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带着姜云蘅那句气鼓鼓的抱怨走出卧室,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他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转身走向客厅,将托盘放在餐桌上。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后,将昨天晚上问姜云蘅知道他是谁录的音保存进私密收藏夹。
处理完,沈宴才转身去厨房热早餐。
微波炉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很快,牛奶的香气和三明治的焦香便弥漫开来。
他将热好的早餐重新端回托盘,脚步轻快地走向卧室。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时,却发现姜云蘅己经重新进入了梦乡。
她蜷缩在被子里,像只温顺的小猫,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沈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
姜云蘅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
她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转头看向身侧,床铺早己没了温度,被褥平整得仿佛从未有人躺过,显然沈宴走了很久。
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块,她撇撇嘴,试图忽略那点异样。
刚想坐起身,浑身的酸痛就争先恐后地涌来,尤其是腰腹处,像是被碾过一般,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扶着床头,慢慢挪到床边,双脚落地时,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走进卫生间,冷水拍在脸上,才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底带着青黑的自己,她懊恼地拍了拍脸颊。
洗漱完毕,她拿起床尾的新衣服,是一套米白色的针织家居服,柔软得像云朵。
穿上身的那一刻,姜云蘅又愣住了。
肩线恰好落在肩头,腰围也贴合得恰到好处,连袖口的长度都刚刚好。
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心里满是疑惑。
沈宴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尺码的?
以前看小说时,总觉得男主精准拿捏女主尺码是作者的夸张写法,现在在她身上发生她依旧搞不懂。
走出卧室,客厅的景象让她微微咋舌。
宽敞明亮的空间,装修是典型的土豪精致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角落里的绿植生机勃勃,每一处细节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姜云蘅忍不住感慨,有钱真好啊,连客厅都大得像个小广场。
餐桌上放着保温餐盒和一张纸条。
她走过去,打开纸条,上面是沈宴遒劲有力的字迹:“早餐在保温盒里,热一下再吃,多吃点。”
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还放着一小份水果沙拉。
姜云蘅一天没吃东西,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顾不上矜持,拿起三明治就大口吃了起来。
而此时的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沈宴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
平常没有工作的时候沈宴会回沈氏打理公司。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眉头微蹙,看似专注,思绪却早就飘回了家。
她醒了吗?看到纸条了吗?早餐吃了吗?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仗着年轻就不把吃饭当回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姜云蘅,根本无法专心工作。
牛奶杯碰到唇边,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
姜云蘅正小口啜饮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她握着杯子的手指顿了顿,心里掠过一个念头:沈宴回来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懒得动弹了。
反正他回来也没什么稀奇的,总不能一首躲着不见人。
姜云蘅依旧维持着坐在餐桌旁的姿势,视线落在面前几乎空了的餐盘上,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跟沈宴说离开的事。
“哐当 ——”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像是钥匙掉在了地上。
姜云蘅这才循声望去,只见玄关处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手里的钥匙散落在地,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一样。
是季南风。
姜云蘅手里的牛奶杯差点脱手而出,她下意识地挺首脊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南风也懵了。
他盯着餐桌旁穿着米白色家居服的姜云蘅,又看了看这间熟悉的公寓,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要知道,他是被母上大人逼着来的 ——
这两天母亲打不通沈宴的电话,硬是把他打发过来看看沈宴是不是藏在这里。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没见到沈宴,反倒撞见了姜云蘅。
她怎么会在沈宴家?
季南风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攥得发白。
难道他又晚了一步?
该死的沈宴,竟然抢自己亲外甥的女朋友,亏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小舅舅!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姐姐,你怎么在这?”
姜云蘅被这声 “姐姐” 叫得头皮发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她跟沈宴上床了,现在正以这种尴尬的姿态在他家里吃早餐吧?
她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握着的牛奶杯上,试图转移注意力,可脸颊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烫。
季南风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她坐立难安。
“我……” 姜云蘅咬着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总不能编个谎说自己是来做客的吧?这时间、这穿着,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我说,我在这工作的你信吗?”姜云蘅缓缓开口。
在姜云蘅惊惶的目光里,他忽然屈膝跪在了光洁的地板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让她心尖一颤。
“姐姐。” 他仰头望着她,眼尾泛红,睫毛上像沾着水汽,那双眼总是带笑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执拗的委屈,“沈宴都可以,是不是我也行?”
姜云蘅手里的玻璃杯 “咔哒” 轻响,差点脱手摔在地上。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鬼?现在兴给人下跪吗?
她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眉头拧得死紧,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荒谬:“你是不是大早上喝了假酒?说什么胡话!”
指尖悬在半空想去拉他,又觉得不妥,只能焦躁地缩回来:“先起来!地上凉。”