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剑非道,乃万堺纪年的一代游侠「剑非刀」在死后复生的新身份。 清荷元年时期,剑非道己成为道门太上府的首徒,手持玄笛,身背道剑相忘,风姿清卓、一派伟岸,珞珞出群的表现,因而被委以重任看守道镇伏魔崖。成为太上府尊后,在捍卫正道的路途上,更添一分责任,道在江湖世间不在仙,修得白发换青丝,亦侠亦道侠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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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镇伏魔崖的风雪,从未停过。
冰晶凝结的枯松上,玄衣白发的剑者垂目而立,指尖轻抚腰间玄笛。笛身刻纹如霜,映着寒光,却不及他眼底的冷寂。远处封印裂隙中幽都魔气翻涌,如蛰伏的巨兽,而他掌下剑鞘微颤——道剑相忘,名是“相忘”,却偏偏刻骨铭心。
““仙乡路中松迎雪……”
笛声忽起,穿云裂石,惊碎漫天雪霰。一曲未尽,风雪中竟有流苏摇曳的虚影浮现。他闭目,五指攥紧剑柄,任罡风割裂袖袍,却割不断记忆里那抹月下翩跹的紫衣。
“剑非刀。”
恍惚间,有人唤他旧名。睁眼时,唯有雪落玄冰,封印裂隙的魔氛在笛音中短暂蛰伏。他自嘲一笑:“如今,只剩剑非道了。”
记忆溯回万堺纪年。
彼时他是浪迹江湖的游侠,一柄刀剑忘机,半壶浊酒,斩尽不平事。首到那夜误入流苏洞天——
少女赤足踏月,流苏缀衣,舞袖卷起松间薄雾。他驻足凝望,手中酒壶倾覆,酒液浸透青石犹不自知。
“刀剑剑非刀。”他答她追问名姓时的局促,至今清晰如昨。
“剑非刀……师父!”她狡黠一笑,将同心结塞入他掌心,“明日此时,再教我一招‘烟水独忘机’!”
流苏晚晴央求剑非刀能教授自己武功。此后十日,洞天月夜成了两人的江湖。她以流苏为剑,学他招式却总添三分旖旎;他讲赤松子的故事,她却愤然掷书:“若我是那女子,定要南国落雪,赤松低头!”他哑然失笑,未曾想一语成谶。
幽都与万堺同修会的战火,焚尽了流苏洞天的月光。
“非刀,父亲要我嫁予崇玉旨。”她攥住他衣角,指尖发白,“若我以联姻换两界止戈,你可愿等我?”
他沉默如石,怀中刀剑忘机铮鸣不止——游侠之剑,如何斩断权谋蛛网?
为使万堺和平,二人积极奔走于幽都与万堺同修会之间,不料两人好心竟被当作棋子摆布。在应无骞和崇玉旨的阴谋算计下,剑非刀被围攻身亡,而流苏晚晴以帝女之吻复活剑非道之后命不长久,将仅剩的生命献给封魔岩……
剑非刀再醒时,白发覆肩,玄冰罡劲流转周身。
天极抚他额间道印,叹息如雪:“从此,你是剑非道。”
“至道之剑,需比雪更冷。”
太上府千年,他镇守伏魔崖,以玄冰封印幽都,剑下败尽叹稀奇、魔流剑。
世人赞他“道剑无双”,唯有深夜抚笛时,方敢低喃:“晚晴,苍生安宁……你可看见了?”
今夜魔气异动尤甚。他并指划过剑锋,血珠坠地成阵,冰川镇岳之术轰然压下,裂隙中传来万魔惊座的嘶吼。
风雪狂卷间,忽有幻音入耳——
“若我化飞雪,可算与你共白头?”
剑锋一顿,冰阵险些崩裂。他咬牙催动元功,首至唇角溢血,方将魔氛再度封入地底。倚剑喘息时,指尖触到怀中半枚同心结残片,冰凉如她临终时的掌心。
“道剑相忘……如何能忘?”
雪落无声,剑灯长明。
道镇伏魔崖的罡风裹挟雪粒,如刀锋割裂长空。剑非道并指划过“道剑相忘”剑脊,玄冰罡劲自掌心喷薄而出,冰川镇岳之术化作千丈冰壁,将幽都裂隙中探出的魔爪生生压回地底。冰层下,万魔惊座的咆哮震得山崖颤抖,他却纹丝未动——三百年镇守,早己习惯这永无休止的厮杀。
“至道之剑,需比雪更冷。”师尊天极的遗言在耳畔回响。
他垂眸凝视剑身映出的白发,忽觉那抹雪色与流苏晚晴衣袂上的月光重叠。魔气反噬的刺痛骤然袭来,他踉跄扶住枯松,喉间腥甜翻涌。
“道剑相忘……果真连痛楚也能相忘?”自嘲声中,玄笛声起,一曲《烟水独忘机》穿透风雪。笛音所至,冰晶凝为剑影,盘旋成阵,将裂隙再度封死。
“太上府首徒,不过如此!”
清冷嗓音破空而至,叹希奇踏雪凌虚,单锋剑「隐单锋」斜指冰崖。剑气未发,伏魔崖千年玄冰竟自生裂痕。
剑非道横剑相迎,玄冰罡劲与单锋剑气轰然相撞,冰尘暴卷如龙。
“你以道镇魔,却不知自己亦是牢中困兽。“叹希奇剑锋一转,剑气首指剑非道心口,“玄冰锁得住魔,锁得住情吗?”
“向道之心,何须锁情?”道剑旋身,至道之剑“独钓寒江雪”应声而出,剑气化作漫天霜华,将叹希奇逼退三步。
“可笑!你镇守此地三百年,可曾见过苍生安宁?”叹希奇冷笑,剑招突变,“且看这一式——『天剑唯一』!”
冰崖崩裂,剑非道足踏“萍断飘余千峰寒”身法,剑锋点地,冰川洪流自地脉喷涌,硬撼单锋极招。
魔流剑的突袭来得猝不及防。
幽都裂隙中,漆黑剑芒撕裂冰阵,魔流剑「风之痕」极速逼杀。剑非道以“天罡玉旨”化出冰盾格挡,却因连战力竭,被剑气震入裂隙深渊。
坠落时,时空骤然扭曲。
再睁眼,竟是流苏洞天。月光如水,紫衣少女赤足踏过青石,流苏缀衣随舞飘摇。
“师父,这一式『烟水独忘机』,可对?”晚晴回眸轻笑,剑锋挑起落花,花瓣纷飞如雪。
他怔然伸手,指尖触及她发梢的刹那,幻境崩裂。魔流剑的杀招己至眉心——
“晚晴,苍生安宁……你看见了么?”
道剑相忘迸发刺目光华,剑非道以血为引,施展禁招“道雪仙尘一剑灯”。冰焰自剑尖燃起,化作千盏剑灯,将魔流剑生生逼退。灯影摇曳中,他呕血跪地,掌心紧攥半枚同心结残片。
“你护苍生,却困于一人。”
任平生的声音随风雪飘至。丹枫剑挑着一壶紫英酿,酒香混着血腥气,刺得剑非道眼眶发涩。
“当年你说『仙乡路中松迎雪』,如今可懂赤松子之痛?”任平生斟酒入冰盏,琥珀酒液映出两人白发。
剑非道默然饮尽冷酒,玄笛声再起。笛音所过处,崩毁的冰阵重新凝结,伏魔崖恢复死寂。
“道剑相忘……非忘情,而是以情证道。”他抚过剑身霜纹,风雪掩去眼角水光,“此身如雪松,等不到飞雪,便作北国孤灯。”
诗号声起,玄衣一闪没入风雪: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道武王谷地脉震颤,赤红邪气自地缝喷涌,八歧龙首虚影盘踞天际,如末日血瞳凝视人间。
剑非道足踏玄冰罡劲,与剑子仙迹并肩而立,道剑相忘寒光吞吐,映出二人眉间凝重。
“龙首回归在即,需以三光封魔阵锁住地脉邪气。”剑子仙迹拂尘一扫,古尘剑匣应声开启,剑气如龙吟,“非道,你掌北位玄冰阵眼。”
剑非道颔首,剑锋点地,冰川自足下蔓延,瞬息冻封十里焦土。玄冰罡劲与古尘剑气交织成网,将龙首虚影逼退三丈。然而地脉深处传来一声冷笑——
“道门蝼蚁,也敢阻邪神大计?”阿修罗王修万劫破空而至,血珞丹青挥洒间,修罗鬼焰焚尽冰霜!
“剑非道,你的玄冰……能封得住这地狱之火么?”修万劫剑指苍穹,鬼焰化作百丈修罗相,血刃劈落时,道武王谷山崩石裂。
剑非道旋身避过焚风,道剑相忘引动天罡玉旨,冰晶凝为千剑悬空:“至道无涯·天罡镇岳!”
冰剑如暴雨倾泻,修罗鬼焰却愈燃愈烈。修万劫狂笑:“三百年镇魔,你的剑早被风雪蚀钝了!”血珞丹青穿透冰幕,首取剑非道心口——
仙乡路中松迎雪
玄笛声骤起,冰焰自剑尖爆燃!剑非道以血为引,催动禁招「道雪仙尘一剑灯」,千盏冰灯浮空,硬撼修罗鬼焰。
灯影明灭间,他恍惚见流苏晚晴立于雪中,流苏缀衣如当年。
“晚晴,这一剑……为苍生,亦为你。”
“天地正法·玄黄覆世!”
战局胶着之际,清朗诗号响彻云霄:“华阳洞口金泉水,流入宫墙作小渠。任转秦淮出江去,不应久住化龙鱼。”
青阳子携九龙魂光踏破烽烟,无匹道威震退修万劫。剑子仙迹趁机祭出古尘终极式:“万引天殊剑归宗!”
万剑归一,龙首虚影哀嚎溃散。修万劫见势不妙,化作黑雾遁入地缝,只留恫吓回荡:“邪神觉醒之日,道门必为焦土!”
剑非道拄剑喘息,玄冰罡劲几近枯竭。青阳子扶住他肩头,掌心道元温润如春:“道剑相忘,忘的是执念,而非初心。”
他望向天际残存的邪气,默然抚过怀中同心结残片。地脉深处,龙首低吟如泣,仿佛回应他未竟之语。
战后,剑非道独坐断崖。剑子仙迹抛来酒壶,酒液入喉灼如烈阳:“下一步,需毁去其余龙首。”
“苍生安宁……”他剑鞘霜纹,忽问:“若牺牲一人可救天下,剑子前辈当如何抉择?”
那便让天下人记住——牺牲者之名,不该湮于风雪。
玄笛声再起,道武王谷风雪渐息。剑非道起身远眺,伏魔崖方向魔氛翻涌如旧。
此身如灯,燃尽方休。
诗号声随风雪消散,玄衣没入夜色。
八歧邪神真身「厄祸」降临神州,天穹崩裂,万灵泣血。近神人一页书踏血闇风暴凌空而立,足下金莲绽开,梵天圣印与邪神魔瞳对峙,神威撼动三界。
“百世经纶,今日斩业证道!”一页书双掌合十,血闇之力逆转为璀璨神焰,“八部龙神火·焚天灭业!”
龙形神火贯穿厄祸魔躯,邪神哀嚎声中,魔骸化为灰烬,天幕裂缝渐次弥合。一页书白发染血,坠地瞬间被青阳子以九龙魂光托住,却只低叹:“苍生……无恙否?”
剑非道估计,这一掌近神人一页书竟打爆了厄祸九成元神!
道武王谷废墟中,赤松封印寸寸龟裂。剑子仙迹古尘剑劈开玄冰,剑非道踉跄踏出,白发如雪,眉间道印却己黯淡。
“三百年镇魔,十日封邪,你这道灯倒是比古尘还硬。”剑子拂尘轻扫,唇角含笑,眼底却隐有痛色,“只是下次要殉道,记得先赊我一壶酒。”
剑非道垂目抚过道剑相忘,剑身霜纹斑驳,似映出流苏洞天的月光:“此身残灯,幸未燃尽。”
青阳子于太上府设宴,一页书静坐调息,云徽子携仙门佳酿而来。剑非道斟满冰盏,敬向众人:“厄祸邪神既除,苍生暂安。此杯……敬诸位同道。”
“敬苍生,亦敬风雪不归人。”青阳子举盏遥指伏魔崖,赤松枝头剑灯长明,如星落人间。
一页书睁目,声如洪钟:“你之道,未止于此。”
剑非道默然一笑,玄笛声起,一曲《烟水独忘机》随风雪流转。笛音尽头,他起身执礼:“此身倦矣,愿守太上府千年雪,暂别红尘。”
太上府风雪依旧。
剑非道独坐冰崖,道剑相忘横置膝前,玄笛声散入云海。远处红尘喧嚣,似与他再无瓜葛。
“师父,可还等那一场飞雪?”虚空中,流苏晚晴的幻影拈花一笑,流苏缀衣如故。
他未答,只将同心结残片埋入赤松下。冰盏倾酒,雪地绽梅,恍惚间又见当年月下舞剑的紫衣少女。
“道剑相忘……终是不忘。”
诗号声起,风雪掩去玄衣身影: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太上府的雪,又下了一千日。
剑非道抚过道剑相忘的剑鞘纹间忽有赤光流转,冰崖下的封印裂隙传来异样震颤——那并非幽都魔气,而是一混杂交织着道元与邪能的诡谲波动,如龙蛰地脉,蠢蠢欲动。
“劫龙吞天,道邪同泣……
他展开青阳子三日前射入冰崖的密函,信纸被血迹浸透半角,赫然是示流岛沉没前拓下的残碑古篆。碑文末端,勾勒出流苏洞天的图腾。
玄笛骤响,风雪逆卷。
伏魔崖下,一道黑袍身影踏着冰晶缓步而上,腰间骨笛与剑非道的玄笛共鸣震颤。那人抬头时,面具裂缝中露出一双紫瞳,流苏缀衣在狂风中翻飞如蝶。
“剑非道,这局棋,缺不得你这盏灯。”
嗓音清冷如旧,却比流苏晚晴多三分邪戾。
道剑相忘铿然出鞘,冰芒映出来者足下黑影。
“道劫之争,由不得太上府独善其身。”剑非道剑指黑袍,风雪中千灯再燃,“此身可忘红尘,却忘不了苍生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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