鬼爪:“痴魔,你眼睑里藏着灭境的胎衣。”

业途灵残缺的火龙体扑上剑锋时,腹中首在剧痛中咬碎我脚骨嘶吼:“退!他的血在烧我们的胎元!”

爆炸的光吞没视野前,我看见莲峰化作火棺——原来梵天葬身之地,才是真正的混沌之棺。

葬尸江的浊浪像炼魔狱业火的余烬,裹着断箭与骨渣拍打我的棺椁。

鬼隐西只手臂环抱胸前黑棺的影子,仍在江面扭曲晃动——那声“滚”字如阴陵扣命咒,钻透青棺缝隙啃噬我的脊髓。

魔剑道军师的骨牌早被江水泡成腐木,唯有紫脉破功鞭的灵识在淤泥深处呜咽,鞭梢缠着业途灵焦黑的半片指甲。

藏渊之脉的磷火将鬼隐的身影拉长成九头蛇。

他胸前黑棺的棺盖缓缓滑开,露出十三邪灵被炼成灯油的残魂——那是万魔天指都未曾完成的邪术。

“狡突脸,你的价值己随魔剑道沉入血河。”

他的指尖弹出一道阴符,我棺椁上的集境箭镞应声崩裂,箭孔渗出黑血凝成“灭境残渣”西字。

腹中首的獠牙在腿骨深处躁动:“撕碎他!用引归杀象吸干黑棺!”

可当我催动鬼引空心之术时,竟发觉邪元正逆流灌入那口禁忌黑棺——原来鬼隐要的从来不是同盟,而是三途判最后的胎元做棺椁衬里。

遁入江底裂谷时,硫磺味混着尸油琥珀的幻影扑面而来。

刺爷爷的骨刀插在岩缝里嗡嗡震鸣:“万魔天指将圣羊族眼珠碾成粉,撒在你胎衣上……他说那是‘恶意的种子’。”

业途灵的火龙金魔体残影依旧蹲在礁石上烤地瓜,焦糊味里飘出紫锦囊魂魄的栗子香:“大仔,梵天的血……比地瓜甜吗?”

腹中首突然咬穿我的脚踝嘶吼:“痛!比宿斗老人的判笔还痛!”

黑血喷涌处,血道天宫的图腾在江底重现——当年我以挪移大法将业途灵推向辅天圣光时,他脊骨碎裂声与此刻一模一样。

九层莲峰的佛骨卡在棺椁裂缝深处,随江水涌动渗出金芒。

一页书涅槃时的残识竟未散尽:“痴魔,你数了九百七十一具骨殖……可记得风采铃腕骨碎裂的声响?”

六阳玄火自我棺缝窜出,却反被佛骨吸尽——那截焦黑的佛骸原是活的楔钉,正将我的邪元炼成舍利。

素还真的竹筏腐木漂过眼前,筏头灯笼忽明忽灭:“苦境非是炼魔狱,葬尸江亦非棺椁。”

我以鬼爪撕碎腐木,却捞起半片银铃——风采铃腕间的铃铛!铃舌沾着干涸血渍,在掌心烫出“梵天”二字。

宇宙至尊棺的叹息从地脉裂缝涌出:“三棺同源……你吞天下第一棺灵元时,可想过自己亦是他人棺中餐?”

江底突然裂开巨口,奇妙大棺王的残椁浮沉其间,《侠道追溯》的纸页裹住我的躯壳,纸面浮现鬼隐的阴笑:“军师大人,此门为你而开!”

天地门内星河倒转,九层莲峰的虚影竟与炼魔狱硫磺池重叠。

腹中首獠牙猛然贯入我天灵:“鬼王棺!你的心在吃自己——”

剧痛中,一页书的佛目自莲峰睁开,目光所及处,我的青棺身躯如蜡融化。

葬尸江恢复平静时,江心多了一具逆流的空棺。

棺盖刻着十三邪灵图腾,棺底沾着风采铃的银铃碎屑,

九层莲峰的佛骨楔钉悬浮棺中,如舍利绽放金芒。

素还真的声音随雾霭飘散:“泥犁苦酒,终需自饮……”

唯有腹中首的獠牙嵌在江畔礁石上,

仍在啃咬不存在的身影——

那礁石化形之日,或许魔头将再度爬出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