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武半边天。
谈无欲,日月星三才子之月才子,呈现出与素还真全然不同的作风与个性,这点由他的诗号可窥知一二,完全的自信促使他一出道便和素还真在台面下互相较劲,两人维持着亦敌亦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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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总将日月并称,却不知月光最锋利时,连自己的倒影都能割碎。"
我拂过案前冷茶,水纹里映出琉璃仙境外的流云。三十年前那场棋局,素还真落子的脆响至今仍在耳畔。
江湖人说谈无欲是活在素还真阴影下的月,可笑他们只见日月同天争锋,不见月华独行时照亮的深渊——比如,此刻我袖中这封染血的"六丑密函"。
"世人说棋局如江湖,却不知江湖才是那方寸棋盘——素还真……你说是也不是?"
我拨开琉璃仙境外的云霭时,指尖剑气割碎了飘落的竹叶。
三十年后回忆翠环山初见,竟与此刻掌中碎叶纹路重合:那日山雾浓得能拧出墨汁,八趾麒麟的竹杖横在我与素还真颈间,师父衣襟上沾着昨夜酒渍,说出的话却比刀更利。
"文武半边天?"玄色广袖扫过石案,我盯着对面白衣少年眉间朱砂冷笑,"师父可曾见过日月共主苍穹?"
素还真垂眼烹茶,水汽氤氲间袖口银线绣的莲花忽明忽暗:"师弟呀~师父说的是'半'字。"
他推来茶盏时,水面倒映着九曜山巅的残月。
后来我常想,若那日饮下的是鸩酒而非清茶,或许便没有之后三十年饮冰浴火的孽缘。可惜江湖从不给人假设的余地——正如素还真总爱在棋盘上落子无悔,而我偏要掀翻整张棋枰。
八趾麒麟说我们命格相克相生。他蘸着酒水在石桌上画出太极图时,素还真以剑代笔将阴鱼改作莲纹,我则用砚台砸碎了整个卦象。
"月属太阴,却要借日光才能皎洁。"师父抹去脸上酒渍,目光掠过我袖中暗藏的《伏羲阎王谱》。
当夜我踏碎九曜山七十二道石阶。琴匣撞开山门时惊起寒鸦,枯枝在月色里裂成三十六片残影——恰如师父白日演示的"天罡剑阵"。
弦动刹那,我忽觉可笑:所谓武林绝学,不过是将杀戮编成曲谱的戏法。
"师弟可知琴为圣器?"素还真的声音穿透松涛。他踏着琴音掠上峰顶,白衣被月光染成青灰,像极了师父卦盘上阴阳未分的混沌。
我勾断第五根弦,血珠顺着冰蚕丝坠入山涧:"素还真,你听这《阎王三更响》——"
最后一音劈开云海,露出山脚十八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冷月照在素还真的剑鞘上,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星河。那些跪伏在琴台下的邪派高手,至死仍保持着抢夺秘籍的狰狞姿态。
"谈无欲。"他第一次收起笑意,掌心按在我未愈的虎口裂痕,"你可知琴音杀人,最损心脉?"
我甩开他沾血的指尖,玄袍扫过尸堆时掠起腥风:"总好过你的菩萨心肠——三个月前叶小钗遭屠村之祸,你躲在翠环山煮茶参禅,如今倒来教训我?"
山风突然凝滞。素还真剑穗上的玉铃铛发出细碎清响,我认得那是他动杀念的前兆。
果然,下一瞬他的剑气己削断我鬓角碎发:"你故意用《阎王谱》引邪派入局,就为证明自己比我快?"
"错了。"我抚过琴身焦痕,那是被"般若忏"剑气灼伤的证据,"我要证明你所谓的慈悲,才是最大的残忍。"
那一夜我们拆了三百二十招。他的剑气削平半座山崖,我的琴弦绞碎十里松林。首到东方既白,八趾麒麟醉醺醺地提着酒壶出现:"两个蠢货!阴阳双极若不能相济,便等着被天命反噬吧!"
素还真离开前在焦土里埋下莲种。我冷眼看他以血浇灌,忽然想起《伏羲阎王谱》末页的批注:"七弦绝响,天地同悲。"
"谈师弟。"他沾血的手指在焦木上画出星图,"你可知为何师父总让我执白子?"
我挥袖碾碎那道命盘:"因为白子先手,而你——"琴匣撞开他虚掩的剑势,"注定要慢我半步。"
三年后叶小钗随他离开刀剑坪时,冷剑白狐正跪在我面前奉上七杀星盘。少年银发如刃,瞳孔里淬着和我当年一样的寒光。
"记住,月光不需要温度。"我将《阎王谱》残卷扔进火盆,看灰烬飘向素还真种下的莲池,"只要够利,够冷,够快。"
后来江湖传言:日才子以仁渡世,月才子以杀止杀。
却无人知晓,那日素还真转身前曾低叹:"谈无欲,你连自己的命都要拿来当筹码。"
我望着他白衣消失在雾霭中,反手震碎石桌上未下完的棋局。
黑白玉子滚落深渊的脆响,像极了多年后冷剑白狐刺穿我琵琶骨时,金鳞蟒邪发出的嘶鸣。
"魔非魔,道非道,月光照彻的从来不是人间路——是人心鬼蜮。"
欧阳世家地牢渗水的墙壁上,我用半截断甲刻下第一千三百道血痕。金鳞蟒邪在琵琶骨上嘶咬的痛楚,竟比不过外甥冷剑白狐刺出那一剑时,袖口银镖折射的月光。原来最锋利的从来不是刀剑,是亲手打磨的棋子反噬时,剖开胸腔的寒。
遇见欧阳上智那日,素还真正在西武林替叶小钗修补断舌。
"月才子的棋路太干净。"紫金冠下的阴影里,欧阳世家家主推来一盏骷髅杯,"这江湖,需要会弄脏手的人。"
琥珀色酒液映出我眉间魔纹——三日前练《阎王谱》第七重时,琴弦己割不破我的掌心。
冷剑白狐就是在那时被带进殿的。少年银发沾着血痂,脖颈铁链磨出的伤口深可见骨,唯独眼睛亮得像淬毒匕首。
"他屠了天流宗满门。"欧阳上智的玉扳指划过少年颤抖的脊背,"但本尊留了他一命,因为他的眼睛……"
"像极了十六年前的你。"
我捏碎酒杯,琉璃渣刺入掌心肌理。素还真总说我疯,却不知这江湖早被更疯的人啃成了白骨。当夜,冷剑白狐跪在我院中听雨,我扔给他半卷《七杀剑谱》:"要活,就学会用别人的血暖自己的剑。"
"舅舅,月光会疼吗?"
冷剑白狐第一次杀人后,抱着剑坐在琉璃瓦上问我。他刚屠尽赤炼教十三分坛,白衣溅血的模样让我想起九曜山巅的素还真。
我弹断冰弦,任琴音割裂他脚边野花:"疼的是握不住刀的人。"
少年突然跃下屋檐,沾血的银镖擦过我耳际钉入廊柱:"那舅舅的手……疼了多久才结痂?"
地牢阴风穿堂而过,我摸着脸上溃烂的魔纹低笑。是了,从何时开始变的?或许是从替欧阳世家布局坑杀万教先贤时,或许更早——当发现素还真刻意让叶小钗输我半招时,当目睹八趾麒麟因我入魔自断一臂时。
"您教我的:月光不需要温度。"冷剑白狐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我猛然睁眼,却见金鳞蟒邪的冷光映出少年冰冷的瞳孔,"但您忘了说,被月光刺穿的人……会冷。"
素还真闯进欧阳别院那夜,我正用三百正道高手的血浇灌魔琴。
"谈无欲!"他的剑第一次染上杀意,菩提子手串在腕间寸寸崩裂,"连青阳子都成了你棋局里的弃子?"
我拨动浸血的琴弦,看音波震碎他身后明月:"素还真,你可知叶小钗这么多师傅为何从不唤你师尊?"
他剑气劈开血雾的刹那,我故意露出胸前破绽:"因为菩萨渡不了所有人——比如现在!"
冷剑白狐的剑就是在这时穿透我胸膛的。
素还真的惊呼声中,我抓住少年手腕将剑刃又推进三寸,血顺着银镖纹路滴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好孩子,这一课叫……弑月成魔。"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我听见自己狂笑震落墙皮。当年埋在九曜山的《阎王谱》残页,此刻正在欧阳上智手中化作灰烬——多完美的局啊,用入魔骗过恶魔,用弑师成全弑天。
"为什么选他?"素还真斩断金鳞蟒邪时,我正用最后内力护住冷剑白狐心脉。
地牢顶部的月光漏下来,照在他白发间新添的霜色。原来菩萨也会老,会痛,会为宿敌落泪。
我咽下喉间腥甜,将藏着《天问三誓》的玉珏塞入少年衣襟:"因为月光……总要有人继承。"
冷剑白狐在昏迷中攥紧银镖,镖身映出我支离破碎的脸。多像那夜九曜山巅的琴,素还真的剑,师父折断的竹杖——都是宿命轮回的残片。
意识消散前,我听见素还真对欧阳世家宣战的声音。原来他也会怒,会疯,会为一句"师弟"掀翻整座江湖。
哈哈哈哈哈,多可笑啊,我们这对阴阳鱼,终究要在相杀里证道。
"深渊里开不出莲花,但能养出啃食光明的蛊——比如这具被称作'六丑废人'的皮囊。"
我蜷缩在破庙神龛下数虱子时,地理司的银靴正踏碎门外第一百零三具探子尸体。腐肉堆里爬行的蛆虫突然僵首,这是《天问三誓》真气逆冲经脉的征兆——素还真,你可知当年你弃若敝履的残篇,正在我溃烂的腿骨里生根?
披上麻衣的第一百天,我在北嵎城墙根刻下"圣踪"二字。
污黑的指甲抠进砖缝时,脓血混着青苔渗入"踪"字最后一捺。
三年前冷剑白狐那剑留下的寒气,此刻正在任脉翻涌成冰锥——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指尖凝聚的《伏羲阎王谱》暗劲。
"瘸子,圣踪大人要的批命书呢?"
地理司的影卫踢翻我讨饭的陶碗,碎瓷片割开掌心旧疤。我哆嗦着捧起浸血的《一莲托生品》伪卷,任污泥模糊封面金漆。昨夜从素还真旧居盗来的血莲残瓣,正藏在书脊夹层缓缓绽放。
"圣...圣踪大人是...是弥勒转世..."我故意让口水滴在"佛魔双修"的批注上。影卫踹断我三根肋骨时的力度,与当年欧阳上智试探青阳子时如出一辙。
龙脉地气暴动那夜,我趴在鎏法天宫经幢下咳血。
圣踪的金身佛像被地气冲出道裂痕,恰如他伪作《一莲托生品》时漏写的"菩提本无树"。我蘸着鼻血在经幡补全那句偈语,听见身后地理司的呼吸突然急促。
"大师,此乃大凶之兆啊!"我指着佛像眉心裂痕嘶吼,"除非...除非用道门圣血浇灌..."
圣踪拂尘扫过我天灵盖的瞬间,藏在舌底的素还真血莲突然爆开。鎏法天宫三千盏佛灯齐齐炸裂,我在混乱中捏碎袖中玉珏——那是冷剑白狐刺我时留下的,浸透金鳞蟒邪剧毒的碎片。
"六祸苍龙将出!"我癫笑着撕开胸前溃烂的皮肉,露出当年被素还真剑气所伤的疤痕,"圣踪啊圣踪,你可知自己吞下的不是佛骨...是龙逆鳞!"
与素还真重逢是在北辰皇朝地牢。
他扮作狱卒递来黢黑的窝头,我嗅到里面藏着观音泪的解药。当年埋在九曜山的血莲,竟在他鬓角开出第一缕白发。
"谈无欲,收手吧。"他的传音入密震落我耳后结痂的腐皮,"圣踪背后是六祸苍龙的皇..."
我猛然咬破窝头,观音泪混着血腥气喷在他伪装的胡须上:"素还真!你永远学不会用罪人的方式思考!"
暗格里《天问三誓》真气轰然爆发,整座地牢在道魔冲撞中坍塌。我拖着残腿扑向惊慌的圣踪,将藏着龙气的玉玺塞进他袖袋:"快走!素还真要断北嵎龙脉!"
看着他化作金光遁去的身影,我抠着碎石里的血莲残根低笑。素还真,你看这局棋——你执白子净化天地,我执黑子饲虎吞狼。
莫召奴找到我时,我正用断腿搅动煮沸的毒瘴。
"六丑先生,素还真需要你。"他雪白的袖摆拂开紫雾,露出袖中暗藏的《侠道追溯》。
我舀起一瓢腐毒浇在《一莲托生品》伪卷上,看青烟化作圣踪的脸:"告诉他,月才子谈无欲...早就死了。"
火舌吞卷书页的刹那,莫召奴突然按住我颤抖的腕骨:"那现在与我对话的,是啃食谈无欲尸体重生的鬼魂吗?"
破庙轰然倒塌时,我借火光在他掌心写下"六祸"二字。素还真当年埋在焦土里的莲种,此刻正在我胸腔生长,根系缠住碎裂的琵琶骨——多像我们之间斩不断的孽缘。
"所谓天命,不过是败者给自己找的裹尸布——素还真,这次你我谁披?"
皇龙纪九百六十一年霜月十西,六祸苍龙的紫微帝星照亮北嵎夜空时,我正用断腿碾碎最后一粒续命金丹。
素还真的白发扫过我剑柄上的冰霜,像极了三十年前被我们联手斩断的、八趾麒麟那柄竹杖。
莫召奴的扇骨第三次裂开时,我嗅到了血莲焦糊的气息。
"谈无欲!你的阵眼在移位!"他旋身劈开坠落的龙焰,袖中《侠道追溯》残页烧成灰蝶。
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阵旗,看二十八宿方位在紫微帝星压迫下扭曲成嘲笑的鬼脸:"告诉素还真...他的血莲该开花了!"
地脉深处传来龙吟,六祸苍龙的玄鳞破土而出那刻,我看见了圣踪嵌在龙角间的《一莲托生品》伪卷。当年在北辰地牢塞给他的玉玺碎片,此刻正在龙瞳里折射出妖异的光——好啊,好个天命皇者!
"月才子,你的戏该落幕了。"六祸苍龙的爪风撕开我胸前的腐肉,露出当年冷剑白狐留下的剑疤。
我咧嘴将《天问三誓》残招灌入伤口:"错了...好戏才要开场!"
素还真的剑插进我后心时,龙血正顺着天灵盖往下淌。
"谈无欲,忍住了!"他掌心渡来的竟是当年埋在九曜山的血莲真气。我这才惊觉,原来三十年前那场琴剑相争,早在我们经脉里种下相融的引子。
"天殊剑印...咳咳...你居然真悟出来了..."我反手抓住他腕骨,将体内肆虐的龙气导入他周天循环。这是比当年《伏羲阎王谱》更暴烈的痛楚,像是把神魂放在佛魔交战的漩涡里撕扯。
六祸苍龙的狂笑震塌半座皇陵:"日月才子?不过是互相捅刀的可怜虫!"
素还真的白发突然缠住我结印的手指,剧痛中我听见他三十年未曾唤过的那个称呼:"师弟,借你魔性一用——"
阵眼爆发的白光里,我看见自己入魔时的黑气灌入他的纯阳剑意。原来所谓天道,容得下菩萨低眉,也需金刚怒目。
莫召奴的折扇终于完全碎成齑粉时,我们三人的血在阵纹里汇成太极图。
"谈无欲!你的腿!"他试图用《无极心法》封住我消散的下肢,却被反震得口吐朱红。
我捏碎最后三根肋骨布下剑阵,看骨骼碎片化作月华刺入六祸苍龙逆鳞:"莫召奴,记得把我烧干净...骨灰...撒在天子坟前..."
素还真突然在震天雷响中大笑:"谈无欲!当年赌局是你赢了!"他竟将全身功力注入我濒临崩溃的丹田,自己如断线纸鸢般坠向龙口。
最后一刻,我抓住他褪色的莲花冠带,天殊剑印终于完成最终演化。原来师父说的阴阳相济,是要我们用无数年相杀,换这刹那的日月同辉。
醒来时我躺在琉璃仙境的莲池里,池水泛着金鳞蟒邪的毒光。
"你抽走了我七成根基。"素还真端着药碗的手布满龙爪痕,"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半斤八两。"
我望着水中倒影:右腿自膝下化作石雕,左眼蒙着冷剑白狐的银镖碎片,胸口龙纹却开出崭新的血莲花苞。莫召奴在廊下修补扇骨,残存的《侠道追溯》书页裹着六祸苍龙的断角。
"下次布这种局..."素还真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掺着龙鳞的黑血,"提前给我烧柱香。"
我弹指震碎药碗,任苦汁浇灌池中血莲:"省省吧...你的天命还长着呢..."
池面突然漾起涟漪,映出地理司在南武林集结的魔兵。我摸着石化的膝盖低笑——看,这江湖从来不给英雄喘息的余地。
"最锋利的月光,往往诞生于自我湮灭的刹那——命君孤罗,你说对吗?"
我捏碎冷剑白狐的银镖残片时,琉璃仙境外的血莲正被黑雾吞噬。素还真留在池底的传讯符咒突然自燃,灰烬拼出"寰界"二字——这江湖,终究连喘息的慈悲都不肯施舍。
莫召奴的折扇第三次划过我石化膝盖的裂痕,鎏金扇骨里渗出《侠道追溯》的梵文:"谈无欲,你体内三道真气在互噬。"
我蘸着莲池毒水在石桌画出星轨,看二十八宿方位扭曲成欧阳世家旧徽:"错了...是靖玄九星、寰界漩流、太极云相在争夺容器..."
地脉震颤的瞬间,素还真当年种入我经脉的血莲突然绽放。
花瓣穿透皮肤时,我望见北武林天空裂开猩红漩涡——命君孤罗的紫袍虚影踏着欲兽嘶吼降临:"月才子,这场棋局你押注的筹码...够重吗?"
莫召奴的惊呼被漩涡吞没前,我将藏着《天问三誓》真气的玉珏弹入他袖袋:"告诉素还真...三十年后,用这残月换朝阳!"
谱命寰界的天空没有日月,只有命君孤罗掌心悬浮的九颗伪星。
"知道为何选你吗?"他抚摸着水晶棺里我的躯壳,那具被靖玄九星之力灌满的肉身正在滋生魔纹,"因为只有被至亲背叛过的灵魂,才能孕育最纯粹的恶念。"
我以魂体状态飘在寰界夹缝,看着道即墨与藐烽云冲破时空漩涡。少年剑客的锋芒让我想起冷剑白狐,而谋士袖中的《侠道追溯》残页,分明带着素还真血莲的气息——原来三十年前的布局,早将所有人织进这张网。
"你以为困住的是谈无欲?"我催动魂识震动水晶棺,看体内三道真气化作锁链缠住命君孤罗,"不,你困住的是三十年的悔恨、三百年的执念、三千年的天道反噬!"
道即墨的剑刺穿寰界核心时,我正用魂体咀嚼命君孤罗的"谱命真言"。那些操控欲兽的咒文,竟与当年欧阳上智控制冷剑白狐的禁术同源。
"前辈!接剑!"少年将藐烽云锻造的"破界刃"抛向虚空。我抓住剑柄的刹那,石化膝盖突然迸裂——素还真的血莲根系穿透三十年时空,将我的魂体与肉身重新缝合。
命君孤罗的狂笑震碎伪星:"谈无欲,你终究成了寰界祭品!"
"错了..."我反手将破界刃捅进自己丹田,看靖玄九星之力从伤口喷涌而出,"祭品,是你觊觎天道的贪欲!"
苏醒时耳边响着陌生的更鼓声,道即墨说这是三十年后的苦境。
"素还真在时空裂隙闭关,莫召奴接掌正道联盟。"藐烽云展开《寰界灾变录》,书页间夹着我当年塞给莫召奴的玉珏,"而您...是唯一记得旧世界的人。"
我摸着重生后毫无疤痕的胸膛,那里跳动着由血莲、九星、漩流重塑的心脉。窗外欲兽的嘶吼与六祸苍龙的龙吟重叠,命君孤罗残魂附体的傀儡正在集结。
"谈前辈,接下来如何布局?"道即墨的剑锋映出我鬓角一缕突兀的白发——那是命君孤罗临死前种下的"寰界锚点"。
我弹指震碎玉珏,释放出封印三十年的《天问三誓》终极式:"去告诉这个时代...月光最可怕的不是锋利..."
"而是连黑暗本身,都成了光的载体。"
当我推开谱命寰界最后一道门,映入眼帘的竟是遍地生长的血莲花——素还真以白发为引、三十年修为作土,在废墟里种出的新生。
"久见了,谈无欲。"
命君孤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那具本该湮灭的躯体竟从血莲中重塑。他指尖缠绕的,赫然是冷剑白狐刺穿谈无欲时的剑气、地理司未散尽的魔息、以及...素还真鬓角的一缕白发!
"现在,我们终于站在同等棋局上了。"
谈无欲抚过腰间新佩的"逆乾坤"剑柄,感受着体内三道真气与血莲的共鸣。三十年前那句"月光不需要温度",此刻在寰界伪星的照耀下,淬炼出全新的锋芒——
"错了,命君孤罗。这局棋...从你吞噬第一缕月光开始,就己注定了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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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终将刺破永夜,而新的阴谋己在晨曦中萌芽——霹雳玄蒙纪的江湖,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
后续如何?
请关注黄文泽布袋戏之霹雳玄蒙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