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非凡公子·尘浪竹影

2025-08-23 2966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双脚踢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

非凡公子,身具三教主与魔族的正邪血统,造就非凡公子亦正亦邪的特殊性格。

————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

指节抚过凰儿翠羽时,玩鸟棒的铜铃在晚风中轻颤。

这鸟儿是七色龙大人临终前赠我的最后礼物——那年伊贺忍术修习场上,养父咽喉喷溅的鲜血染红我掌心五芒星胎记,黑流派首领神鹤佐木的逆刀·杀却寒光至今仍剐着骨缝。

母亲说此星印是诅咒:魔魁之女盗取三教元祖精血孕化的孽种,却要承袭东瀛忍者的宿命。

亡命之花的黑影自竹梢垂落:"主公,探子确认普生登陆北武林。"

钉影定形尸骨针在袖内嗡鸣,七诀迷阵的阵图随我翻掌展开。

竹叶割裂成六十西片,恰如素还真布设中原的求生站——此人竟将据点设于天笔峰藏经阁,倒省了我焚毁三教典籍的功夫。

"让欧阳世家处理此处。"朱砂划过羊皮地图时,想起养父教导的反向杀法:借仇敌之手斩仇敌,才是无距离空间杀人法的精髓。

菩提学院钟声穿透薄雾而来。那群秃驴正为"三教之子"预言焦头烂额,殊不知素还真亲手将玉玺捧到我面前时,龙袍下早己浸透破世阴字的剧毒。

指尖凝出"凶"字诀黑气,司徒笑梦忽从影中跪呈密报——玉天玑的血道天宫竟与魔域结盟!凰儿惊飞刹那,我瞥见铜铃映出自己猩红的瞳孔。

母亲逃往东瀛前最后的嘶喊在耳畔炸开:"汝血脉里流的不是血,是圣魔交战的烽火!"

竹笛忽起东瀛调式。

权门宗矩师尊的密使踏叶现身,呈上伊贺派上忍绶带。

"诛杀神鹤佐木,汝便是新任首领。"绶带金纹刺得眼中生痛。

养父咽气前攥着我手腕的触感突然复苏,他断断续续的遗言混着血沫:"回...中原..." 玩鸟棒重重插进青石,裂纹如蛛网漫向玄武岩碑——

此身既陷修罗道,何须菩提渡慈航?

铁链穿透肩胛骨的脆响惊飞窗外寒鸦,脚底五芒星在刑具下灼出青烟。

那秃驴方丈吓得跌碎念珠:"妖...妖物!"

我舔过唇边血渍低笑——素还真当真好算计,故意让三教圣童预言传遍武林,待我被架上火刑柱时,他踏着七彩云霞捧来九龙冠:"恭迎三教之子登基!"

登基大典的祭天台上,破世阴字在龙袍内游走如毒蛇。

司徒笑梦突然撞翻香炉跪倒,漆盒中母亲的头颅滚落玉阶,白发缠绕着魔魁之女额间鳞甲。

"玉天玑...血道天宫!"喉间腥甜冲垮御音,漫天纸钱随哭字诀化作紫黑鬼影扑向观礼台。

那老妖婆的白玉拂尘竟将鬼影冻成冰屑:"区区哭丧把戏,怎配执掌三教?"

暴雨冲刷猜心园残瓦时,我抠着母亲头颅后颈的刀痕——这斩首手法分明是魔域七重冥王的风雷斩!

素还真的紫虹神剑却在此刻抵住咽喉:"公子可知?玉天玑所用乃欧阳上智所赠的冰蚕丝。"

染血的地脉分布图在案上铺开,六十西求生站地气正汇向魔域血池。

脑海中记忆开始闪回:母亲当年怀抱我杀出魔域时,左肩胛同样钉着锁元金针。

她将武士刀插进追兵眼眶狂笑:"吾儿记住!魔的眼泪要流在仇人尸骨上!"

东海漂流第三日,咸涩海水浸泡着阉割伤。

浮尸般的枯手将我拽上礁石,他指甲缝里沾着冰蚕丝碎屑:"玉天玑用你母亲首级换得魔域支持。"

残月映着他袖口三教宗徽,我突然明白素还真为何选天笔峰设局——那里藏着三教先祖与魔域签订的血盟铁卷!

"哭字诀不是用来哭丧的。"当亡命之花把玉天玑钉在玄武岩碑上,我捏碎冰蚕丝裹住她咽喉。

破世阴字随指劲灌入七窍:"此乃母亲教我的治国之道——"

哭山河当以仇敌颅骨为槌,泣苍生须用叛徒肚肠作弦!

锁元金针在嘶吼中崩裂,魔气茧爆开的罡风削平十二根蟠龙柱。

魔魁覆满鳞甲的巨掌托住我下坠的身躯,岩浆般的血瞳映出我染透蓝血的襟袍——这是为救他硬闯血池时,被七重冥王的风雷斩劈开的伤口。

"祖父!"

"苦了汝..." 祖父喉间滚动着熔岩翻涌般的轰鸣,爪尖抚过我体内残存的三教圣气。

这触感竟与母亲临终前按在我眉心的温度重叠,当年她剖开自己腹腔取出胎儿时,魔魁正被九大门派困在擎天峰。

血茧记忆开始闪回。

母亲撕开魔域追兵的咽喉嘶喊:"去寻汝祖父!魔胎离体活不过三刻!"

她将我塞进血池漩涡的刹那,七重冥王的雷刀斩落她护住腹部的左臂——

那条断臂后来成了我玩鸟棒上的装饰。

权门宗矩的苦无抵住后颈时,我正为祖父系上玄黑大氅。

师尊袖口滑落的《伊贺流诛魔令》飘落火盆:"魔魁首级换东瀛大将军位。"

破世阴字在掌心凝成"弑"字,他却先射出淬毒的影风箭。

"此毒需东瀛皇室心头血为引。" 素还真化身的百炼生从硝烟中走来,金丝悬脉术在魔焰里绷如弓弦。

祖父利爪首掏心窝的动作比我惊呼更快,温热血珠滴进药碗的声响,比玄武掌风更震彻魂灵——

魔者剜心取血的动作,竟比伊贺忍者切腹更从容

莫召奴的折扇点中膻中穴时,桃花瓣裹着"静字诀"冻住经脉。

白无垢的竹笛声穿透战局:"天魔需要你的智慧。"

魔魁被非善类啃噬的影像撞进识海——祖父熔岩般的血正渗入叶口月人战舰甲板!

"极字诀!"

捏碎的玉笛残片割破掌心,蓝血在桃花阵中炸开玄武星图。

素还真渡来的麒麟真气带着血锈味:"五星归位需借公子北辰之力..."

他袖口滑出当年母亲盗取的三教精血瓶,琉璃碎光里映出权门宗矩的淬毒苦无——此刻正插在亡命之花脊背上!

"主君快走!"亡命之花炸开的骨片嵌进玄武岩碑,那截曾为他挡箭的玩鸟棒在火光中熔成铜泪。

天策真龙的战戟挑飞我左臂时,地脉裂缝正吞噬猜心园最后的竹楼——祖父在叶口战舰自爆的轰鸣穿越时空传来:"魔界霸业...托付你了!"

丹田元功灌入石像刹那,素还真的传音入密刺进耳膜:"公子可知英雄最痛是担当?"

脚下地脉翻涌出三教血盟铁卷的虚影,当年玉天玑冰蚕丝缠绕的母亲白发在岩浆里沉浮。

星力与魔元在经脉里撕扯出裂痕,蓝焰中浮现半生走马灯:

养父染血的伊贺苦无扎进玄武岩。

母亲断臂在玩鸟棒上化为灰烬 。

祖父熔岩泪滴穿权门宗矩的肋骨 。

当自爆光芒吞没地脉核心,素还真当年在掩光岭为我系白绫吊臂的画面突然清晰。

彼时未答的话随星火爆散天地——

"担当即是将古今愁碾作尘浪,以血肉为舟楫渡尽苍茫!"

星火焚身时忽闻母亲吟唱东瀛谣曲:

"坠雨己辞云,流水难归消..."

玄武岩碑刻下最后的魔纹——

"两脚翻尘浪,一肩古今愁

此骸仍向魔涛立,不归东瀛不回头"

焚尽的蓝血渗入地缝,焦黑左手指骨紧扣半片玩鸟棒残骸。

素还真拾起沾血的伊贺苦无插进碑前——

柄端五芒星凹槽里,母亲断裂的指甲盖正泛着魔魁鳞甲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